清朗女子声募的响起,秦云舒目光缀缀,即便依旧跪在地上,问责架势已全然摆开。
话音落下,太和殿内一片寂静凝重不已。
楚凤歌心一沉,本已被他说轻的罪名,再次被她说重,当即皱了眉头,眸光中满是愧疚,出声亦是柔软。
“云舒妹妹,是我考虑不周,没有调查清楚,害你担惊受怕,你心里有苦,我明白。”
欲谋害忠臣之罪,说的如此轻慢。
秦云舒冷冷相对,没有再和他过多言语,唯跪地,上身匍匐行大齐最大的礼节,“皇上英明,全凭皇上决断。”
龙座上,皇上眉目深思,余光落在楚凤歌身上,双手猛的握紧。
空气仿佛停止流动,气氛顷刻间沉重紧张。
楚凤歌已然单膝跪地,拱手低头道,“儿臣辜负恩师,是…”
话未说完,就听明朗有力的男子声,“撇开秦太傅勤恳为朝廷效力几十载,凭借其文坛地位,陷害栽赃,道其奢靡成风私下收受贿赂,臣认为仅凭春官府大人,他没有这个胆量。”
简明扼要,思路清晰,将楚凤歌最后的挣扎堵死。
别说摆在台面上陷害的人,背地里的也要查,就算你听信谗言,也被论为紧要共犯,按大齐律历,其罪不轻。
楚凤歌低下的眸子露出丝丝阴狠,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萧瑾言丝毫活路都不给他!他更知父皇的性子,越沉默怒意越大。
就在这时,殿外忽的传来一阵响,“殿下!”
娇亮的女子声入耳,秦云舒从声音辨别,是昭汐。
“皇子妃使不得,您快起身,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外头公公的急唤传来,殿内众人听的分明。
秦云舒清楚昭汐意图,得知楚凤歌不妙,挺着肚子跪在殿外,希望皇上看在皇嗣面上网开一面。
涉及朝堂,又是一品命官,怎能以情论之?
但她更清楚,她的态度之前就已表明,现在谁都不能出声,静默思量许久,皇上并非昏君,知道如何做。
这个道理,萧瑾言同样懂。
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只见皇上沉目,千钧一发之际,殿门外再次一阵响动。
孙公公立即退步而出,赶紧将大皇子侧妃请走,执意呆在这,反倒更加害了大皇子。
然轻推殿门的那刻,他却看到谢大人一身朝服,手中握有一叠信笺。
不多时,孙公公匆忙入内,“皇上,谢大人求见,通禀重要一事,与秦太傅有关。”
既相关,自然要宣见入内。
秦云舒满满疑惑,谢凛这个时候来,又和父亲有关,他到底要说什么?
不一会,沉稳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最终在她身旁不远处停下。
略略抬头,她瞥到谢凛手上拿了一叠信笺,里面装的自然是书信。
只见孙公公拿了递给皇上,没多久她就听到谢凛道。
“一月前,臣就已经察觉春官府大人行踪不对,暗暗调查终发现眉目,想必萧总兵今日也发现。”
秦云舒没有抬头,瞧不见皇上神色,只觉得周围气氛越来越冷,什么动静都没有。
直到…
砰,重重的一掌落于龙椅把手,蕴藏万般怒气的声音随之响起。
“枉为皇长子!朕差点被你蒙在鼓里!思虑不周妄脱罪,桩桩件件由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