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得了舒儿认可,作为她的夫君,自然要关心自家人。
张迁哪里想到这么多,越问越详细,定北侯怎了,揪着他不放了!
可能真被知道,夫纲是他写了给嫣然,让她交给秦大小姐。
然而,他还在想措辞,就听“他是张府的小公子,没兄弟,全是姐姐,家业大,到时间张员外肯定逮他回去,他不会在京城久留。”
秦嫣然替他回了,说的头头是道,十分在理。
即便定北侯在,张迁也忍不住驳斥,“我自己的路,何时需别人管?”
话落,他看向萧瑾言,再次躬身行礼,却被阻住。
“不必多礼,在京城置办宅子,有个去处,也好。”
说着,他看向秦嫣然,“岳麓书院,只有你一名女学生,到底不方便。”
话里话外,都在帮张迁,明眼人都瞧的出来。
秦云舒眸眼弯弯,旁侧挪了几步,迅速拽了把萧瑾言。
“是吧,侯爷您也这么认为。”
张迁腰杆子直了,定北侯帮他说话了!凭这点,都能炫耀好一阵子!
秦嫣然不敢反驳,瞥了他一眼,立刻转移视线。
“行了,他也是为你好,改天,我去瞧瞧宅子如何?”
秦云舒笑道,她不知宅院就是从自个儿夫君那买的。
而此刻,萧瑾言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也不戳穿,附和道,“也好。”
两人随意的决定,却令张迁头皮麻了,侯夫人要来,依定北侯的性子,只要有空,势必跟随!
三进三出,对他来说,不错了,但和侯府比,压根不值一提。
小庙罢了,何时能容得了大佛?
“恰巧相遇,也是有缘,不若随我们去侯府用膳?”
说着,秦云舒扬手挽住秦嫣然,“上次她们逛街,你没去,损失不少。”
“舒姐姐,我…”
“张公子一同前往。”
沉稳有力的男子声立刻打断,紧接着,秦云舒的手被拽住,萧瑾言微微用力,就将她扯了过来。
不一会,他挽住她直往马车走。
只有一辆马车,一同前往,便是四人一辆马车,包括张迁。
秦嫣然本想拒绝,已经被张迁拉着一整天,她想回去利用晚上研究史书。
谁曾想,定北侯直接下了命令,她怎敢拒绝?
比起秦嫣然,张迁的心境如同海浪,翻起浪涌。
定北侯邀请他进侯府用膳,刚才他还夸马车特别精致,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能坐了。
关键不在此,而是,和定北侯一辆马车,这威压,吃得消吗?
肯定知道那事,针对他了!
他完全是帮嫣然!
“愣着作甚,还不跟上?”
秦嫣然睨了他一眼,等张迁回神时,她已经走远。
马车内看热闹不嫌事大,秦云舒的眸子滴溜溜转着,驶过一条街,张迁的头仍低着,仿佛做了天大的错事。
当然,他没有错,只因对面坐了萧瑾言,浑身泛着肃穆,气韵非同一般,不敢随意攀谈。
“张公子。”
寂静的车厢突然响起一声,吓的张迁身子一抖,片刻后才回神。
“侯夫人,您有何吩咐?”
“你并非奴仆,不必紧张。何况,府中奴仆也没你这么紧张。”
侯府仆人很少,大部分原因萧瑾言的家人不喜欢,他们在村里生活惯了,自个儿做事,没有吩咐旁人做的习惯。
士兵倒是多,定北侯府不仅是侯府,更是将军府。
张迁连连应是,但一不小心瞥到萧瑾言时,他还是毫无防备的紧张了。
渐渐的,侯府到了。
萧瑾言利索下车,在张迁眼里,一跃而下潇洒至极。
他也想这么潇洒,可最终,他还是拽住车沿缓缓而下。
马车距离地面位置高,这样才不容易刮擦。没有习武的人,直接跳下,会脚崴。
秦云舒刚掀起帘子,长臂就已伸来,将她一抱而下,粉裙翩飞,双脚稳稳落地。
张迁看的目瞪口呆,同时暗暗记下,学到一招。
于是,他立即上前,“嫣然,来。”
秦云舒莞儿一笑,拽着萧瑾言走入侯府,也不许士兵过去。
没多久,只听急切的惊呼,随后砰秦云舒扭头看去,当即眸色微变。
挺惨的,想学这一招,没学到,反倒连人都栽了,倒是秦嫣然,拽住车沿没有摔倒。
“若这么快就被学去,我多年的历练,岂不白来?”
男人最明白男人,张迁此举,萧瑾言当然知道。
看似简单,实际讲究的很多,重心必须稳,无论处于哪个状态,飞跨踢腿,重心都在时时变化。
其次,腱子肉,没有力量支撑,找准重心也无用。
“就你最厉害。”
秦云舒低声一句,弯眸瞧了他一眼,而后转身朝秦嫣然走去。
萧瑾言唇角勾起,他当然厉害。
“嫣然,没事吧?”
“没有,他可能有事。”
话音落下,张迁已经起身,脸上擦破皮了,渗了丝丝血。
好惨一男的,表现不成。
“府里有膏药,一擦就好,进去吧。”
说罢,秦云舒挽住秦嫣然,两人一同进去。
张迁在门外站了会,脑子里全是定北侯扶夫人下来的画面。
依葫芦画瓢,他没搞错,怎就突然摔了?
思来想去,还是力量不够,等回了书院,他要加紧干重活。
他这膀子,和定北侯没法比,想学人家,还得练练。
张迁总算摸到一丝半点,小心翼翼进了侯府大门。
此刻,街道转角处,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子目睹一切,当看到秦云舒主动挽住秦嫣然时,她的手紧紧握住。
都是姐妹,为何待遇天差地别?
她今日也遇到舒姐姐,怎对她冷着一张脸,说话也很平淡,针对她?
倘若私下对谁都这样,她还能心绪平静,如今…
双眼渐渐眯起,这侯府大门,秦嫣然可以进去,她为何不能?
不过,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怎和秦嫣然如此亲近?还扶她下马车。
到底是谁?在京城四个月,就对上人了?
这事,舒姐姐更知道。
哪门子教养?没有成婚,也未定亲,秦嫣然不规矩,齐京长大的大小姐,也不懂?
非但不阻止,任由眼皮底下,还将两人请进侯府。
定北侯也是,股肱大臣,出入金銮殿的一品大员,舒姐姐疏忽,他也任她去。
不知道管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