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原来我早就宠冠六宫了

第347章 给你

  经过方才的合作,众兵都觉皇后并非花架子,也并非养尊处优的寻常宫闱女子,反而体恤下属、关爱百姓,便都心甘情愿听她的话,随着她便顺着道路进去了,在事情关头,能拿主意的人是受人尊敬的,要么什么团体都需要个领导。

  待洛长安进得内里,便与刘勤打了照面,刘勤正忙着给百姓鼓舞打气,说是要大家保持信心,一定会得救的,洛长安欣喜道:“哥,你没事吧。”

  刘勤基本冻僵了,嘴唇也冻紫了,听见洛长安的声音,马上欣喜地迎了过去,“亏了你来得及时,没什么大事,冷呵呵冻了几个时辰了,再晚些到,怕是就冻死了。”

  洛长安查看了下在场众人的情况。

  受难百姓不少,足有百十人,有的坐在山麓上,一家人靠在一块取暖,有的父母把小孩儿捂在怀里护着,有的是老两口并肩挨着,也有好几个已经冻死了,众人见了官兵,脸上都有些惧色,毕竟是从被鼠疫蔓延的村子逃出来的,会被朝廷当病源清洗掉吗?

  众人不由都立了起来,都瑟缩着往后退,不肯立在第一排。

  洛长安看出众人心中顾虑,轻声说道:“大家伙不用害怕,咱们是来领大家出去的,外面不远就是皇城,咱们的今上大人已经准备了难民收容地,那里有药物,有热水,有足够的食物。放心吧!”

  众人闻言,原本忌惮的心理竟有些平复下来,只见眼前女子容貌娇美无双,虽衣服颜色清素,却难掩满身贵态,且眉宇之间隐有威色,不由猜测她的身份。

  “姑娘,谢谢你解救我们!”

  “我们都是健康没有染病的,万万要让我们入皇城收容所啊!”

  “姑娘可有吃的,我们逃难路上已经没了食物,饿了两日了!”

  洛长安马上说道:“白泽,速速将随身所带食物分发下去。”

  “是,姐姐!”白泽于是命令官兵为老百姓分发着馒头、鸡蛋和水之类最简单的食物供给以补充体力。

  洛长安也加入到分发食物的队伍里,她的脸颊由于方才刨雪开路时沾上不少泥污,发丝也乱了,但是她面颊上的笑容却特别的温暖,使在场的百姓都放下了戒心,被她感染着。

  现场的小孩子都围了过来,“仙女姐姐,我们可以要你手里的食物吗,其他的军爷,我们害怕,他们手里有兵器。”

  洛长安温柔地摸摸说话这小女孩的头发,“当然可以啦。”

  她说着将食篮递到了小家伙的面前,“给你,自己拿吧。”

  那小女孩儿伸手拿了一个馒头和鸡蛋,然后便香喷喷地啃了起来。

  洛长安来到一名抱着仍在襁褓中的幼儿的母亲身前,那幼儿脸上有些红点子,洛长安便朝着那些红点看了看。

  妇人忙护着自己的孩子,戒备道:“他不是得了鼠疫,鼠疫的症状是发烧寒颤呕吐,姑娘,他不是得了鼠疫,只是......只是......”

  说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孩子突然就起了红点子,忙逃命,没有条件看医呢。

  “我知道鼠疫的症状是什么。你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宝贝。”洛长安摸摸那小宝宝的小手,宽慰那妇人道:“看起来是起了疹子,我两个儿子小时候都起过,一会儿到了收容站让医生给看看。”

  那妇人立时泪目了,哽着嗓子道:“谢谢你,姑娘。”

  洛长安忙碌的身影在人群里来回。

  众人的视线竟不约而同地都落在她的身上,她穿着最朴实的衣服,甚至不施粉黛,然而却给人向上的积极的力量。夺目到使人移不开视线。

  帝千傲自洛长安给小女孩分发食物那处就到了,他将洛长安那布满泥污却满面温暖笑意的容颜看在了眼中,她受他的子民喜爱,她爱着他的子民,前日说的‘不称职’,许是用词太重了。

  “帝君到了!”海胤通传着。

  众人闻声,都震惊不已,帝君到了!此生竟有幸见到帝君!帝君不是在密不透风的皇城内坐在龙椅上锦衣玉食的吗!

  帝君...竟关怀着我们!

  百姓都不由都纷纷跪倒,“参见帝君!”

  而洛长安则独自立在那里,手里仍提着食篮,手里仍抓着一个未分发出去的馒头。

  她未料帝君来了,便诧异地看向了帝君,迎入了他眸色复杂的眼眸。

  【作为皇后,你不称职,朕永远不会原谅你。】

  洛长安耳畔又响起这句话,她立时没有勇气和帝千傲对视了,她将手中剩余的食物继续分发了出去,随后便提着空了的食篮立在那里,向帝千傲微微颔首,对不起,我又自作聪明跑出宫来了......

  帝千傲一步一步地迈向了洛长安。

  百姓都纷纷的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帝君满眼里似乎只有这姑娘,这姑娘莫非是......

  洛长安随着帝千傲的靠近,心不由提起了。

  帝千傲来到近处,目光落在洛长安的面颊之上,而后缓缓拉起洛长安的手,对百姓亲切道:“大伙儿不必拘谨,朕与皇后来接你们入皇城了。”

  百姓心中顿时温暖了,姑娘竟是我们的国母娘娘,帝后竟亲自接我们入城,我们是被重视着的。

  帝千傲又温声道:“在场每一个人,朕都在乎。

  大家平安了。”

  说着,帝千傲力道收紧,将修长的手指与洛长安相扣。

  众人竟有人感动的哭出声来,“谢谢帝君,谢谢皇后娘娘。”

  洛长安看了看和自己十指相扣的属于帝君的手,心中不由一动,随即又惴惴不安,这是...人前的和睦吗。

  就在此时,嫪擎来禀报:“启禀帝君,在朝廷、民间、商贾通力合作、共度时坚之下,鼠疫控制住了,不断有利好消息传来!药物全部配备到位,干净的水、食物全部分发下去,最困难的部分,过去了!”

  帝千傲松了口气,“好!好极!众爱将辛苦了,朕必重赏!”

  洛长安也分外开心,看到他面颊上如释重负的笑容,她觉得很快乐。

  山道上的百姓被妥善安置,得到了救护。

  回宫的路上,洛长安和帝千傲同行一辆马车,果然入了马车,他便冷然松开了与她十指相扣的手,而后远远的坐在离她颇远的地方。

  她的感觉是对的,方才,是人前的和睦。他素来推崇,帝后和谐、国之颜面。

  褚随安抬头看了看天,天空很蓝,间或飘来几朵白云,一眼能望出去老远,可见这地儿的空气好,质量优。

  然而,他乡再好非故乡,人离故乡贱,这话同样适合穿越人士。虽然这地儿空气好,水也甜,可她宁愿回去在小城镇上做个收入不多却安稳的月光族。

  这会儿她站在人群里,摸了摸包袱里头的半块窝窝,竭力按压住心里的焦急,可又怕面容显得太平稳了,导致那些选人的牙婆们觉得她可有可无,不乐意选她,所以努力睁着大眼,热切的不错过任何一道看过来的视线。

  然而,好的不灵坏的灵,那看过来的视线却带着嫌弃,“哎呀,怎么还混了个黄毛丫头在里头?瘦巴巴能搬动二斤柴?”

  这话一说完就引来一阵哄笑,是周围同样卖身的孩子们附和的笑声,甚至有几个已经被预定下来的笑得格外大声。

  这种附和式的笑声随安能够理解,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谄媚而已,不过是生存的手段,就是落在自己身上,听着刺耳。

  褚随安动了动嘴刚要开口说话,一个认识她的人牙子替她解了围,“老姐姐难得也有打眼的时候,她爹是上水乡里的褚童生,只是时气不济,赶考的时候偏得了重病,这丫头跟着也识了好些字,我拿了一本书试她,能大体说下来……”

  他这样一说,周围的目光又一下子变了,大部分人目光中少了嘲讽,添了尊重,还有几个眼光里头竟然也掺杂了嫉妒。

  褚随安见有人替自己出头,连忙感激的拜谢。

  牙婆们则互相交换着眼色,这年头识字就好比懂第二语言一样,有这项技能,总归是条混饭的途径。

  当下的大户人家里头时兴给孩子请先生在家坐馆,这先生都请了,自然也要配上几个识字的伴读,或者小厮或者丫头之类,所以像褚随安这样的,就有了市场。

  人群之中有个婆子动了心思,笑着问她,“那你是打算签活契还是死契?”

  随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先福身行礼,然后才答道:“回这位大娘的话,死契活契我都会好好干活,我爹爹病的不轻,家里急需用钱。”

  “哟,你这孩子,倒有几分孝心,只是你这瘦巴巴的,不怪我老姐妹走眼,主家买了你去,可得好好的养两年呢,这要是签了活契,那不成替你爹养闺女了?”

  听在耳朵里头总像是养两年再杀的感觉。随安的心随着那养两年七上八下,咬了牙道,“大娘,我吃的不少,就是长不胖。”

  她的胃随着她这句谎话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子。

  但随安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卖出去。这会儿别说胃不服,就是肺造反她也能毫不留情的血腥镇压下去。

  那婆子粲然一笑:“行了,都说日行一善,我先把你定下来吧,我这里倒有些个伴读的活计,只是你能不能干的了却不是我说了算,将来主家若是相不中,那也没办法,就当我损失几顿饭钱了。”

  说着示意身边一个黑瘦的男人拿了定契的纸出来,又松开荷包数了一百钱,随安先接了契纸在手里,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

  “小丫头可认得这是什么?”黑瘦子嘿笑着试探。

  “大叔,这是定契的合同,写了先下定金,若是我将来寻不到主家,这定金还要退回的。”她认真的回答。

  那婆子也其实提着心呢,听见她说的有板有眼,眼里有了一分笑意只是又迅速的敛了回去。

  随安按了手印,接了定金,转身便把钱交到陪同自己来的同村的李松手里,嘱咐他拿了钱一定先去给自己爹买了药。

  李松心里慌慌的,低声道:“囡囡,这钱……”

  刚才那女人说了,要是人家相不中,这钱还是要退回去的,可若是买了药,那以后拿什么还人家?

  随安知道他要说什么,坚定道:“松二哥你先拿药给我爹看病,我一定会留下的。”她也不想卖了自己,可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亲爹病死?

  所以自己一定要竭尽所能的留下,只有她爹好了,她在这世间才能有依靠。

  李松想到随安这一去来回也要好几日,自己去山里寻寻,说不定就能碰到山禽之类,到时候卖了钱,再寻人借借,凑上一百钱应该也容易。想通了这才松了心神,又一个劲的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

  不怪李松这样想,实在是随安的境况已经差无可差,褚家到了每天连一顿饭都吃不饱的地步。随安小时候明明是个白胖的小姑娘,跟现在这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

  随安深吸一口气,为自己鼓了鼓劲,跟李松约定了三日后还在这里听信,便手脚并用的上了牙婆的驴车。

  可是,她这番的乖觉并不能令牙婆开心,她点了点人数,再看一眼坐在车边的随安,对赶车的黑瘦子道:“我总觉得是个赔钱的买卖……”

  随安郁闷的垂下头,让牙婆这样一说,她都觉得若是不能顺利卖了自己,都有点对不起人家了。

  怕什么来什么,头一家的连主母的面都没见就被管事的给拒绝了,到了第二家虽然见了主母,但是一句话也没问,仍旧是不留……

  牙婆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这是最后一家了,他们家虽然是这二十年才渐渐起来的,可规矩上比先前那些还大。”

  一路上随安从孤注一掷到几乎绝望,最初的那点儿孤勇像被戳了一针的气球,快消耗的丁点不剩,见牙婆主动说话,连忙问道:“大娘,他们家是做什么的?”

  “说起来也不差,正四品的武官家,大老爷现在在外头带兵,是个将军,还跟你是一个姓儿。不过,这门里的爷们没几个喜欢念书的。”后头一句直如一盆凉水泼到随安身上。

  进了褚府,她木呆呆的跟着众人一道下拜,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直戳脑仁:“既然是给我选人,怎地我不能做主?”

  随安被这一声拉回心神,飞快的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色披风的高挑个子男孩从正厅旁边的一道门里进来。

  上首主母的声音带着笑意跟欢喜,“怎地不能做主?自然是选你中意地呀。你来看看这几个,都识字,模样也周正,年纪正好比你大几岁,看着性子也沉稳,在书房里头伺候不错吧?”

  随安的心直坠深渊,即便再来个人选,也不会从她们这些涮下来的人里头选。就算牙婆有心推荐她,也不敢当面反驳主母的决定。

  大红的身影围着那选出来的几个丫头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点头,“是,一个个花枝招展的,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我这书房连着几个哥哥侄儿们的书房,这些丫头别看我年纪小,三两步的窜到人家床上……

  ”

  这话委实的刻薄。

  却不知这府里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情。

  上首的主母忽然不说话了,厅里鸦雀无声,随安小心的呼吸,终于又听到主母开口,“那依照你的意思再选几个吧。”

  也就是说先前选的人都不算,随安心中一动,热切的看向那手握决定的红衣少年。

  其时,那少年的眼光也正好看过来。

  才他那刻薄的话一出口,先前以为自己入选的丫头们纷纷红了眼眶,没入选的也觉得不是好差事已经有不少人退缩。

  可随安不在乎,她嘴巴紧紧的抿着,牙齿咬着内侧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目光迎着那少年的视线,仿佛在说,我决不会跑到别人家的床上去。

  红衣少年正是府里的九爷褚翌,随安的目光叫他不由的片刻恍神。

  见她长相只能算中等,脸容细瘦,衬托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散发着渴求的光芒。

  褚翌没由来的想起白锦缎上衬着的两只黑珍珠,再看一眼随安,心里倒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或许是那双眼睛里头的渴望太过于强烈,他抬手指了一下,“就留下她好了,我那书房又不大,她一个人尽够了。”

  上首的主母目光看了过来,随安连忙双膝跪地,依着规矩将目光定在面前的地面上。

  “丑了些……”主母嫌弃。

  随安自尊碎了一地。

  九爷不耐烦,挥了手:“家里模样俊的还少么?

  我这书房安一个丑人正好。”

  随安目光坚定的磕头。

  九爷走了,主母不知想到了什么,径直愣神,牙婆跟着管事娘子出去结算,屋里悄悄的,没了动静。

  良久之后,主母才叹气说道,“这孩子任性,选了这么个丫头,”她的目光重新看向随安,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你有什么好呀?!”

  随安拿不准是不是在问自己,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回答,就听旁边传来一个翠鸟般的声音:“夫人在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口气骄横。

  随安忙直起身,目光直视前方地面,“奴婢生在乡下,见识有限,不知自己将来如何,只有一颗忠心,请夫人明鉴。”先表明自己身无所长是因为环境限制,又表示自己会忠于九爷,算是回答了刚才九爷那些刻薄之语,间接的明志。

  主母一听笑了,“看着差了些,也算言之有物。

  ”问随安叫什么名字,听说她姓褚,又笑,“倒像是我们家生的奴才儿。”

  随安来早已这家人家姓褚,也不讶异,只稳稳的,无意间也博了夫人一些好感,“既是刘牙婆送来待选的,那应该也识字,你认得多少?”

  说到这个,随安多了几分自信,“回夫人的话,四书上的字奴婢都认得,只是意思仅仅粗通,学的不精细。”

  她确实身无所长,女红厨艺全不中用,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为了把自己推销出去,也只得把功夫下到学问上,把褚父的书大体都读了一遍不说,还将论语背了下来。

  不过任凭她之前付出多少,主母也并不在意,懒洋洋的问道,“行了,先留下看看再说罢。”挥手叫人领了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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