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橙!问橙你拽的什么?别乱拽,骨堆又动了!”
问谦在骨堆稍微高些的地方,还能隐约有一丝井口的光亮照进来,但问橙说发现墨镜后,骨堆就开始出现轻微晃动逐渐下沉,连井口那一丝光亮都消失不见了。
“我以为是镜腿结果是个钩子,后面还拖着尾巴,好像是琴弦不然就是细铁丝?反正越来越粗了,目前大概有手指那么粗的,好像是铁链…啊!”
问橙在骨堆斜坡的底下,更贴近井底的软泥,她并未发现骨堆的异常,还在拼命的拽着,听到问谦的喝止声,虽然手上暂时停了一下。
但还是想知道自己抓住的到底是什么,又使劲快速的拽了一大截出来,刚摸出来是木棍粗细的镂空铁链,正想跟问谦说自己的新发现,铁链突然自己回缩速度之快让问橙根本没有松手的机会,掌心就被细铁丝划伤了。
“问橙你怎么了?”问谦听到问橙惨叫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赵横也突然发出了惨叫声。
“赵横你又怎么了?”问谦只好又询问赵横那边的情况。
“我没事,掌心被划伤了,手掌还被钩子刮了一下,不是很厉害,就是疼…”
问橙疼的说话都打哆嗦了,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适应疼痛。
“老子的腿!老子的腿被什么东西钻进去了!拽不出来!它还在往里面爬!疼!非常疼!钻心蚀骨的那种疼!可能就是你刚才说的贪髓。”
赵横正说着,怀里的杏子跳到赵横腿的位置,抓挠着赵横的腿,似乎是在帮他驱虫。
“问橙,听声音赵横离你近点,你能看看他的情况吗?”
问谦头都大了,自己也不是什么王者,为什么要带着两个青铜,现在全员负伤,自己只能冷静稳住场子,硬当那个主心骨了。
“可以,但我能开手电吗?”
问橙也听到了赵横的声音,好像就在自己附近,稍微往右手边爬过去一点,大概能摸到他。
“你试着开一会,发现有虫子靠近你赶紧关,我不想让你出事。”
问谦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问橙打开手电筒。
“哥,你完全不用那么煽情,你要怕我出事,你从骨堆上方滑下来不就行了?你的登山包就在我旁边,三个人在一起安全点,都这么长时间了,奶奶该回来了。”
问橙的右手疼的还在抖,听到问谦的话鼻头一酸特别想哭,根本不想去救那个二世祖了。
“我试着滑下去,你们等我一下。”
问谦的双手虽然结了血痂,但稍微一活动伤口就会裂开,不亚于又被划了一刀,但在这谁都指望不上谁的情况下,只能三个人扎堆在一起,安全一个是一个。
问谦向着问橙发出声音的方向慢慢从骨堆上往下滑,还没滑下去,就感觉骨堆又在下陷,随后井底的温度逐渐升高,现在明明只是初夏问谦却突然开始出汗,汗水浸在伤口上疼的钻心。
“问橙,你感觉到了吗?现在好热!”
问谦感觉到骨堆的危险,赶紧滑下来坐到问橙身边,速度太快捎带着问橙一起,两个人彻底从骨堆上摔到了井底泥泽之上。
柔软的泥地快速吞蚀着兄妹二人,两个人根本不敢乱动,泥土快速升温,此时就像蒸桑拿一样,不断有水汽从泥土中被蒸腾上来。
等稳定下来不在下陷后,问谦才伸手在附近摸索,感觉到井壁后拉着问橙一起向井壁边靠。
问橙摸到了井壁上的铁环,拽了拽还挺结实,拉着问谦的手摸到了铁环的位置,兄妹二人抓着铁环慢慢站起,发现井壁上还有铁环,每个个铁环的位置都是有固定距离的。
“问橙,你能爬上去吗?这里温度越来越高,水汽重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你抓着铁环爬上去安全点。”
问谦被井底突然升高的温度憋到喘不上气来,勉强和问橙能扶着井壁站稳,他开始担心井底还有别的机关,要先保证问橙的安全。
“不行,我手上也有伤,勉强把手腕套进铁环里还好,能撑住身体下陷的慢一点,根本别奢望能爬上去,更何况井底还是鞋子形状的,咱们从鞋筒掉下来的,怎么爬也是在白费力气出不去。”
问橙将手伸进铁环里就挂在井壁上不想动了,现在的温度热到让人虚脱,动一下都费劲,更何况爬上去。
问谦听着问橙的声音蔫蔫的,知道她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也就不再说话了,想节省体力等人救援。
也真因为闲下来了,问谦这时才想起赵横来,他明明被虫子钻了腿,刚才还惨叫着疼,此时怎么没了动静?
“赵横?赵横!你还好吗?”
没有一丝回应,只有问谦的声音在井中回荡。
“哥,赵横不是死了吧?怎么没动静了?”
问橙有些害怕了,赵横自己吹嘘自己家里有多厉害,真要死这尸体都不好往外运,怎么跟外人解释他是自己作死的,万一对方再不依不饶非让兄妹两个偿命…
问橙想到这,彻底慌了神,将一只手抽出铁环,打开手电筒向四周照去,寻找着赵横。
井底水雾升腾非常遮挡手电光,问橙好不容易适应了有光亮的感觉,还未找到赵横,先被泥泽之上的贪髓吓了一跳。
黑压压的一片中指粗细的贪髓,就在问橙面前的泥泽中互相叠错拥挤蠕动互相踩压,似乎是被地面上的高温灼烧的要熟透了一样,谁都不想成为最先死的那个,必须踩着同伴夺取一线生机。
当手电光开启照射到它们的一瞬间,井中所有的贪髓都向着问橙涌来,形成了四五个篮球大小的虫堆,都想追逐光明,却又都在阻止同类涌向光明。
它们互相牵制互相残杀针对,真的能爬到问橙腿边上来的贪髓反而一只没有,都是在干掉同类后,自己也牺牲在了高温的泥泽中。
此时的泥地已经开始烫脚了,兄妹二人为了自保,不得已努力的让自己像跳蚤一样,左右腿交替跳跃,泥泽也比刚才硬了不少,勉强担住兄妹二人的体重不成问题,只是这水气越来越重,味道也越来越恶心,已经无法形容是什么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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