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少看到这一抹身影与当年自己在戏台下仰望的一样,激动到话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握住手腕上的发绳颤抖的酝酿半天才喊出:“莲香”二字。
这边落魄富少正向着他日思夜想的莲香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去,另一边的擎佑吉拼命挣扎着想挣脱发茧的束缚,手脚的不断用力撕扯着发茧,换来的只是发茧勒的更紧更厚,最终将他紧紧包裹成蛹拖向鬼车车门处。
“救我!救我!救…”擎佑吉在被拖拽进红水印圈中之时再次挣脱出一条胳膊,半透明的胳膊努力向外伸着,大喊着向御剑心求救。
站在戏台旁冷眼旁观的御剑心突然动了一下,扛着青铜剑走向发茧,发茧感觉到他的靠近伸出发丝触手摆出进攻状态,孟婆那张微胖的脸也逐渐显露在发茧之上,此时的发茧就像蜘蛛保护食物一样,准备随时和御剑心对抗。
“你引老身来不就是为了送个顺水人情吗?此时出手是准备救他以此来要挟老身交出特赦令吗?那可是阴司公职地仙用千年阴德才能换来的一张功德证明,你出手前可要想清楚为好…”
孟婆的分身用发丝划过问橙脸颊挑衅着御剑心,让他心中有个数,别轻易干涉她的事情;御剑心连看都没她一眼,路过发茧后脚步一撇,径直走向了洛星河。
他一边拍着洛星河的后背‘关心’着他,一边回应着孟婆分身说到:
“本尊才不想管你们的闲事,路过你身边过来关心一下莫家家仆,你的自作多情纯属多余。”
御剑心这一举动只是为了让擎佑吉感受一下希望生出又破灭的感觉,这么做纯属是他个人的恶趣味;被御剑心断了念想,孤立无援的擎佑吉又被孟婆拽回发茧之中继续往鬼车上拖。
此时被遇喜复活的莲香弟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跃进红水印迹的圈中伸手拔掉了圈中的发根,莲香与富少手腕上的发绳突然消失,本来站在车门处的莲香化作一滩红水从鬼车上涌下来,消失不见了。
“哈哈…你难过吗?你也会知道难过吗!我姐姐早就投胎转世了,这只是幻像!幻像!整出鬼戏只是宿北斗圈养着擎佑吉的回忆,借此不断产生怨气供养人皮卷轴不腐!除了你们所有在这出戏中出现的鬼,都是从阴司刑台上映射出的海市蜃楼!我们所有人都在阴司受过一番刑罚了,我若不是被硬拉回阳间此时还在为我姐姐哭坟呢!
你一个头从到尾都置身事外的人,就算娶了我姐姐,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姐夫的!我不仅不会让你们相见,我还要让你们永世错过!让你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哈哈…”
莲香弟弟的话让富少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他想赎罪却没有门路;擎佑吉被发茧硬拖上鬼车,他不想去见念吉,却根本逃脱不掉发丝的纠缠。
红水印圈内没了发根,富少再想上鬼车可就难于上青天,在擎佑吉被拖走后,莲香弟弟也跃上鬼车守住车门,随着鬼车启动,富少这才回神从地上踉跄爬起,大步追赶着远去的鬼车。
奈何鬼车走的是鬼路,他才刚追出一小段距离,车已经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他是灵体也没有找到通往幽冥的鬼路入口;沮丧无奈的他跪在地上望着鬼车消失的方向发呆,久久没有别的动作。
据说等富少的魂魄跪在地上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他代替了擎佑吉成为了鬼戏台的掌控人,宿家庄依然会在起雾时有鬼戏,不过唱的不再是福寿班烧班的悲剧,而是一出相思苦戏。
台上只有莲香一人,台下也只有富少一人,莲香唱一夜他端着茶杯仰头看一夜,有时天亮了戏也会借着雾气继续唱下去。
与擎佑吉为了不想起念吉而不断看着戏班被毁,提醒自己一切都是过去式不同,富少是真的很想再见莲香一面,奈何他自己就像被孤立了一样,没有鬼差来接他,他自己也找不到去阴司的路,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宿家庄的戏台前看着这如蜃楼一般转瞬即逝的一夜回忆。
被孟婆拖走的擎佑吉当天就被孟婆变化成了水桶,每天熬孟婆汤的时候站在桥头将水桶往奈何桥下一扔,听着擎佑吉在冰冷刺骨的忘川水中惨叫,她就格外解气。
对于生前那段恩怨,连孟婆自己都说不出自己究竟有没有放下,反正没有新孟婆来代替自己,自己也不想转世投胎,每天熬熬汤见证一个又一个的亡魂转世,闲来无事时还能虐待一下对自己绝情的男人,怎么生活不是生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被带回阴司的宿北斗,身上怨气被轴芯拔除后,什么处罚也没得到又被全须全尾的送回了人间,宿北斗跨出阴司结界的时候还以为判错了,正纳闷自己怎么就一点代价也没付出回到了人界。
结果迎面就是棠杰的当头一鞭,他被打了个眼冒金星,抬手去格挡,手腕又被九节鞭缠住,手中的轴芯因此被甩飞掉落到地上。
“你属疯狗的吗?我与你有何冤仇,为什么要打我!”
宿北斗赶紧躲闪从腰间拔扇抵挡棠杰,这无缘由的两鞭实属莫名其妙。
“宿家庄地下为什么会埋有棠家先人,我被村中神兽咬了为什么不会死,这一切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棠杰只想替祖上报仇痛打宿北斗一顿这事就算了,毕竟是千年前的事了,自己再因此得罪魔族连累师父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会活着呢,原来你与我这些失败的作品有关,当初制造神兽就是想凝聚怨气养皮卷,失败后它们就只能做囚笼,防止我再抓来的东西逃跑。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必要了,反正你马上也要成死人了!”
宿北斗说着用扇刃快速直攻棠杰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