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个魂魄呢?他刚才还在啊,怎么现在没了?”
问橙围着祠堂打转,从犄角旮旯里寻找着遇喜复活的那位青年魂魄。
就在问橙搜寻无果时,她看到了墙内凹槽中的金属卷筒,反正剑心已经把卷轴损毁了,与其等宿北斗发现后找自己赔偿,不如自己先把卷轴藏起来,再带着逢恩和遇喜回契管局,也算给宿枫事件画了个圆满句号。
有如此想法的问橙伸手去凹槽内拿卷筒,顺便看了眼卷筒上的浮雕花纹,雕纹上讲的疑似是个故事,祥云纹路围绕着两方对立的人群,他们踩踏在尸骸之上握手言和,但这一切却又看着有些不对劲,仿佛是有人拨开云层俯视这两波人的战争。
就在问橙看的入迷从卷筒浮雕上寻找细节之时,手中的卷筒被抢走,问橙抬头望去,宿北斗就站在自己面前,就是他抢走了自己手中的卷筒。
“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人与魔之间的争斗,为什么会给人一种,天上有人在俯视的感觉?”
问橙顺势问出卷筒上画的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并未在遇魔岭上,不知道卷轴是谁铸谁雕的,你若有机会再见到御枭你可以问问他,这是他给我的东西,这也是证明人与魔曾经尝试谈判的最后一样东西。”
宿北斗转动卷筒打量一番浮雕后,转身走向供桌,将供桌上碎成渣的卷轴勉强卷起塞回卷筒之内。
问橙还在悄悄打量宿北斗对卷轴上的内容有何反应之时,宿北斗突然开口说到:
“魔与人之间的事咱们先放一放,宿枫的火化仪式要开始了,你要去观礼吗?她是你带回来的,按规矩抱骨入祠的人也该是你。”
“我?我怎么还有这么重要的责任?”
问橙被这奇怪的丧葬习俗问住了,她根本就没听过这种规矩。
“魔族传下来的,你就当是入乡随俗了。”
宿北斗说完将卷筒塞回凹槽内,拉回装骨灰坛的骨灰架遮住凹槽,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他刚才提进来的纸袋递给了问橙。
问橙打开一看,纸袋内是一套粗糙的白色外衫,她伸手捏住衣角微微有些嫌弃的撇嘴问到:
“这衣服该不会是粗布麻衣吧?你这是准备让我给宿枫披麻戴孝吗?”
“不是,这件衣服只是最普通的丧服,逢恩化成的固魂锁虽被强行撸了下来,造成的伤害还在,我需要为这件事善后,让洛星河苏醒,也希望你能为村中鬼戏台的事情善后,这毕竟关系到了你的生死。”
宿北斗此时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好了许多,这让问橙不由的犯起嘀咕,她总觉得宿北斗出去一趟是与什么人见面了,他们两个应该是商量后觉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便换了个方法套路自己。
“我只要参加了宿枫的火化仪式,就能唤醒洛星河对吗?那唤醒洛星河以后呢?我还有必要留在村里吗?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离开了。”
问橙按照自己的理解询问着宿北斗,并拿出纸袋内的衣服套在身上试了试,略微有些肥大勉强能穿,下摆还不算太过拖地。
“想的美,你自己应下的鬼戏台之事,这事不解决完,你那都别想去!我也可以将当年的事作为交换条件告诉你这事和孟婆之间的关系。”
宿北斗突然严肃起来的呵斥声让问橙瞬间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了,昨晚宿北斗就想套路自己,让自己主动进祠堂里来找卷轴,万一复活了御煞就可以甩锅给自己,是自己没听他的话挑起了两界的争端,可惜昨晚闹僵了,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复活错魂魄的戏码,如今宿北斗又主动求合作,还是拿鬼戏台背后的故事作为交换,这有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味道了,他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憋着坏要害自己呢。
“咱们彼此之间再真诚一些呗,鬼戏台那事至少得是民国以前的事了,事情就是你一手促成的,而且过去了这么久你都没解决这事,现在为何又要推脱给我呢?你是想帮助我复活对不对?现在对魔族有利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我的复活!”
“你心里明白就好,你也就只有这点利用价值了,卷轴都碎了,留着鬼戏台也没什么用了,复活你的同时解决掉这件事情对整个宿家庄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识相的就跟我一起出门,我带你去火化台。”
宿北斗认下了问橙的猜测,向着窗外走去,问橙背起青铜剑,追上去继续追问到:
“等下,利用价值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详细告诉我,咱们云里雾里猜迷题真的有必要吗?”
单谚见他们离开,收了本子推起轮椅也追了上去,提醒着问橙注意脚腕上的伤。
宿北斗走的飞快并未再搭理问橙,反而是快步将问橙引向去火化台。
火化台离祠堂也不是很远,只是在祠堂后面村尾处的荒野之中临时搭了个柴堆台子,宿枫的尸体已经躺在了上面,宿戈在钟喜的陪同下手拿火把坐在一旁。
原本围着火化台闲聊的村民们,看到宿北斗带着问橙走来,村民们立刻远离火化台,并让宿戈点火。
问橙刚追着宿北斗跑到火化台旁,火化仪式已经开始了,问橙瞬间被窜天大火吸引,这火旺到让问橙一度以为它会在烧完木头后将荒田也烧一遍。
这时宿北斗递给问橙一个陶土小坛子,并对问橙说到:“宿枫的魂魄找不回来就算了,算她给你抵命了,但你得捧着她的骨灰回祠堂…”
“否则洛星河就不会醒对不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等火灭了我去收集骨灰供奉在祠堂,跟你换取鬼戏台背后的故事。”
问橙正说着话,路边的村民中突然有个人抓起了宿戈脚边火化宿枫用剩下的汽油对着村民扎堆比较多的地方泼了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宿北斗马上让人驱散身上沾到汽油的人,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汽油瓶子对着泼汽油的人猛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