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补课”,秦慎重终于踏出了他安寝的宫殿。
刚走出宫殿,就像是走出了“安全屋”,他当即便感觉到有股冥冥中的力量找上了自己,恍忽间,他感觉自己与世界的联系更紧密了,同时,一种使命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若他现在还是刚穿过来之时的特殊状态,只需要抬头仰望,就能看到一根长线从天际垂落而下,直直的贯入他这身体的头顶正中央,所以,他感觉自身与世界的联系变得更紧密,并非一种虚妄的感受,而是最真实不过的客观事实。
“十番赛,第八局!”
这原本只是他众多念头中的一个,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可在这一刻,这个原本与其他念头并无多大区别的念头忽然间变得明亮夺目起来,就像是从众多繁星中的一颗变成了独一无二的明月,在这过于明亮的明月的衬托下,其他繁星似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按理说,这种对生命意志的强力干涉,一定会受到生命本身的抵触,哪怕这种干涉来自于世界本身,同样如此,可奇怪的是,这种过度十分自然,生命本身也无丝毫抵触。
便是他这个亲历者,除了既有观念的冲突所带来的强烈违和感之外,他还适应得很好。
“这就是此界规则吗?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他心中如此想着,却也必须遵循冥冥中的指引行事,除非他不想在这个世界混了,现在就当逃兵返回。
不然,任他心中怎么想,该怎么做就得怎么做。
他还忍不住想起另一回事,之前在对所有人穿越者进行必要的穿越前培训之时,就设想过一种境地,那就是穿越者没有遭到任何的生命威胁,主动自愿的想要融入到新世界之中,不愿意回来了。
念头主导行为,而这种“顺理成章”的对念头的改变,岂不就相当于在操纵人的行为?
这么一想,他忽然警惕起来。
“终于出来了吗?…不过,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你要在这么磨蹭下去,整个十番赛可就要直接给你判负了!”
刚从殿中出来,因忽然与世界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关联而陷入一种奇妙的感悟之中,一道冰冷中略带嘲讽的声音就传入秦慎重耳中。
秦慎重按下纷乱的思绪,抬头看去。
就见自己所在宫殿前方便是一个石砌场地,不是太大,下台阶就到,而就在这块场地与自己身后宫殿正对的方位,另有一座同样恢弘的宫殿矗立在那里。
而就在对面宫殿前方,台阶之下,站着一位眉目如画、冷硬似刀的俊朗青年,而就在他身侧略靠后位置,还站着位亭亭玉立的绝美少女,手中正捧着一个彷佛沙漏一般的计时用具。
一见他这位“黑摩楼主”出来,少女第一个绷不住,直接对他怒目而视,柳眉倒竖。
倒是那位气质冰冷的俊逸青年神色始终平静,甚至在计时用具眼见着就要走到最后之时主动提醒,将秦慎重从某种情绪中拉出来。
秦慎重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下台阶,与这位青年相对而立,冷冷的注视着对方。
心中却在吐槽,这是什么主角剧本,再想想自己老态龙钟的相貌,黑摩楼主那看起来也称得上煊赫的身份,更是妥妥的反派,还只是中前期的小怪反派。
青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在确认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后赞道:
“您老的底子还真雄厚,连败三局居然也能撑得住,不过咱们不急,后面还有三局呢,我真心希望您老能够一直撑到第十局结束!”
他这看似关心的言语,当然不是出于好心,纯粹是想让他的痛苦更持久一点,譬如对于某些罪犯,直接一刀了结反而觉得便宜了对方,必要千刀万剐才能泄心头之恨,少一刀都不行!
“这小子对我就是这种心态吧?”
“他就这么笃定,一定能把我摁死?”他心中忽然升起些许的疑惑。
俊逸青年双手背在身后,向前两步,距离秦慎重更近了些,道:“这第八局由你来开,你想比什么?”
即便是现在,这具身体的力量也比青年更高,之前的黑摩楼主也不是没在这方面想办法,但这方面的优势早在第二局和第四局就已经被他使用了,第二局斗力,第四局斗拳,俊逸青年甚至都没有与他正面放对就直接弃局认输。
而第六局是斗剑,同样是黑摩楼主极为自负的一个领域,可这一次青年没有认输,在纯粹的剑术角力上,他败得很彻底,很干脆。
至于第一局、第三局、第五局、第七局这四局,他败得更是干脆利落。
第一局斗速度,第三局斗悟性,第五局斗天赋,第七局斗五感。
这样铁的事实摆在眼前,秦慎重当然知道,自己这个“黑摩楼主”除了硬实力压这兔崽子一头外,其他方面全都不如人。
那么,第八局斗什么呢?
秦慎重忽然意识到,在黑摩楼主的角度,在第六局之前,他和青年都是平局,至少,他这是这么以为的,哪怕青年因为率先开题的缘故能够稍微领先,但最终都会被他扳平。
若第六局他依然能够如第二局、第四局一般强行扳回,直到现在他也只能算是败了一局,以他的底子完全承受得住。
可也正是第六局的失败,让他忽然一脚踏空,迎来三连败,从原本“完全能够承受”变成“濒死边缘”。
所以,除非自己这个“黑摩楼主”真的死了,不然,以黑摩楼主一路从底层杀上来的心智胆魄,也绝不会蠢到继续原来的坚持,一定要摆什么“堂堂正正”的谱。
所以,哪怕没有那位慈眉善目老家伙的提醒,他自己也会主动在“歪门邪道”上打主意。
排除自己这个“黑摩楼主”忽然失忆这种情况,以黑摩楼主的见识阅历,哪怕仓促间去寻找,也是能够找到方向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位慈眉善目的“孝子贤孙”像是他肚里的蛔虫一般知情识趣,早在十番赛开始之前便预见到了这种可能,提前做了准备,然后在这个“黑摩楼主”最危急的关头恭恭敬敬的呈到他面前。
这么想着,秦慎重忽然感觉怀中那本为了作弊用的小册子彷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炭渣,烫得他龇牙咧嘴,生疼不已。
也不是他疑心,实在是太巧了点,瞌睡来了就有枕头,肚子才刚有饥饿感食物就递到了嘴边。
他甚至忍不住更进一步的想,那位看着慈善的“孝子贤孙”赶在十番赛正式开始之前便建议他这个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更加强大尊贵的黑摩楼主放弃堂皇正道,而是自一开始便想着不择手段用邪门歪道取胜,这解释成以此法来堵他的退路,故意让他只能在堂皇正道中做选择,似乎同样解释得通。
毕竟“黑摩楼主”的性格并不是什么秘密,以那位慈善“孝子贤孙”对自己的了解,必然清楚才对!
“所以,这是个坑吗?”这么想着,他便感觉胸口书册所在位置似乎在变得越来越烫。
他在这里发呆,俊逸青年又道:“你已经放弃了吗?难道你已经没有头绪了吗?呵呵,留给你的时间可已经不多了!”
秦慎重没有因他的催促而变得急躁,反而在想,这又是个证据。
不过是给本作弊用小册子而已,真的需要聊那么久吗?
时间彷佛是卡着来的,我刚好赶在时间将尽之前准备好一切出来。
迫在眉睫的期限,已经不容许更多的思考了,正道已经走不通,只能走邪道,可急切之下,除了怀中这本书册能做参考,还有什么可做参考呢?!
无论怎样,秦慎重已下定决心,邪道要走,但怀中书册上提到的那些自己却都要避开。
这么一想,这本书册同样价值巨大,哈。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很邪很邪的领域,看了看俊逸青年旁边那位绝美少女,虽然她努力掩饰,但以她这种雏又岂能掩饰她对青年那浓得几乎化不开的爱意?!
他轻咳一声,道:“第八局咱们就来斗房中术吧!”
“啊?!”
随着他话出口,一阵阵惊呼忽然响起。
俊逸青年在惊呼,绝美少女同样惊呼,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样,不仅如此,他身后同样响起数声惊呼。
俊逸青年稍微迟疑了一下,似乎确认般问道:“你…你说什么?”
秦慎重双手已经背到了身后,挺胸昂头,十足的大老气派,道:“老夫就与你这小娃娃切磋一下房中术的参悟吧。”
啪——
俊逸青年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他身侧那位绝美少女先一步失态,手中捧着的计时用具直接摔在地上,她却已经没有心思理会,此刻的她早已经霞飞双颊,修长的脖颈,粉嫩的耳朵都变成通红一片。
她直接张口骂道:“老东西,你混蛋!”
“小娃娃,在大道面前,可不要有偏见的眼光。”秦慎重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还小小的教训了一顿,这更是另少女双目几欲喷出火来,可秦慎重已经略过了她,目光看向俊逸青年:
“世间但凡还有雌雄有公母,有生育有繁衍,性事就是最不可回避的一环,重中之重,大道中的大道!
畜生和畜生之间,人与人之间,甚至人与畜生之间…如大道般渊深难测。
你既然敢来向老夫挑战,别说连这方面都没做准备!”
说着,他直接扭头对身后那位给了他好建议的老者吩咐道:“去,给我弄十条狗过来,五条公狗,五条母狗,必须都是正当年,精力最健旺的那种!”
一边说着还一边对同样面露震惊的老家伙眨了眨眼睛,彷佛在说“你的建议我收到了,不过,我还有更好的主意。”
至于在他说出十条狗的需求,且公母各半之时绝美少女脸上露出的震惊到崩溃的神色,他只是心中冷笑,你们莫不是以为我会让人准备十位女子过来?
看不起我了不是?!
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