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波坐在心爱的T34坦克里,透过观察孔向外观察着前方的动静,只是前方全都弥漫着硝烟,能见度并不是很高,只能透过观察镜隐隐约约的观察到七八百米外城墙上有一些人影在晃动。
作为这辆坦克的车长,周小波深深的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虽然周小波在几个月前只是一名炮手,但作为一名有了一年多坦克经验的坦克兵,他很明白,坦克车长就是一辆坦克的灵魂,也是坦克乘员中的领导,所以这车长往往由经验丰富的老坦克兵担任,职责就是协调和指挥坦克内部成员之间的合作,以及坦克与外部成员的合作。就比如说现在,他这个车长现在就要负责指挥驾驶员准确的将坦克沿着比较安全的道路前进,还要指挥坦克炮调试角度等等。
虽然按道理说,他这个才当了一年多坦克兵的人想要当上车长还需要再历练一两年,但是部队的扩充速度太快,尤其是装甲部队,现在更是充斥着大量的新兵,就像他正在指挥的这辆坦克一样,除了驾驶员是他的老搭档外,其余的炮手、装填手和通讯兵全是新兵蛋子,虽然经过了几个月的突击训练,但在协同方面难免还是有些生涩,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时间太紧了,只有通过在战场上慢慢的磨合了。
“马东昌,二档进三,加快速度!”看到模糊不明的前方,有些焦躁的周小波拍了拍前面驾驶员马东昌的背心三下,示意加快速度,前面的马东昌点点头,示意收到。
新扩建的装甲一师装备的坦克是另一个时空里的著名的T34/85坦克,这款坦克以火力强劲,防护力和机动力强而闻名,但是它也是有缺点的。其中最主要的缺点就是它继承了老毛子一贯以来的傻大粗黑的特点,车内的环境比较差,除了冬冷夏热满车的机油味之外,坦克的噪音也不小,在坦克高速行驶时噪音更高,因此在作战时车长要及时的下达作战命令有时候比较困难,因此坦克车长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提醒驾驶员加速时会用手势来表示。
例如刚才的周小波拍了马东昌的后背三下意思就是三档前进,拍右肩就是向右转,左肩就是向左转,拍头部就是急停等等各种意思不一而足。
在周小波的指挥下,这辆编号为零六八的坦克渐渐加快了速度朝着城墙快速冲了过去,周小波打算将坦克开到距离城墙五百米的时候就用坦克炮轰击对方的城墙,把那些缩在城墙后的曰本人给轰出来。当坦克开到距离城墙五百多米的时候,周小波转过了身子,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仿佛是什么东西撞上了坦克似地,重达三十二吨的坦克浑身震了一下,这辆原本正在快速行驶的坦克突然弹了一下速度突然停了下来,原本隆隆作响的发动机也没了声音,这也导致坦克内的所有成员在一瞬间向周围撞了过去。
没等周小波回过神来,他的头部立刻狠狠的在前面的装甲上,幸亏他头上戴着厚实的坦克帽,否则他肯定要砰个头破血流。
“不好,中弹了!”这是周小波心里涌起的第一个念头,他晃了晃还有些疼痛的脑袋大声问道:“有人受伤吗?马东昌、何进、赵东明、鲁达亮,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受伤?”
过了一会,马东昌有些恼怒的低吼在前面响了起来:“长官,我没事。”
“报告长官,我也没事…我没事…”紧接着,炮手何进、装填手鲁达亮和通讯兵赵东明也纷纷向他报告。
“赶紧检查坦克,看看有没有损坏!”
“报告长官,坦克完好!”
“没事就好!”看到没人受伤,周小波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他立刻对马东昌道:“马东昌,你马上启动坦克,鲁达亮,高爆弹一枚立刻装填,何进立刻搜索敌人位置!”
“是!”
坦克内的成员纷纷答应,很快,熄火的坦克又被马东昌发动了起来,坦克内又响起了隆隆的轰鸣声,而后继续向前驶去。
与此同时,炮长也大吼道:“报告长官,发现敌人火炮方位,距离五百二十米,方位零二六。”
“好!”此时的周小波也从坦克潜望镜内看到了城墙上曰军的炮位,大声命令道:“高爆弹一枚,预备…放!”
“咚…”
一声沉闷的炮声响了起来,一枚八十五毫米口径的高爆弹从T34坦克的炮管里飞了出来,带着尖锐的呼啸打在了城墙的一个墙垛上。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墙垛上的砖瓦被威力强大的高爆弹炸得四处纷飞,许多被炸碎的墙砖向着周围四处飞散开来。
突如其来的爆炸将城墙上的曰军炸得灰头土脸,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一号炮位,但四处纷飞的砖石碎块还是将一号炮位上的几名曰军打得血肉横飞,一名正从后面抱来一发炮弹,正准备装填的装填手被板块飞来的青砖打中了脸部,坚硬的青砖将他的脸部砸了个稀烂,这名装填手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头栽在地上倒地身亡。
这门高爆弹的威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连距离一号炮位二十多米远的松原常雄也被一块炸开的碎石打到了钢盔上发出了咣当一声脆响。
“该死的支那人!”
松原常雄咬着牙大声喝道:“二三四号炮位,立刻瞄准前方的支那战车,全部换上穿甲弹,全部开炮!”
“轰轰轰…”
早就蓄意待发的另外三门四一式山炮立刻向前喷出了火舌,但是刚才那辆坦克被击中一次后也学乖了,他利用城墙前的地形开始了蛇形机动,坦克沿着不规则的路线蜿蜒向前,三门火炮中两门打偏了,只有一门击中了那辆坦克。这时这辆坦克的已经开到了距离城墙三百多米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得清它的轮廓了,但是令松原常雄和手下的炮手惊讶的是这枚炮弹打到那辆坦克的前装甲时竟然被弹开了,那辆中了一弹的坦克又继续大摇大摆的朝前开了过来,在前进的途中还开了一炮。这一炮准确的击中了一号炮位,不但将这门火炮给炸毁,而且还将正围着这门火炮忙碌的七八名曰军炮手炸得血肉模糊。
“八嘎雅鹿!”
看到这一幕,松原常雄感到自己心中的怒火都被勾了起来,来到一旁的二号炮位旁,一把推开了正在瞄准的炮手大声道:“滚开,让我来!穿甲弹,准备!”
说完,他把眼睛贴近了瞄准镜,手中不断摇动着转轮调节炮口,当他耳边传来了装填手装填好后的叫声时,他立刻起身拉动了炮绳。
“咚…”
一声沉闷的炮响,一枚七五口径的穿甲炮弹犹如离弦之箭般飞向了一直冲在最前面的那辆坦克。
“咣当…”
一声响亮的响声响起,这枚穿甲弹很准确的击中了前面那辆因为裹挟着一股尘烟二恶看不清形状的坦克的前装甲上又发出了“咣当”一声巨响,但结果却是令气得几乎吐血,这枚穿甲弹竟然又被弹开了。
“怎么会这样?”
前方看着从尘烟中缓缓露出了身影的坦克,松原常雄的心沉到了谷底。刚才第一发炮弹被弹开还可以用距离太远来做借口,第二发炮弹被摊开还可以偶然来哄骗自己,但是一连三发炮弹都被弹开那就不能说是偶然了,这已经很肯定的说明了这款被野村懋联队长和自己给予了厚望的山炮对前面的战车已经可以说没有了一丝的用处。
“少佐阁下,你看支那人的战车它过来了!”
这时,一旁的观测手指着前方颤抖的喊了起来,此时在他们前方两百多米开外,一辆钢铁怪兽缓缓的露出了它的身影。
那名观测手看着前方又接着喊了起来:“天照大神啊,这…这就是我们要对付的支那人的战车吗?”
这是一辆在松原常雄等人看来异常庞大的战车,半圆形状的炮塔、旁大的底盘和硕大的炮管无不显示出了对方强大的威力,它的出现使得看惯了己方那一向“小巧玲珑”的战车的曰军士兵吓得目瞪口呆。
“天啊,这…这就是支那人的战车吗?”
一名士兵指着前方的坦克,吓得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就在那名士兵说话的时候,只见那辆坦克一个刹车,整辆战车停了下来,与此同时硕大的炮塔也开始转动,闪动着寒光的硕大炮管慢慢的指向了己方的位置。
“不好,大家快趴下!”最先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的还是松原常雄,当他看到前方坦克的炮口指向己方时,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妙,大喊了一声后立即从城垛后移开,随即一个标准狗吃屎的动作扑在地上,当他刚刚接触了地面,随即便听到了轰然一声巨响,又一枚炮弹在城墙上爆炸开来,这一发炮弹很准确的落到了四号炮位上,当硝烟散尽后,松原常雄便看到原本矗立在城垛后的四一式山炮和周围的十名炮手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地,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