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清河侯前几日在朝堂曾言,兵将装备改良过的马具和武器之后能够以一当十,臣等还想见识一下!”另一个身穿锦袍头戴玉冠的将军站出来说。
“嗯,赵将军说的不错,朕也想见识一下!”秦始皇点头之后看着陈旭,“麻烦清河侯安排一下对抗演练!”
“好!”陈旭一口答应下来,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陛下,刀兵无眼,臣请求用木质兵器,免得造成无谓的死伤!”
“战场冲杀死伤再所难免,用木质兵刃如何看得出来演练效果,臣以为不用换兵器!”李信拱手说。
秦始皇正准备点头,陈旭往前一步站到李信旁边拱手行礼说:“陛下,一兵一卒皆都是我大秦将士,可以死在战场上,可以死在敌人手里,但死在自己人手里就太过残酷了,臣坚持使用木质兵器!”
秦始皇略微犹豫之后点头:“准!”
“臣请陛下派出五十位卫尉禁军配合!”
“准”
看见秦始皇准许,李信也不再言语,双方退到秦始皇身侧,在卫尉首领的指挥下很快就派出五十名骑兵,英布也派出了方才演练的五位禁军,很快就有兵卒送来数十根木棍,长短不一,短的相当于刀剑,长的相当于大刀和长枪,双方都拿到木质武器之后,在演武场上隔着百米的距离分列站好。
“出”,禁军这边人多势众,抢先发动了攻击,一个个单手持木棍,另一只手紧紧的拉扯着马缰,身体贴着马背低伏着冲了上来。
“出”,英布也大喝一声,五个禁军也一夹马腹冲了出去,不过全部都没有拉扯缰绳,双手舞动手里的长棍迎上去。
顿时演武场上马蹄翻飞沙尘滚滚,猛烈的马蹄声如同闷雷般响起。
看着一个个紧紧抱着马脖子,吊着两条腿颠簸摇晃的禁军,再看看五个脚踩马镫坐在马背上稳如泰山的五个手下,陈旭脸色颇为轻松。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但眼下这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战争,骑摩托绝对撞不过开越野车的,因为安全等级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而是十倍八倍。
“杀”
说时迟那时快,百米距离对于战马的速度来说也就转瞬而至,一边是五个人,看似力量单薄,另一半五十骑看似勇猛,但就在双方短兵相接的刹那,胜负基本上就分了出来,而观战的所有人都眼珠子凸出来老长一截。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怒吼,砰砰啪啪之间,五个手持长棍的禁军腿腰背臂一起发力,踩在马镫上手中的长棍呼啸着横扫出去,顿时瞬间人仰马翻,没有马镫借力的对手只要身体稍微一个倾斜加上战马的颠簸,冲击之下接二连三的掉落下来。
双方一个交错,陈旭这边五个禁军如同五把利剑直接捅穿了对手的阵营,身后人影和棍棒掉落一地,其中还有几个直接就是被对手从马背上用脚踹下来的,反身再战,结局还是一样,掉下来的更多,不到十分钟,这场对抗演练结束,因为五十个兵卒全部都被怼下了马背。
“这…这…太过分了!”站在陈旭身边的李信嘴巴张的大大的,满脸的痴呆状。
不怪他如此吃惊,而是整个战斗结果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按道理说即便是打不赢,也起码可以对抗一下,但眼前看到的完全是一边倒的结局,五十个大秦最为凶悍的卫尉禁军,在马战中完全不堪一击。
五十个全部落马的禁军都鼻青脸肿的列队站好,得胜的五个禁军也面有得色的返回下马。
“朕终于知道清河侯所说的利器了,非是武器,而是这马镫和马鞍!”秦始皇楞了许久回过神来说。
“陛下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关节!”陈旭顺嘴拍了一句马屁,然后吩咐一个禁军将一匹战马的前蹄抬起来说:“陛下请看,除开马镫和马鞍之外,臣还发明了一样东西,叫做马蹄铁,钉在马掌上可以用来保护战马的马蹄,有了这马蹄铁,即便是碎石荒漠和坚硬的山地都能奔跑自如,而我大秦缺少战马,每场战斗下来都会有大量战马因为足蹄受损而成为瘸马跛马只能拉车耕地,钉上铁掌之后,一匹战马的生存时间可以延长数倍。”
“这东西不会掉下来?”李信走过去仔细的观看了马蹄上钉的一块乌黑的弯月形铁条疑惑的问。
“狄道侯放心,这马蹄铁用数寸长的铁钉钉入马掌之中,还用专用的刀钳和钢锉进行打磨处理,绝对不会掉下来,不过这铁掌用久了自然会有磨损,可能每过几年就要换一副!”陈旭笑着解释说。
“陛下,这马掌的确堪称奇物,加上马鞍、马镫还有锋利的钢铁兵刃,如果能够组织起来三万骑兵,臣就能带领这支铁蹄大军横扫西北,替陛下完成平定匈奴和东胡的任务!”李信激动不已的对着秦始皇行礼。
李信是地地道道的秦国人,世居咸阳,祖辈都是武将,算是秦国武将中的少壮派,其父李瑶曾是上将军白起手下的都尉,参加过长平之战,白起死后,秦国几次伐赵李瑶都有参加,而且还积累不少功勋,被封为狄道侯。
秦始皇成年正式理政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怼赵国,并且派出了大将王翦,而李瑶因为年迈病伤便被秦始皇委任南郡太守,而李信则带领大军从太原云中两郡出兵协助王翦,攻克邯郸立下大功,至此李信一战成名,在接下来统一六国的战斗中逐渐冒头,军功卓著一路升任大将,可惜的是因为年轻气盛,在灭楚之战中没有听王翦的建议,太过轻敌率领二十万大军攻阀楚国,然后被楚军杀的屁滚尿流几乎全军覆没,秦始皇不得已再次请求王翦出山,集结六十万大军才完成征伐楚国的任务。
而伐楚失败也成为了李信的一个污点,不过依然深的秦始皇看重,后来参加灭燕和灭齐的战争,都是作为王翦和王贲父子的副将,但在军中的威信却大不如前,平日也过的比较低调。
李瑶去世之后,李信袭了老爹的狄道侯的爵位,因此李信如今也是大秦帝国不多的几个武侯之一。
但今天看到了陈旭改良的马具和武器之后,李信觉得自己洗刷耻辱的机会来了。
“好好!狄道侯果然是我大秦猛将,朕心甚慰,不过此事还需仔细斟酌,等改日朝堂再议!”秦始皇大喜,说完之后指着配好了马鞍马镫的战马说,“朕也想乘骑一下试试这改良之后的马具!”
“陛下不可!”一群大臣都吓的脸色苍白,全都出声劝阻。
陈旭脸皮抽抽了几下说:“陛下,这战马不熟悉您的气味,万一惊乱恐伤了陛下,不若由狄道侯帮忙试乘一下如何?”
“陛下,清河侯所言极是,臣愿代为试乘。”李信赶紧说。
“也好,就由狄道侯帮朕试乘,诸位爱卿有善骑者都可以试一下!”秦始皇虽然非常迫切的想要感受一下这新式马具,但却又不愿违了所有大臣好意,只好满脸失望的吩咐。
“臣来试试!”方才说话的那个姓赵的大将也走到一批战马前面。
“臣也试试!”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个锦袍玉冠的大将。
甚至几个文臣也跃跃欲试,顿时呼呼啦啦走出来十多个,抢先的几个已经翻身上马,坐在马鞍上踩着马镫不断发出惊喜和赞叹。
“把大刀与我!”李信伸手,旁边一个禁军赶紧把大刀递过去。
“驾”李信握住大刀短暂的惊疑之后,脸色更加欣喜,学着方才几个禁军的样子,也不拉扯缰绳,双腿一磕马镫,战马嘶鸣一声就冲了出去,直奔草人阵地而去。
“斩”李信不愧为大将,本身就弓马娴熟,此时虽然拿着一把并不熟悉的超重大刀,但略微适应之后大吼一声就挥刀斩断一个草人。
“哈哈,好,果然是好武器!”李信骑在马上发出极其畅快惊喜的大笑,不断调整身体,大刀连连挥舞左砍右劈,一路从草人阵地疾驰而过,斩断了三个草人之后拨马转回,又斩断了三四个草人之后才停下来。
“某来也!”另一个大将手持长枪也随后而出冲入草人阵地,左挑右刺,虽然不如方才几个演练的兵卒熟悉,但却臂力更甚,一路横冲直撞过去,挑飞了足足五个草人,等返回的时候李信一拍战马迎了上去。
“赵佗,与某杀一场!”
“哈哈,好,赵某就试试狄道侯手中的大刀!”赵佗也不再对付草人,而是舞动手中的长枪直奔李信,两人很快就在演武场上厮杀在一起。
战马来回奔跑,枪来刀往中呼喝之声瞬间响彻整个工厂。
秦始皇和随行的文武大臣全都直勾勾的看着来回拼杀的两员大将,数千禁军也都尽皆侧目,全都屏住呼吸看的目不转睛,激烈的战斗令人血脉贲张。
转眼七八分钟过去,李信和赵拓两人皆都大汗淋漓,但却越打越兴奋,这种骑在马上却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激烈战斗让他们找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因此越战越上瘾,开始还略微有些克制,但后来完全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厮杀之中,而且两人旗鼓相当,刀光枪影之中呼喝不断,枪刃和大刀在空中交击碰撞,时不时蹦出一股明亮的火花。
“够了,吩咐两位将军罢手!”秦始皇感觉继续下去两人可能会受伤,因此抬手制止。
随着一声尖利的竹哨声音响起,李信和赵佗两人听见之后赶紧罢手,各自挽缰后退,此时两人锦袍须发皆都散乱不堪,脸上的汗水如同水洗一般滚滚流淌,不过两人脸上却都带着无限的舒畅和惊喜,互相拱手之后挂上武器,策马停在距离秦始皇十丈的位置一起下马。
“陛下,此马鞍马镫有若神物,只需装备数万兵马,足以扫平匈奴!”李信满脸兴奋的躬身行礼。
“陛下,狄道侯说的不错,有了马镫和马鞍,再配备这种锋利沉重的武器,马卒将不再是游击袭扰的力量,而是彻底成为战场的主力,我大秦从此完全可以舍弃战车这种笨重的冲阵方式,突击之下天下无人可当!”赵佗也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