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苏子墨心中一震,神色大变!
苏子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万妖谷中,曾在千年血海中出现的怪不得,当初他看到葬龙谷底那个血色深坑的时候,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那个血色深坑,原本就是一片血湖!
只不过一百多年之后,这片血湖干涸而已。
回想起当日在万妖谷中,千年血海中经历的一幕,苏子墨仍是心有余悸。
当时的情形,极为凶险,或者说诡谲!
七位高阶妖魔,相当于人族的法相道君,就被湖底漂浮出来的一个个气泡,轻而易举的杀死了!
而那些气泡密密麻麻,却巧之又巧的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虽然不敢肯定,但他隐约猜测到,这些气泡,很可能是隐藏在血海深处那个血色人脸弄出来的!
但当时,苏子墨并不理解,这个血色人脸为何要救他。
如今,他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蝶月出手之后,并未镇杀这个血脸主人,而是将他放走了?
所以,这个血脸主人可能察觉到他与蝶月有什么关系,所以才出手相救。
苏子墨问道:“这个血脸主人被放走了?”
“当然没有。”
圆悲老僧摇头道:“那位女施主只说了一句话,这片大陆上,竟有你这等吞噬血脉修行的邪物,该杀!”
“然后,这个血脸主人就被杀了?”苏子墨问道。
圆悲老僧点点头。
如此一来,苏子墨方才想到的可能,就被直接推翻了。
血脸主人已死,万妖谷的血色人脸又是谁?
那个血色人脸,为什么要帮他?
这两张血色人脸之间,有什么关系?
“若非这位女施主出手,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在自己的身侧,隐藏着这样一个可怕的存在!”
圆悲老僧轻叹一声。
直到此时,苏子墨才明白过来,为何蝶月抢走佛门至宝无忧花,放在他的身上,圆悲老僧也没有想过要找他算账,反而处处帮他。
不是因为圆悲老僧畏惧蝶月。
而是,蝶月的这次出手,等于救了圆悲老僧和红毛鬼!
红毛鬼道:“也正是因为红袍女子的这次出手,说的那句话,才让我们意识到,万年前那场浩劫并非是巧合!”
“那个血脸主人,应该就是那场浩劫的背后推手!我们都是木偶,只有他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苏子墨沉吟道:“这个血脸主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大乾帝国的国师!”
“嗯。”
圆悲老僧道:“那场浩劫爆发之后,这位国师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
正是他怂恿大乾天子,才有了后来的这场浩劫!
那场浩劫之下,大乾帝国覆灭,大乾天子陨落。
红毛鬼痛失爱子,自己险死还生,自缚于葬龙谷底悔过。
大明寺、法华寺两大超级宗门,也因此灰飞烟灭。
整个浩劫下来,唯一的受益者,就只有葬龙谷底那个吞噬血脉修行的血脸主人!
苏子墨的脑海中,再度闪现出那张诡异的好像这张血色人脸,正在对他笑!
“这只是错觉!”
苏子墨用力的晃了晃头!
“怎么了?”
圆悲老僧察觉到苏子墨神色有异,脸色苍白,关心的问道。
苏子墨缓缓说道:“这张血色人脸,我见过一次。”
“嗯?”
红毛鬼和圆悲老僧神色一变。
苏子墨深吸一口气,将万妖谷中千年血海之事,大概的说了一下。
圆悲老僧、红毛鬼两人对视一眼,也都露出惊疑之色。
红毛鬼眯起双眼,凝声道:“我倒是听说过,大概三万年前,万妖谷中爆发了一场大战!”
“那一战,战况极为惨烈,据说不光有万妖谷的妖族,就连其他八域的妖族,也牵扯进去!甚至有妖族皇者陨落其中!”
“据说,那一战被称为万妖之劫!”
圆悲老僧点点头,道:“我也有所耳闻。”
苏子墨微微张口,神色震撼。
如此说来,《天杀剑诀》出世之时,他看到的那些累累白骨,应该就是三万年前万妖之劫遗留下来的骸骨!
万年前,大乾浩劫之后,在累累尸骨之中,出现了一张血色人脸。
三万年前,万妖浩劫之后,在那无尽骸骨的附近,再度出现了一张这是巧合么?
大殿后院,三人沉默下来,只有微风徐徐,带着些许阴森寒意。
“不出意外,这个血脸主人修炼的应该是《炼血魔经》。”
圆悲老僧道:“只有这等魔功,才会吞噬血脉修行。”
苏子墨点了点头。
他修炼过《炼血魔经》,深知这部魔功的可怕!
以他的道心意志,每次释放之后,都有种嗜血的渴望!
那种汲取力量的感觉,太舒服了,可以让人不知不觉,一步一步的沉沦其中!
所以,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苏子墨再也没有释放过《炼血魔经》。
即便是在传道之地,他数次命悬一线,也没有释放。
苏子墨有种预感,当他对《炼血魔经》产生依赖的时候,可能就已经万劫不复!
必须要将这种依赖感扼杀!
圆悲老僧微微摇头,叹息一声:“没想到,血魔道君陨落数万年,他创造出的魔功,依然流传下来,对后世影响这么大。”
苏子墨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他与姬妖精、一种魔子前往地底深处,看到的那具血泊中浮起来的石棺。
回想起那具石棺中爬出来的的骷髅!
“血魔道君可能还没死。”
苏子墨神色凝重,沉声道:“或者说,他已经死而复生,重新归来!”
苏子墨将当初在地底深处看到的一幕,还有自己的推测,都讲述了一遍。
圆悲老僧摇头道:“这不可能。当年大明僧与血魔道君那一战,已经是四万多年前的事。就算他没死,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你的推测,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
红毛鬼也说道:“比方说,那具石棺上,为何会缠着诸多锁链?既然能留下这么多布置,为何不杀了他?”
苏子墨摇了摇头。
关于这些疑惑,他也解释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