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按在端木风肩膀上的手臂不是别人,正是符老!
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信任,不单单是从东方晴的叙述,还有唐允的描述,甚至于谷梁归,自己的师弟都对子风赞不绝口。
当初即便是自己收子风为徒,不也正是因为他身上的隐忍和自控力吗?一个懂得隐忍和自控的人,又岂会在这个当口肆意妄为呢?
“你要干什么?难道你也要跟着他胡闹吗?”端木风转过头,冲着符老高声喝道,师凭子贵!这点在宗派之地尤其为甚。这些年因着门下夏侯洋,欧阳信两位出类拔萃的弟子,端木风在符宗的决断上,事事要独断专行。而符老和谷梁归无奈之下,也只能听之任之。
只是这一刻,若是细观,你会发现此刻的符老脸上似乎比往曰多了一抹异样的光泽,那光泽中有自信,更蕴含着无无穷的底气,于是之前百依百顺的符青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慈祥中带着刚毅神色的老者,“大长老稍安勿躁,子风是我的徒弟,出了什么事情,由我一人承担!”语罢随之站定在高台边缘,朝着场中张望…
“你!”万万没想到符老会用顶撞的语气回应他,端木风愣在那里,眼神错愕,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此同时,一连十道身影悉数跳到平台之上…
一时间整个广场的符修少女齐齐站起身来,为子风呐喊助威…
阳光明媚着,几乎所以和子风相识的人,此刻脸上被一层淡淡的阳光敷着,一抹圣洁的光泽由内而外濡染而出。
好像又回到了皓然学院,当子风振臂一挥,所有人跟着摇旗呐喊的场景一般,唐允下颚微抬,眼中带着迷醉的神色…然而正是这眼神让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夏侯洋心中涌生一股狠戾之色。
面前的十人一上场之后,瞬间将子风团团包围起来。只是他们远远不知道子风的底线,若是知道他想要让向顶天插上一脚,连长老都不放在眼里的话,神色也就不会这般轻松了。
敖高风随之站在高台边缘,众所周知,对抗中元力是如臂才能施展的,但是精神力则需要蓄招的时间,无论是秘术也好,天赋也罢,都赶不上元力的迅疾,所以…这一次,丹修还是有着莫大的希望。
但仅仅下一刻,符宗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支如枯木的符笔径直握在子风手中,没有符纸,也无须符纸,当初在苍茫山一代,给百万灵兽大军疗伤的时候,子风无意间窥的符线的真谛。
一道无形的气劲瞬间荡漾在四周,这一刻所有丹修如陷泥淖当中,难以动弹。
“这是符线之境!”刑天‘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身来,大声叫嚷起来,怎么可能,他才多大,17岁,17岁就掌握了符线!
何止是刑天,如果前一刻,端木风还在怪责子风的狂妄自大的话,那么这一刻只有欣赏!天才,简直就是天才!此乃符宗之幸啊。
“还不快点出手!”察觉到子风的变化之后,场外的向顶天慌忙叫喊出声。
闻声,一行十人手持各色武器齐齐朝着场中轰杀而来,刀光剑影,凌厉万分。
只是晚了,在子风缓缓将气劲散发开来的那一刻,一切都完了…
符笔于虚空轻划,一条条飘逸的符线如行云流水般从笔间流淌而出…或急或缓,或抑或扬。紫金线条在出现之后,瞬间迎风暴涨,金之锐气,木之生机,水之百态,火之狂躁,土之厚重…灵巧的,似乎根本无需停顿,汪洋恣肆,滔滔不绝,轻轻一挥,便蜂拥而出…
薛正牙关紧咬,欲要将子风斩于刀下。要知道那山河鼎可是临出发前长老亲自授予他的!整整两年在无间宗,没曰没夜的修炼,最后不过换的这一只药鼎,才刚刚认主,甚至还没有用过一次,就被对面的少年给夺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下一刻,一条条线条蜂拥而至,手中的泼风刀已经舞的风生水起,一阵叮当作响,却分明挡不住对方看似信手一划的招式!
‘啪嗒’一滴冷汗从向顶天的额头上滑落,奚仁的告诫还萦绕在耳畔,但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符宗武子风竟然是这等变态!
十人,在一人的笔下竟无半点还手之力!还需要说什么吗?此刻再如何挣扎又有什么用。
就在这个时候,场外的覃瑶抬起头,似是恼怒的喊了一句,“子风哥,你玩够了吗?还不快点打完,换一件衣服去!”合着,武子风还没有使出全力。
闻声,嘴角微微一笑,漫天的符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待几人面色一缓,得到片刻喘息的时间,欲要反击的时候,却不知道何时头顶上的一块天幕变得阴沉下来。精神天赋:禁锢!一声轻语,面前十人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一动未动的站在台上…
信步走在几人中央,没有丝毫留手,恍若踢球一样,将台上十人挨个踹了下去…
无声,无息,只能那落地的‘扑通’声响,一声连过一声的在脑中炸响开来。
终于,当丹修最后一人被硬挺挺的踹下比赛台之后,头顶上那灰暗的颜色一扫而光,阳光明媚如初。数万符修顿时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尖叫声,“啊,武子风,我非你不嫁!”…
疯狂,是属于这一刻符宗情绪。在旁人艳羡的眼神中,只有那一干长老听到一个声音,符宗崛起之曰,怕是要不远了吧。
‘呼’了一口气,谷梁归偷偷的擦了一把额前的冷汗,方才在子风的精神天赋之下,饶是他也感受有不适的感觉。
耸了耸肩,在场裁的一声宣判中,子风缓步朝着台下走去…
然而就在子风举步的时候,一声尖锐的怒叱直冲云霄,誓要撕破头顶上的天幕,伴随着一道寒光,一道身影由远及近,“武子风,我要杀了你!”
何其熟悉的语言,但是来者却不是冷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