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瑛脸色涨红，想也不想就气呼呼的反驳：“你胡说！他算什么？本姑奶奶需要他认同？我可没当他是老师！你可别误会了啊！哼，我只是陪着他训练而已！”

解释着，秦瑛发觉自己似乎解释不通，心里很是别扭，尤其秦凡还似笑非笑望着她，让她有种被看穿的心虚，为了掩饰心虚，秦瑛话题一转：“喂！我说你最近怎么变了？娘闭关之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天装小大人，搞得像你长大了，已经看透世事一样。”

秦凡笑了，笑得平静而温暖，此前的虚弱之色，不见一丝：“离开了母亲怀抱的孩子，都会渐渐长大，渐渐远离，我也不例外…我，很快也要离开了，这是我的归宿，五年之前，就既定的归宿。”

“只是…”望着淡蓝的天空，秦凡眼中有着深深的眷恋：“只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很开心，这五年，便是我之一生，轮回中也不忘却的人生。”

“哈哈…”秦瑛笑得合不拢嘴，摸了摸秦凡的脑门：“小凡，你没事吧？叽里咕噜说什么话呢？姐一句没听懂！”

秦凡不着痕迹的躲开秦瑛的触碰，淡然一笑：“不懂更好，懂了，反而会伤心。”

最后，秦凡望着秦瑛，眼神清澈而透明：“姐，如果我不在，你还会记得我吗？”

秦瑛越听越迷糊：“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弟弟诶，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闻言。秦凡欣慰的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落寞。最后化为了一声轻轻的呢喃：“也许，很快世间不会再有人记得我，你是，娘，也是…”

半个月世间一晃而过，此刻，江白羽完成了最后一枚鳞片的摘取。在他身前躺着的，是一具完美的雪白胴.体，如玉一般精致。那些狰狞可怕的鳞片，不复存在，还原了方妙玉妙曼的风景。

方妙玉睁开眼，望着白玉无瑕的身躯。心里说不出的激动。终于恢复了！一枚鳞片都没有！困扰了他五年之久的生命之危，终于彻底解除！难言的惊喜与激动，化作一腔热泪，沿着眼角滚落而下。没经历生死之人，很难明白平凡活着有多么珍贵。

“谢谢！谢谢你白羽！方姨的命是你救的！”方妙玉坐起身，激动得无语伦次，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江白羽了，或许是过于激动。已然忘了自己的状态，情不自禁之下。抱住了江白羽的头，拥进了怀里，一边流着感激的眼泪，一边泣不成声：“白羽！谢谢！谢谢！我重新获得了生命，不用再死了，我会好好疼爱唯一的孩子瑛儿，会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庭！”

江白羽刚使用完灵魂之力，恰恰是最疲惫的时候，不提防被她抱进了怀里，一头埋进了那饱满柔软的双峰中，香软气息钻鼻而来，更刺激的是，右边的饱满上，一颗粉嫩的樱桃顶在了他嘴角，还挺硬的。

老脸一红，江白羽忙挣脱怀抱，别过头道：“方姨，我想你可以穿上衣服了，都结束了。”

闻言，方妙玉才意识到刚才的举止，有些过了，不过却没多少尴尬，不紧不慢的取出衣服，不慌不忙的穿上，一边穿，一边没好气道：“方姨身上，哪里你没看过？哪里没摸过？现在倒是害羞了？”

这话倒是把江白羽给呛到了，让他无言以对，一月的裸.体相对，方妙玉已经习惯了把身子教给江白羽摆弄，那点羞涩早不见踪影了，此刻坦然无比。

方妙玉心里是挺坦然的，虽然有诸多令她发窘的亲密接触，甚至她一度有种对不起丈夫的愧疚，可她觉得，只要内心纯洁就够了，而明显江白羽也没有歹意，两人之间清清白白，方妙玉问心无愧，适才在江白羽面前坦然无比。

望着她兴奋于表的模样，江白羽略有些惋惜：“虽然成功取下了鳞片，但方姨的修为，却生生从人皇跌到了胎息九层巅峰，要花费许多代价才有可能重回人皇境界。”这是最遗憾的，失去了九十七枚人皇羽，方妙玉的修为直接就跌落了一个境界。

闻言，方妙玉一脸的轻松：“呵呵，与一条命比起来，一个境界算什么呢？我能活下去，就能给我唯一的孩子瑛儿创造未来，非常划算。”

嗯？江白羽眉尖挑了挑，方妙玉连续两次说，自己唯一的孩子，一次是口误，两次还是口误么？这让他有些奇怪，怪异的望着方妙玉道：“方姨，你刚才说，秦瑛是你唯一的孩子？”

方妙玉已然穿好了衣服，恢复了秦家主母的从容端庄，无人能想到，就是在这个密室中，她对一个男子裸.露了整整一月。

“嗯？”方妙玉奇怪的耸耸秀眉，茫然道：“白羽，你说什么呢？我只有秦瑛一个孩子呀？难不成，我还有第二个孩子？”

江白羽本是无心一问，但得到的结果，却让他瞳孔骤缩！

饶是江白羽自问阅历过人，此刻也有些摸不清楚状况，难道是方妙玉拔出鳞片过程中，实在太剧痛，因此产生了记忆混乱？连自己有过秦凡这个儿子都忘记了！她对秦凡可是爱得深切呀，怎么可能忘了？带着疑惑，江白羽试探道：“方姨，那你听过秦凡这个名字吗？”

方妙玉一怔，皱着秀眉，努力的回想，不时揉揉脑袋，显得很迷惑，可她就是想不起来，最后询问江白羽：“白羽，那个秦凡到底是谁呀？为什么，好像我听过这个名字，而且，好像非常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呢？”

这…江白羽心底一震，真的不记得秦凡了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哪有母亲连自己生过儿子都忘了？

正在气氛变得诡异时，石门上响起了嘟嘟声。外面有人叫门了。

方妙玉收敛迷惑，打开石门，是秦瑛站在门外。其身后，还有…秦凡。

方妙玉一眼看到晒得黑黝黝的秦瑛，顿时心疼，上前抚摸着她的小脸，慈爱道：“瑛儿，一月不见，你怎么瘦了？”

这时。方妙玉才注意到秦瑛身后有一个人，望着他，方妙玉先是一怔。有些茫然，随即眼里露出了惊喜：“小凡！你也来接娘出关吗？”

秦凡露着腼腆的笑容，乖乖的喊道：“娘！我想你了。”

“呵呵，我也想你们。今晚娘做好吃的给你们！”方妙玉满脸慈爱的望着自己一双儿女。却没忘记江白羽，回头笑着招手：“白羽，你也过来，我要犒赏你才行呀。”

江白羽眯着眸子，冷冷盯着秦凡，一刻之前，方妙玉根本不记得有秦凡这个人，但是。见了他之后，立即回想起来自己有这个儿子。看来，问题还是出现在秦凡身上！

面对江白羽的冰冷眸子，秦凡仰起脸，露着腼腆而自然的微笑，拱了拱手，乖巧道：“江老师，一起吃饭吧。”

嗯？以前不是挺怕我么，现在倒是敢靠近我了？江白羽暗暗记在心里，表面则淡淡一笑：“方姨，你们去吧，我还想再借用一下密室，修炼一番。”

方妙玉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她能感受到，江白羽到了突破的最关键时刻，这第九十七枚人皇羽，也许就是他突破到胎息的关键所在，此时的确该给他时间。

望着方妙玉离去，江白羽立刻关闭密室，二话不说，将袖中睡得憨呼呼的黑妞拽出来，像绳子一样，在空中狠狠轮了几圈。

“啊…啊啊啊！！你干什么？”起初黑妞还迷迷糊糊的，接着感觉天旋地转，立即清醒过来，气吼吼的质问。

瞧得它清醒过来，江白羽凝着眸子道：“黑妞，我问你，知道秦凡是谁吗？”

黑妞晕乎乎的扭动着身子，气呼呼的张嘴道：“秦凡？秦凡是什么东西？吃的还是喝的？”

江白羽眸子凝得更深：“你在我袖子中，应该见过几次，真的没印象？”

黑妞晃晃脑袋，清醒过来，感受到江白羽的凝重，也就认真起来，歪着小蛇头，尾巴一晃一晃的，似乎在努力回忆，半晌后很肯定的回答：“没听过这个名字，他是谁，我应该知道他吗？难道他是大人物？”

连黑妞都没有他的记忆么？秦凡的来历，江白羽有些眉目了，神色间有些复杂：“他不是大人物，但，却是一位麻烦的人物！真不明白，他牺牲这么大，是为了什么。”

黑妞眨了眨紫色的眸子，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它向来不喜欢动脑筋，立即将这份疑惑抛到九霄云外。蓦地，它眼睛里紫光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惊讶道：“是什么东西，好强大的生机啊。”

凭着敏锐的直觉，黑妞立即寻找到此物，正是放在江白羽袖中的水晶蛋，黑妞曾经想孵化他，可惜很快被它放弃。不多时，江白羽袖子中就滚出了水晶蛋，黑妞卖力的用脑袋拱着它，在地上不停的滚动。

“啧啧！主人呀，你怎么办到的？它不是一颗死蛋么？怎么现在，好像要活过来？”黑妞吐着蛇信，紫眸咕噜噜的乱转，估计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可不多时，又奇怪道：“不过，这颗水晶蛋有点奇怪呀，明明有这么强的生机，我都能感觉到里面有个生物在活动，早该出世了，可为什么还不孵化呢？难道是在里面偷偷喝好喝的？呀！难道还有没喝完的蛋液，所以不舍得出来？啊啊！不行，我也要喝！”

黑妞气鼓鼓的瞪着水晶蛋，气恼的围着水晶蛋游个不停，显然在为得不到蛋液而气愤。

江白羽望着水晶蛋，有些迷惑和无奈，自从水晶蛋将九光神液吸收了整整一池，生机已然达到了恐怖的强度，这么强大的生机，人类只有爆体而亡的下场，甚至连妖皇城的妖皇，这种强大的四级妖兽都未必有如此强悍的生机，但自那以后，水晶蛋就没有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