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离开不久,贪狼星君府便少了一个洪师傅,多了一个俊俏的小仙娥。
小仙娥走到先前火部几位神官的座位附近,暗暗寻找着机会。
一位神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里举着杯,满面红光,看样子,是要去向什么人敬酒。
就他了。
小仙娥立即巧笑嫣然地迎了上去。
“这位神官,您是……”
“哦,本座乃瘟部正神劝善大师,你这仙娥,寻我何事?”
劝善大师是瘟部神官,擅长使用瘟毒的。
不过看他模样,却是慈眉善目,特别的和善,与他劝善大师的称号,倒是十分的相符。
陈玄丘变化的小仙娥嫣然一笑,道:“那就对了,婢子找的正是大师您。”
小仙娥往前凑了凑,小声道:“玄坛真君想找您过去,说几句话。”
劝善大师原本也是截教弟子,这一次金灵特意灵在身边,未让陈玄丘“掳走”的星官之一。
因为火部和瘟部,都是擅长大面积攻伐的神官,留在金灵身边,攻克堡垒内部时自然用处更大。
金灵圣母为了安全起见,现在还没把真相告诉他们,不过负责联络的赵公明,私下已经同他们有了较频繁的接触。
一听是赵公明找他,劝善大师登时神色一肃,也未奇怪,赵公明为何要在别人宴会上找他,而且是从哪儿找来的传信仙娥。
劝善大师当即就跟着小仙娥匆匆离去,离开宴会大堂,穿过一个井廊,便是一个花木疏朗的花园儿。
劝善大师左右张望,纳罕地道:“公明师兄在哪儿呢。”
身旁小仙娥笑道:“大师请往这儿看。”
劝善大师一扭头,小仙娥运起真武拳力,“砰”地一记冲天炮,就打在他的鼻梁上。
劝善大师是个擅长用毒的人,并不擅长武技,被这蕴含着真武拳意的一掌,打算鼻子流血,两眼流泪,可摇摇晃晃的,还不倒下。
小仙娥是留了力的,毕竟一听他是瘟部正神,早晚也是自己的人,不能真个把他打死。
却不想,他肉身还挺强悍的,小仙娥这一拳,用了五成的真武拳意,竟没打晕他。
小仙娥发起狠来,一记大力金刚掌就拍了下去。
劝善大师脑袋又中一掌,直着眼睛瞪着面前那唇红齿白的小仙娥,卟嗵一声就倒了下去。
紫金葫芦自从被陈玄丘解封,就没有了强行收摄他人的能力。
只能靠陈玄丘往里送,不制服劝善大师,陈玄丘就无法把他弄进去。
这时劝善大师终于倒了,小仙娥大喜,赶紧就想启动腰间紫金葫芦,把劝善大师给弄进去。
但她手刚摸到腰间,突然心生寒意,立刻停止了动作,眸光飞快地往旁边一扫。
不远处,葡萄架成的长架廊下,正有一个红衣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明艳、飒爽,仿佛一轮骄阳。
女贪狼?
小仙娥心中一凛,糟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会看破我的变化吧?
小仙娥立即就想出手,先发制人。
贪狼星君向前缓缓走了两步,看着小仙娥,笑吟吟地问道:“怎么回事儿,你打的谁啊?”
没看穿我身份?
同为大罗,她只是大罗初境么?
小仙娥本就扶在腰间的手马上动作了一下,让那腰带松开了来。
小仙娥向贪狼星君施了一礼,身子一动,腰间衣带便松开了。
小仙娥“呀”地一声惊呼,赶紧扯住了衣带,有些害羞、有些气愤地道:“小神东岳大帝近侍玄芯儿,地上躺着的,是……是瘟部劝善大师。”
女贪狼挑了挑眉,难怪身手如此矫健,俐落的如此好看,原来是黄飞虎的近侍。
黄飞虎以武成神,他这近侍俏婢,倒是得了真传呢。
女贪狼道:“劝善大师?你为何要打晕了他。”
玄芯儿一张雪白的巴掌小脸儿胀红起来,吱唔地道:“小神的主公……死在鬼公子手上,小神没了依附。劝善大师说,说他愿意收留我。可谁想到,他……他竟对小神图谋不轨……”
女贪狼看看晕死在地上、还冒着两管子鼻血的劝善大师,又看看狼狈地扯住衣带的小仙娥,绯色的胸围子都露出来一截呢,锁骨那叫一个精致晶莹。
女贪狼顿时恍然,本来还在奇怪,劝善大师虽不以拳脚功夫见长,可堂堂星君,也没道理这么容易被人打晕的啊。
原来是因为见这小俏婢没了依靠,起了色心,精虫上脑,才为她所趁。
这个老东西,满脸褶皱、须发皆白,还想一树梨花压海棠!
活该!
女贪狼顿时脸色一沉,冷笑道:“哼!我天庭昔日无人可用,迫不及已,什么鸡鸣狗盗的臭鱼烂虾,都封成了神明,简直是丢尽我天庭脸面。小丫头,你打的好!”
女贪狼踱到玄芯儿面前,道:“抬起头来。”
玄芯儿怯生生地道:“小神不敢!”
女贪狼伸出手来,托住了玄芯儿的下巴。
玄芯儿身子一颤,被女贪狼挑起了下巴。
啧!生得还真是标致呢。
樊素小口、瑶鼻儿小巧,一双杏眼甜甜的,那楚楚可怜的气质……
女贪狼吃吃地低笑了起来:“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玄芯儿暗运功力,将脸色逼得羞红起来,潋滟着眼神儿,不敢与女贪狼锐利的眼神对视。
女贪狼道:“玄芯儿是么,打的好。”
女贪狼说罢,脚尖儿一伸一缩,动作快捷无比。
可怜的劝善大师被她一脚就踢进了花木丛中,压弯了几枝牡丹。
女贪狼款款向前走去。
“这位上仙,您……您是哪位啊?”
陈玄丘作戏做全套,装得还蛮像的。
女贪狼止步回头,见玄芯儿一手抓着腰带,一手掩着小嘴儿,蛮吃惊的样子,还真是个萌萌哒的小姑娘。
贪狼星君只是离席去方便一下,不想竟碰上这么一个可人儿。
既然有缘,那便结缘。
女贪狼莞尔一笑,眉锋刷地一挑:“本星君贪狼!吕岳若是寻你晦气,你就说,你是我贪狼的人。从今往后,我罩你!”
呀!帅气!
我做太子少保的时候,都没你这么牛气!
母狼王啊这是!
玄芯儿呆呆地看着女贪狼远去,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内,呆萌的模样才唰地一收。
劝善大师呢?
玄芯儿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跑向花丛。
玄芯儿分开花枝一看,劝善大师四仰八岔地躺在那儿,两脚搭在牡丹枝上,脚高头顶,鼻筒里的两管血倒流,已经淌到了他的脑门儿上。
金色的血液,弯弯曲曲的,像是勾出的大花脸。
玄芯儿赶紧四下看看,一拍腰间,一团紫雾喷涌。
待那紫雾消失,劝善大师分花拂柳,从那花木群中一步就迈了出来。
慈眉善目,笑脸呵呵。
劝善大师拍打了一下衣服,就向回字长廊的酒宴现场悠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