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帮子肿了一大块的王弃也是没办法,真是没心情做什么别的事情了。
而那赵书吏也被叫来看了一下王弃的状态,却最终也没什么,只是吩咐他修炼要适度,不要再强练内力了,否则身体会有损伤。
周围的人都去训练了,王弃总算是能够一个人独享一个营帐。
他想着刚才赵书吏说的话,心中却是觉得不是很对劲…他让自己别强练内力,可是他并没有啊。
他练的是内气又不是内力。
内力虽然是由内力转化而来,但是一旦内气化力,那么也就会变得更具攻击性以及破坏性。
哪怕那门修炼内力的功法无比醇和,也始终无法与人体本身而来的内气相提并论。
对于王弃来说,内气其实甚至都不用堆积于丹田储存,它可以广泛存在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然后一念起,则又可以从四肢百骸涌现出来,只是没办法像在经脉中运行时那么磅礴而凝聚。
所以他觉得赵书吏的告诫并不足以令他满意。
他决定以自己的办法来感知自己的身体情况…说真的,十六年前他要是早知道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肯定会准备一大堆的玄学知识储备…
他决定小心翼翼地再次修炼一番内气,他觉得如果有什么问题肯定会在修炼中体现出来。
所以他慢慢地感知自己的丹田,立刻就是有一种臌胀灼热的感觉出现。
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调用内气从丹田一路往上升…不过他发现了一些阻力,倒并不是行气的通道又堵塞了,而是吐纳的时候自然又会有一些新生内气灌入下来。
这是他在打通胸前关窍前感受不到的,但是现在却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感应…这好像不是坏事?
但是逆着这种吐纳而生的新气搬运内气似乎不太正确,所以王弃干脆也顺着这吐纳的节奏又将新气汇入内气之中一同落入丹田…
这一刻,他倒是没有特意在引导方向,而是有种顺势而动的意思。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就感觉那内气一下从他下腹会阴处滑过,令他就是下半身一个激灵。
他此时的感觉有些不可描述,好在周围没有旁人在,否则必然就要出丑了…修炼状态也是因此而中断。
这种情形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他连忙又镇压自己心中的杂念让自己无悲无喜,并且感知着吐纳的节奏继续引导内气顺势而动。
于是内气再次绕过会阴…但这次他有心理准备,内心强行毫无波澜。
而后这内气带着那一股膨胀与灼热感就是从他的尾椎部位绕出,并且隐隐要沿着脊柱一路向上攀升…
他感觉这仿佛是体内之气的一种天然流动不该阻止,所以就以意志主动引导做为助力。
起先他感觉处处都是滞塞之感,但是靠着那真阳之气带来的充足内气,他是一路往上推进。
若是遇到阻碍实在无法前进,就会稍稍停顿一边慢慢琢磨一下阻碍之处,同时则是积蓄力量之后继续发起冲击…
那关口一下被冲过,却是觉得背上瞬间牵起了一片酸胀的区域,令他的嘴角都是不由得扯了扯。
但是他却忽然间意识到,那一块区域的肌肉曾经在他被王大山逼着练箭的时候拉伤过一段时间…
那么现在,是旧伤复发了?
王弃心中不免有些嘀咕。
并不是。
因为他发现在忍受过了最难受的那个时期之后,当他的内气停留在那片酸胀疼痛区域一段时间后竟然有种意外的舒服感。
就好像做‘马杀鸡’时候的感觉一样。
内气在那处区域来来回回,就真好像是在被按摩指压通脉一般,酸酸胀胀得又十分舒服。
这让他彻底不去想赵书吏的警告了…明明很舒服,应该不是这方面的毛病吧?
但是很快他就又‘自食恶果’。
因为这一次,他在感觉差不多就将内气收敛回丹田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后背上不知何时已经生出了一片红疹子并且很快就瘙痒了起来。
这个情况令他有些难以接受,明明修炼的时候那么舒服,却为何会带来这么多的副作用?
王弃有些想不明白,却也真的就不敢再这么修炼下去了。
但是他的背部行气通道…应该说是经脉也已经打通了一半,他决定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暂时不去继续打通另外的部分,而是尽量让内气在已经打通的地方进行搬运试试效果。
主要是那种内气贴附在旧伤处时的感觉实在是令他回味,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就这么的,他休息了一下午,难得这天也没去打猎了。
他本来还担心林校尉会来找麻烦…不过后来他想多了,这林校尉多大的官啊,怎么可能还记得一个月前的事情?
或许一个月没见了,他都已经被人忘记了吧。
就这么过了一夜…
他依然没有在营帐里睡大通铺,但这一夜倒是休息得不错。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起来他却是发现自己开始流涕不止,仿佛是昨夜着凉了?
但不可能啊,他现在体内真阳之气充盈,怎么还可能会感冒?
所以又是自己胡乱修炼的副作用了?
他心中再次迟疑了起来。
可是明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状态很好,但是却总有些小毛小病的不断冒出来让他有些不堪其扰。
而这天他严重的流涕现象被军中的将官们发现了,立刻就是紧张了起来。
这年头伤寒可是个要死人的疫病!
所以他们赶紧将王弃安置在了军营的一角给彻底隔离了起来…倒是没有直接放弃他,而是还看好他的天赋希望他能够靠自己挺过来然后回归。
王弃看着分配给自己的这个小小的独立营帐,发现这里虽然简陋却意外地给了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倒是怎么也没想到,最初给自己订立的‘一个小目标’就这么实现了。
在军中拥有一顶独立的营帐,他只觉得自己的念头一下子都因此通达了不少。
“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们说,我们去给你准备…等你恢复了,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去狩猎呢。”
许三郎有些伤感地说道。
这年头,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场伤寒真是有可能会要了命。
王弃则是点了点头,抹了把鼻涕后说道:“不必担心,这只是小毛病,我很快就会好的。”
他现在也开始有些担心自己了,自己的修炼究竟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