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众人鸦雀无声,呆愣看着在最中央极为狂傲的陈九。
倒是无人敢应声,因为确实打不过,元婴剑修在陈九面前都不是一合之敌,其中有人纵使自认为比吕匹那元婴剑修要强,可也不敢和陈九叫板。
陈九见无人应声了,便拍了拍手,打了个哈欠,转身朝周贤走去了。
他只觉得有些太无聊了,若这吕匹是天人境界就好了,那打起来也有些意思,不会像这样一碰就碎。
周贤关切的打量陈九一眼,发现没有伤势,这便放下心来,嗔怪道:“好端端的,去打什么架,还下手这么不知轻重。”
陈九咧嘴笑了笑,觉得自己刚才下手好像是有点重了。
周贤突然又道:“把衣服都弄脏了。”
原来关键是这点嘛。
陈九摸头笑了笑,“下次注意。”
周贤白了他一眼,“下次不准你穿这衣服打架了。”
陈九疑惑问道:“为啥?”
周贤双手负后,将小嘴一撅,神秘兮兮道:“以后得大日子还要用呢。”
陈九更为不解,追问道:“什么大日子?”
周贤嘴角咧起神秘笑容,面容略带红润之色,小脑袋一摇,“不告诉你。”
于是陈九就真不问了。
轮到周贤一愣,三两步凑到陈九面前,姣好的面容一抬,贴着陈九极近,又问道:“你不好奇吗?”
陈九正在看远处舞狮,想也不想便摇头道:“不好奇。”
周贤听到这,眉头一挑,强行将小手放在陈九眼睛前晃了晃,拉回陈九的视线,继续道:“为什么不好奇?”
“因为你不告诉我。”
周贤眉头皱起,双手抱胸,瞧着是气愤模样,给陈九纠正道。
“我不告诉你,你也得保持好奇。”
陈九低头,不解问道:“什么主人的任务?”
周贤脸庞微红,摆手道:“乱七八糟的,反正你得好奇。”
陈九朝周贤敷衍性的点了点头,又抬头去看舞狮,打了个哈欠,看得有些困了,砸吧了两下嘴。
狮子变形成兽人推翻人族统治晋升为狮子王的情节什么时候到啊?
前面铺垫得也太无聊了吧。
会场随着人群的增多,各项文采便依次展现了出来,有弹琴作画之人,附带灵气,琴声飘摇婉转,能打动人心。
作画之人则能将画中之物变得灵动异常,好似真画出了一个世界,堪称栩栩如生。
而作诗写词的则最多,往往是三五成群,看着学宫内外的景物,有感而发,作诗一首,虽然往往是狗屁不通的无病呻吟,但耐不住身旁人叫好,便越渐自以为是了。
陈九见到会场这么热闹,一时间也心痒难耐,想来表演一番。
周贤好奇问道:“你想展示什么嘛?”
陈九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随即快步跑远,又极快而回,找了处好位置端坐,朝周贤道。
“你过来帮我抚琴。”
周贤一愣,随即嘴角含笑,轻轻颔首,从不远处借来琴瑟,坐在陈九身后边。
周围众人见这架势,里面将目光投来,毕竟周贤这圣人弟子的琴瑟之声可不是随便能听见的,如今就来涨涨见识。
抱有此想法的人逐渐变多,陈九两人的周围也逐渐围得水泄不通,对此陈九是有些激动且紧张的,毕竟他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当下神情严肃,酝酿气氛。
低下众人也情绪高涨,没想到这陈九除了打架厉害外,竟然还会琴瑟之声,又想到陈九这么不露声色的样子,实力如此高,想必音律方面造诣也不会低。
随着周贤轻轻波动琴弦,众人神情一正,赶忙闭嘴,仔细倾听。
琴瑟之声先是婉转留返,似小溪潺潺,洗涤人心,随后突然激昂起来,如同大浪淘沙,众人情绪在此刻被提了起来,心中止不住夸耀道。
“好,真不愧是圣人弟子,真是好!”
众人都沉浸在了周贤的琴瑟之声中,直到陈九忽然大喝一声。
“献丑了!”
众人赶忙看去。
发现陈九从身后拿出了唢呐。
“嘟!”
一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学宫的唢呐轰鸣。
周煜与牛墨走在道路上,立马停住脚步。
牛墨满脸疑惑道:“你们学宫死人了?”
周煜挠着脑袋,不敢枉定,毕竟这么大的唢呐声,真不寻常,便朝牛墨回道:“等下我去问问。”
两人朝着唢呐声响传来的地方快步赶去。
有人比他们更快,梧桐居士已经将“行凶器具”唢呐没收了起来,随即指了指倒在地上,耳郭微微出血的数十人,朝陈九问道。
“你这又是什么杀人技?”
陈九无奈解释道:“我就吹个唢呐…”
梧桐居士追问道:“怎么个吹法能把几十人吹到地上起不来?”
陈九神情一正,答道:“三分武运,三分拳意,三分内劲,使劲一吹就行了。”
梧桐居士点头,“嗯,看来你这杀人技还是留了一分没用。”
陈九无奈,将双手一摊,“真不是啥杀人技。”
梧桐居士白了他一眼,转身先去救助倒在地上的数十人,好在伤势都不重,就是留些血而已,都不用吃丹药,自愈便行。
看来陈九这还真不是什么杀人技。
不过梧桐居士真不能把吹唢呐联想到吹倒数十人上面去,他更宁愿相信这是陈九在磨练新的杀人技。
陈九也汗颜,依次给倒地的几人赔礼道歉,送了丹药,才算了事。
梧桐居士在一旁念叨道:“你真是的,还好都是轻伤,不然之后的事情有你烦的。”
陈九眼睛飘向天际,开始装傻充愣。
周贤坐在陈九身边,眼神瞅向地下,倒是与陈九交相呼应了。
梧桐居士又转向周贤,教训道:“你也是,也不知道管着陈九一点,现在就是这样,真不知道你们以后该怎么办。”
周贤面色一红,歪过脑袋,轻声细语解释道:“还早嘛。”
梧桐居士哼哼道:“还早?以后有你哭的。”
周贤低着脑袋,红着俏脸,轻声不忿道。
“那也是我乐意。”
梧桐居士无语。
这已经不是胳膊肘朝外拐了,这是整个人都在外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