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学宫今日有大动静,几位圣人齐出,落位天幕。
只因一人上门。
道教老剑神。
来势不善。
落位最前的学宫圣人率先动身,一步踏下天幕,与老剑神对峙,开口问道。
“何事?”
姚天长提剑,面无表情,回道:“来看看。”
学宫圣人冷声道:“这里可不是道教本脉。”
且姚天长还是提剑来看,怎么可能有这么个看法?
学宫其余圣人落座四方小天地,呈现压阵之势。
若说姚天长举世无敌,他们倒也认同,但说到底,也只是捉对厮杀无敌罢了。
学宫几位至高圣人连手结阵,是能够稳压姚天长一头的。
道教虽然因为姚天长出世而压住学宫,但也只是小压一头,其下稍逊一个档次的天尊却没有学宫圣人来得多。
再加上学宫在远古的人族与妖族两方天下的大战之中得益极多,底蕴一直超过道教,其中更是百家争鸣,虽有时内乱,但对外之时,百家齐心,诸圣连手。
例如现在。
不止儒家圣人,兵、墨两家,以及其余有圣的学家门派圣人都通通陆续现身。
围观。
结阵。
姚天长朝天撇了一眼,开口问道。
“就这么一点人?”
学宫为首,号称儒家至圣的圣人双手负后,微微摇头,“你知道,赢不了的。”
不是姚天长不够强,只是学宫诸圣在此,已经不能单纯用战力去衡量了。
学宫诸圣,底蕴之强,几乎等同于整个人族的半数战力。
姚天长在此,若真敢拔剑,便是叫阵半数人族之力!
敢吗?
儒家至圣双眼眯起,越过姚天长,望向远端风云。
或许姚天长敢。
但他绝对不会出剑。
因为姚天长若朝学宫出剑,便不只是代表他个人了,而是整个道教对学宫的宣战。
一旦人族这两大势力反目交战,那么妖族几乎不用再攻城了,直接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大势在此。
所以姚天长就算心气再高,也出不了这剑。
话虽如此,但中土学宫本脉被人堵着门口叫阵,就算这人是剑神姚天长,但说出去依旧不好听。
儒家至圣单手微微伸出,做出邀请状,开口道。
“有事可以进去聊,没事就请你离去吧,都忙,不闲。”
姚天长轻轻一弹手上飞剑,悬在身旁,面色略微阴沉,只问一句。
“天光州看守蛟龙,为何让陶李去?”
儒家至圣沉默一会儿,缓声开口道。
“他最合适。”
姚天长直接开口骂道:“去你娘的,你怎么不去啊?”
儒家至圣面色一凝,沉声道:“这里不是你道教天宫,还请注意言辞。”
姚天长咬牙反问道:“注意?!”
飞剑颤抖。
姚天长愤然开口。
“你们要把陶李往死路上逼,还想我注意?”
儒家至圣缓声解释道:“天道预测,他最合适。”
姚天长回道:“合适个屁,你怎么不去看那蛟龙?”
这些儒家圣人打着什么心思,他姚天长能不清楚?
无非就是希望陶李能用飞剑“光阴”斩过去之蛟龙,然后用未来之蛟龙凝聚天下水运,成就受学宫管辖的水神。
至于为何是天光州关押的这条蛟龙,对此答案,恐怕只有儒家的圣人才知晓了。
其中弯弯绕绕,数不数胜。
想着就烦。
对于这些,姚天长之前虽坐镇天光州,也知晓这事,但都没去管,也不想去管。
直到涉及陶李。
姚天长为黩武州老武夫护道之时,得知陶李已经前往那处困龙之地,看押蛟龙,当下护道完成,便直跨越一州,前来中土学宫问罪。
儒家至圣微微叹气,继续解释道。
“天机推测陶李是最佳之人。”
姚天长冷冷看着儒家至圣,一字一句道。
“生死五五分,便是你说的最佳之人?”
儒家至圣叹气,“至少有五成概率。”
他看向姚天长,轻声道。
“况且你也知道,如今不该是人族内乱之时,更不应该意气用事。”
对于姚天长,这是最好的制约话语。
姚天长直直注视着身前儒家至圣,眼神一凝。
悬挂飞剑停滞。
姚天长伸手捏住飞剑,面色阴沉。
一剑斩来。
天幕诸圣神色瞬间严肃,伸手掐诀,大阵笼罩而下,瞬息覆盖整个学宫。
剑停。
斩出诸圣大阵寸寸缝隙。
姚天长身影已经不见,不知去哪。
儒家至圣看着那一道剑过后几乎要崩碎的天地虚空,面色无奈。
天光州的蛟龙,是儒家算计了近千年的计谋,几经波折,如今总算有些成功的苗头,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这件事一旦成功,不只是学宫受益,对于整个人族更算是兴事。
人族天下水神出世,将会把整个人族的气运凭空拔高一尺,为往后与妖族的交战增添不小的筹码。
这恰恰也是老剑神不能畅快出剑的原因。
因为这真是为了人族大势。
儒家至圣微微叹息。
学宫如今自家事都要理不清了,还得去算计这些人族未来之事。
难办。
陈九站在城头,思索前几日一位道教修士给他带来的消息。
是老天师拖来带给他的凝聚金丹之法。
其中最适合陈九的法子,老天师特意筛选出两种。
一是把那灯芯飞剑作为金丹胚子,凝聚成为往后金丹,这种法子简单,且得来的金丹也极佳,唯一坏处,便是日后破境元婴时会较难,往往容易卡死在金丹。
二是体修的凝聚武胆,条件比较苛刻,至少需要是天生体修,且自身武运强大,而最为重要的,则是得有一身正气,毕竟这武胆又有义胆一说。
虽瞧着较难,但老天师觉得恰好适合陈九,其中几项难点,在陈九身上看来,好像都不算难事。
只是凝聚武胆的方法较为笼统,每个可以循规蹈矩的法子,所以不好摸索。
陈九将这两个方法反复翻阅,目光最终停在凝聚武胆的那一句话之上。
“体内一丹,无色无光,则为武胆。”
陈九琢磨一想,觉得不对,自言自语道。
“这不就是胆结石吗?”
整这么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