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祁婴的一瞬间,泯然立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受到了郝亦云气运的影响。
怎么会这么巧呢?
之前跟着林枫师兄几位出去历练的时候才遇见过一次,居然这么快就又遇上了?
说到郝亦云,本来说要跟着她一起来卿家内院修炼,却一直到现在都没看见人影,泯然怀疑,郝亦云是被轩家给扣住了。
毕竟郝亦云的能力太过特殊,若是去了其他世家被发现端倪,很可能会被扣住。不是轩家小人之心,而是郝亦云的能力太过珍贵。只要他愿意,天下所有的天材地宝都是他的。对于资源日渐枯竭的涟源大世界来说,这项能力尤其重要。
当然,若是能靠着这项能力在十八世家中抢夺第一,想来轩家很愿意。不过由此看来,那轩家族长对于卿家老祖卿伯锋也没有那么信任。倒是不知道这两位是如何相处的。反正泯然是觉得卿伯锋好像跟轩家族长关系不错的样子。
在泯然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祁婴看着面前这些鲜嫩可口的仙道修士,尤其是轩玉衡这几个阳气旺盛的男修,简直垂涎的要流出口水来!
仙道修士的灵气对她这种魔修来说可是极大的滋补品!也是能促进她修为进益的东西。之前那个魔修也就罢了,就算杀了也只是暂时觉得高兴才对。对于祁婴修炼的功法来说,还是仙道修士更有用。
因为无寿一直跟在身边,不想让他不高兴,所以祁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纯正的仙道修士了。再加上刚刚被那个小魔修挑起了兴致,这会儿看着这些修士的眼睛都在发光,甚至流露着嗜血的光泽。
无寿见状,手指一颤,然后轻声开口。
“祁婴。莫要杀…”
“咻!”
一道娇小的身影瞬间冲出去,速度之快,庄芯妍都只来得及将灵剑拔出来一半!更别说其他年轻修士,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锵!”
一道刺耳的金玉之器碰撞声响起,周围人的耳朵顿时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只是他们没有做出更多的反应,就被卿元一挥手扔到自己身后护了起来。
之前在天空之中若不是卿元护着些,他们这些人可就不是掉下来稍微受些惊这么简单了。
只是此时,本应该与祁婴修为在伯仲之间的卿元却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祁婴不仅仅是个魔修,还是个会用毒的魔修,这会儿在战斗之中,卿元几乎能闻见祁婴身上的幽幽香气。这香气极其魅惑,似乎会让人上瘾,最开始只是清清淡淡的味道,到最后就变成了愈发浓烈的香气。
且这香气越浓郁,与之交手的卿元就会觉得越头晕目眩。就这么一个眨眼的时间,卿元就一个不查胳膊被刺了一爪!
“嘀嗒…”
细碎的血液滴落声在众人耳边响起,泯然抬头一看,祁婴正在着迷的舔舐着手指上的几滴血液,那是卿元的血。
暗红的血液在手指上缓缓流淌,一路划过指尖,经过手指关节,最终滴落在祁婴探出来的一节粉嫩舌尖上。
那舌尖微微一舔,几滴血液直接被吸入了口中。明明是个极其残忍血腥的画面,但祁婴只是轻轻流转了一下眼中的波光,顿时就让人感觉无比色气。
“祁婴!”
此时,无寿一把抓住祁婴的手,想将她拖过来,只是祁婴这会儿尝到了血液的味道,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放开!”
眼中厉芒一闪,祁婴的瞳孔瞬间缩成了一个小点儿,那是野兽在被打扰到进食时才会有的特殊表现,也是一种警告。
不过,祁婴还有点儿理智,在看清楚阻拦自己的人是无寿时渐渐回神,神情温柔了许多,但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血食。
“无寿,我很饿,你先让我吃些东西,然后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不再伤害别人好吗?”
无寿坚定摇头,抓住她的那只手愈发用力。
“你不能杀人。祁婴,你若是再吃了这些修士,身上的业障会再次增加,难道你想被劫雷劈散?”
“我不在乎!”
祁婴说着,眼睛逐渐充血,死死地盯着泯然几人。在她眼里,那不是人,只是一些有着鲜活血液和元阳的食物而已!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魔修之所以被称之为魔修,其实是因为他们修炼的功法与仙道修士不同,太过于急功近利,以至于很容易走火入魔。
那些急功近利的功法,几乎无一不需要修士的血肉元阳元阴。可这些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修士需摒弃自身欲念,才能保持元阴元阳之体,可一旦被魔修夺取,不仅自身灵体破碎,九成以上修为都会被采补走,这样的修士,即使不被魔修杀了,最后无一例外都会死于道心破碎带来的痛苦之中。甚至大多数,都是直接自裁。
从能力强大的修士跌落至连寒热都会生病的凡人,这种强烈的落差,不是每个修士都能承受的。
可修炼这些功法的魔修也不好过。因为是靠掠夺他人性命才能修炼,所以身上的业障每一个都不少。每每渡劫都是九死一生。如果说每天因为渡劫而死的修士有十个,那么魔修就有五十个甚至更多。
因为这些魔修心里有鬼,能度过心魔劫的少之又少。
魔功修炼的坏处远远不止这一点儿,祁婴如今浑身血液沸腾不止也是其中一样。魔功一旦修炼,就不能停止。否则就会浑身上下发痒发痛,最终变得异常暴虐和狂怒。
祁婴如今就是这个状态。看着她变红的眼珠子,泯然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拦着她的人不是无寿,这会儿早就已经被弄死了!怎么可能还小心翼翼的跟他说话!
“可你会死。”
无寿执拗的看着祁婴,同时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泯然等人。卿元警惕的看着这两人,悄悄带着泯然几个往后退,只是还没退几步,祁婴就已经看了过来。
那眼中布满的杀气让泯然几个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无他,如果再走两步,总有种祁婴一定会不顾一切扑过来的意思。
见这几个血食都没动,祁婴才忍不住笑了笑,当然,是嘴角染血的那种笑。非常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