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仿佛不经意一般的说出了摆渡人这个名字，他紧盯着胡建军，想看看他第一时间的真实反映。

可是，胡建军表现的很茫然，他疑惑的看着石磊，迟疑的说：“摆渡人？您是说去年上映的那部电影？哦对了，那个电影的作者和导演，好像也是咱们江东人…”

石磊摆了摆手，说：“我说的不是他。胡叔叔你真的不认识摆渡人？”

胡建军摇了摇头，说：“如果你说的摆渡人指的是某个确切的人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不认识的。又或者，他叫什么名字？摆渡人这样的名字听起来，怎么都像是个外号或者网名之类的。”

石磊看得出来，胡建军不像是在作假，他应该就是没听说过摆渡人这个名字。

虽然石磊知道摆渡人的真名，可是摆渡人那件风衣，可以影响到看见他的人的脑电波，让看见他的人自动将其归于同类的人种。这也就是说，不同的人看到的摆渡人本就长的不是一个模样，甚至连人种都不同，真名这种事，也就更加毫无意义了。

“摆渡人是暗夜之瞳的组织当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可以算的上是暗夜之瞳的二号人物，地位仅次于其首领。你这段时间，没有接触到暗夜之瞳的人么？”

胡建军眼神微微一亮，立刻道：“你要说暗夜之瞳的人，我倒是接触过一个。三十多岁，比虞半之年纪更大一些。是长三角的联络人刘金水介绍给我的。他说那个人是暗夜之瞳总部派来的，不过倒是没说他具体是什么职务。他叫胡朔，不过我估计他这个名字就跟读音一样，应该也是胡说的，我曾经喊过他，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那时候还笑称跟我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石磊点了点头，说：“摆渡人的地位很特殊，他的职权范围也很特殊，所以，你看到的他的长相，他的年纪，以及他的姓名，肯定都是假的。”

胡建军摊开双手，苦笑着说：“那我可就真的帮不了你了，既然这个人连长相和年龄都可以作假，我也没办法帮你确定那是否摆渡人。”

“可是，胡叔叔你可以跟我说说，那个胡朔找你是要干嘛的？”

“说起来这事儿跟戴振兴倒是有些关系，不过好像胡朔跟戴振兴也并不认识，他们只是在操作相同的事情。”

石磊眉头一皱，说：“胡朔也在操作那家新能源公司的事情？”

胡建军点点头，说：“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主要就是胡朔表示他是暗夜之瞳总部的人，但同时，欧洲那个财团是暗夜之瞳领导下的一个产业。所以，他希望我能够积极的促成财团在国内的投资，有必要的话，可能会需要我贡献出这些年我在国内拥有的全部政治方面的关系。也就是因为他找过我，然后戴振兴找我的时候，我才很痛快的答应了他。”

石磊的眉头皱的更紧，他问道：“摆渡人接触你居然在戴振兴接触你之前？”突然想到还并不能完全确认那个胡朔就是摆渡人，石磊又改口道：“哦，我是指的胡朔，他接触你在戴振兴接触你之前？”

胡建军很肯定的说：“对，就是在其之前。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这事儿似乎有点巧。胡朔见过我之后，表示这并非组织交给我的任务，但是，如果我愿意帮助他完成，他可以帮我提高在暗夜之瞳的会员等级。石先生，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区区D级会员，能够拥有的资源极为有限。那个胡朔表示可以帮我提高到至少B级，这实在太让人心动了。”

顿了顿之后，胡建军又将岔开的话题兜了回来，他说：“就在胡朔见过我的第二天，戴振兴就找上门来，明确了胡朔所说的投资究竟是什么，也明确了第一个需要我出手帮助的内容。为此，我还联系过联络人，联络人也帮我安排跟胡朔直接通话了，我问他是不是指的这个投资，他说只要跟那个财团有关，无论什么投资，都希望我能将其促成。我想，这也是有好处的，本身这个项目就有利可图，而且当时你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股份，我想终归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就…”

石磊摆了摆手，陷入沉思。

胡建军给出了几个时间节点，胡朔见他的时间，是在戴振兴找他的前一天，而戴振兴找他的时间，则是石磊已经搞定了C轮融资，拿到足够多的股份之后。

这意味着，如果胡朔真的是摆渡人，那么他离开暗夜之瞳总部的时间，还要早于石磊和魏菩提发现的时间。这也意味着，摆渡人公开自己去美国所谓治疗的时间，只是他安排出来的一个时间，他早就介入到这件事里来了。

石磊问道：“具体的时间你还记得么？”

胡建军打开手机，翻看了一下日历，很肯定的说道：“二月十六日。”

石磊算了算时间，二月中旬，他在黔南的玉龙。

摆渡人竟然二月中旬就已经离开了暗夜之瞳的总部么？

石磊想起声望系统里再次出现摆渡人，是他强行通过和孔月的合作计划之前，这已经是三月初的事情了，这也就是说，摆渡人在此之前，已经活动了半个月，可是暗夜之瞳贝贝拉那边的人，居然毫无所察。

真是一帮废物啊！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居然早就离开了暗夜之瞳，可他们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胡朔只是摆渡人派来的某个人，并非摆渡人本身，这样的话，暗夜之瞳总部的人也不算太废柴。

不过，胡朔是摆渡人那边的，这肯定不会有错了。那个财团居然也跟摆渡人有关，这是石磊目前为止在胡建军这里获得的最大发现。

“胡叔叔，你仔细的想一想，你确定那个胡朔跟你说，欧洲那个财团是暗夜之瞳领导下的财团？”

“他当时的原话是说那个财团根本就是暗夜之瞳投资的产业，财团完全归属于暗夜之瞳…”

石磊愣住了。

完全归属，这有点夸张啊。

那个财团，石磊当然也进行过调查，其旗下的产业，遍及各个领域，从科研到日用百货，几乎什么都涉猎了。

财团本身，颇有几个闻名的商业巨头，如果那个胡朔没有胡说，这几个巨头岂非都是暗夜之瞳的会员？

不过想想也不算太奇怪，既然暗夜之瞳的会员之中，有魏长青这样的人物，那么有欧洲的商业巨头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但这始终是个线索。

石磊又问：“胡叔叔，在你反水之后，那个胡朔有没有再找过你？”

胡建军面露忧色，道：“我曾有过这方面的担心，不过这段一直风平浪静，他并没来找我的麻烦。不过这件事，他也跟我说的跟清楚了，并非暗夜之瞳的任务，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