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你做个人吧
转回头却偷偷撩起了嘴角:没错,史良这个论调倒是一直没变过。
史良还以为祝南休实在不耐烦了,才转过头去不想理他,突然觉得好无聊,就直接闭嘴了。祝南休这时候又突然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对了,今天四小姐出来送我们了吗?”
史良愣一下,然后迅速摇摇头:“没,三小姐也没出来。主要是大人你走的太快了,人家想送也来不及不是么?”
祝南休一想也对,自己是撂下话走的,四小姐这么要面子的性格怎么可能再出来送他,肯定是在家自己生闷气呢。
嗯,生气好,证明她在意呢。
想到这里祝南休猛地摇了摇自己的头:不对,我坚决不能相信史良的话,他向来对男女之事上是个木头,我怎么今天突然开始相信他了…
史良看着祝南休一会儿凝神思考,一会儿舒展眉目,一会儿又失望落寞,不长的时间脸上神色千变万化,搞得他越来越纳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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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本章:2055编辑时间:00:00:03码字速率:0字/分2020083021:15创建两人刚回到家,府里的管家赶忙就迎过来送消息:“大人,刚才春芳院派人给大人送来一封信。”
祝南休神色马上严肃起来,将信拆开,史良在旁小声提醒:“大人,回屋看吧。”
祝南休点点头,快速走进了房间。
“怎么说?”
祝南休将信递给史良:“张无显有动静了。”
史良接过信看了一眼:“白丽丽让我们过去跟她见面,那大人,事不宜迟,咱们赶快过去吧。”
祝南休将信搁在桌上,冲着史良笑笑说:“你太轻敌了…”
史良顿时摸不到头脑:“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信不是白丽丽写的,更不是白丽丽派人送来的。”
“什么?可是刚才管家不是说…哦,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在试探我们?”
祝南休点点头:“现在朱魂乾莫名其妙死了,张无显肯定查不到是谁下的手,但是他们的人肯定也听说了当天我们两个人也在春芳院,所以一定会怀疑我们。”
“那他们为什么会打着白丽丽的名号来给我们送消息呢?难道他们这么快就怀疑白丽丽已经向我们投诚了吗?”
“你怎么又回去了呢?刚才不是还说是在试探我们的么?”
史良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试探来的太快了。
“放心吧,白丽丽虽然不会完全信任我们,但是她也不敢出卖我们,张无显给我们假传消息,今晚肯定托人在春芳院蹲守我们,一旦我们现身,那么我们跟白丽丽合作的事就被他认为板上钉钉了。至于他是怎么怀疑到我们身上的,那肯定是他也清楚我们去春芳院不会是狎妓那么简单。”
“那结果会怎样呢?”
“只要我们这几天不去春芳院,他应该会暂时对我们放下警惕,同时也不会对白丽丽动手,毕竟他们如果除掉白丽丽,再也不好找人愿意在春芳院替他们当眼线了。”
史良想起刚才自己撺掇祝南休马上去春芳院的事,有点尴尬。
“你不用着急,白丽丽的问题不大,只要他们没发现秦悦人的身份,我们就只管以静制动。”
话虽这么说,但是祝南休心头还是划过一丝沉重,张无显这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竟然这么快就联想到白丽丽跟他们的瓜葛,对付他看来要颇费一番心机。
他让人给前线送去的信现在还没有回复,也不知道王豹和叶沾衣跟蚩离国的仗打得如何,如果战况不佳的话,估计张无显很快就要有动作。
所以最近倒是需要提醒皇上和太子殿下一下,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他又吩咐史良说道:“你去郊外的特训营地再挑几个身手好的,最近辛苦下去张无显府上严密盯梢,记住,一定不能被张无显发现。有任何异动速速来报。”
史良有点不放心:“大人,是不是张无显这老贼最近要坏事?”
“不得不防,张无显蓄谋已久,倘若前线失利,他势必要出来兴风作浪的。”
“大人,您说这张无显自入仕以来,也算深得先帝信任,虽然朝政上无所作为,但是先帝念在他赤胆忠心,为官廉洁,也一直对他颇为爱重。皇上就更别说了,直接让他去了太子身边,这是多么大的尊荣,可是他为什么总想着叛皇上的国,夺皇上的权呢?”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并不是为了叛国夺权呢?”
史良听不明白:“可是大人不是一直说他做的都是叛国夺权的事么?”
“不,我的意思是,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报复皇上。”
“那不可能,大人你开玩笑呢,你不知道吗?张无显是所有一品大员里根基最浅的一个了,虽然也是京城人士,但听说是小门小户,幸好他做学问还是有一套的,不然怎么可能一直从九品做到前朝?他祖宗八辈的福报都积到他身上了,才能做到太子洗马。依属下看,他是最应该感激皇恩浩荡的人了。”
“也许,张无显并不在意高官厚禄呢?”
史良一摊手:“那为什么要步步为营呢?为什么要参加科举呢?这些年无论是先帝还是皇上,都对他不错,他为什么要报复皇上?”
祝南休低头浅浅笑了一下:“因为他恨皇室中人,恨先帝,也恨皇上。”
“那大人跟属下说说,属下却不明白了。”
“你说的没错,张无显确实是寒门子弟,靠着科举才入仕的,之后也平步青云直到做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但是他年轻时的事恐怕没什么人知道。”
“刚刚薨逝的太后娘娘尚在闺中时,有一日偷偷跑出去逛街,正好张无显为了接济家景,在街上摆摊卖字。巧得很,太后娘娘看到了他摆在案前的一首诗,觉得甚妙,便前去请他写了这首诗卖给她,两人顺带聊了几句诗词,感觉颇为投缘,所谓一见倾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之后每次太后出街,几乎都能看到张无显在摆摊卖字,于是两个人就时常聊些诗词歌赋。太后娘娘赞他颇有才名,何不去参加科举入仕为官,张无显说他无心仕途,只求安稳一生。太后觉得他颇有诗人心境,心中更是万分佩服。”
史良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说的到好听,其实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朝中无人,哪怕做了官也根本没有出人头地的可能嘛,这话也就骗骗十几岁的小女孩子罢了,卖个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高姿态,实际上是知道自己根本做不成而已。”
祝南休赞许地点点头:“史良啊,我发现你在揭人短方面还真是一针见血。”
史良嘿嘿一笑:“这很简单嘛,高官向来是攥在世家子弟手里,怎么可能让他一个门第根基都不存在的人入朝?若只做个芝麻绿豆的小官,那跟跑腿的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他肯定也是有点文人风骨的,但没他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就是了。”
“是啊,其实他说的是不是事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了。不过,太后娘娘乃是高门贵女,自然不能时常跟他相见,所以后来两个人就用书信来往。太后娘娘经常派她的侍女来街上给张无显送回信,有次张无显问了问侍女,才知道太后娘娘门第颇高,是他一辈子都高攀不上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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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本章:2111编辑时间:00:00:02码字速率:0字/分2020083113:22创建史良忍不住啧一声:“那岂不是难成佳话了?”
“张无显在知道太后娘娘的身份后,自觉配不上她的门第,于是写信告诉太后娘娘,我俩差距太大,不如就此别过。太后娘娘看到信后非常伤心,就写信鼓励他参加科举,若能谋个一官半职,或许还有点希望。”
史良呵呵一笑:“这怎么可能,他们认识的时候已经都是待嫁的年龄了吧,就算张无显参加科考,就算他一次就中,那要过多少年他才能混到可以匹配太后娘娘家的门第?”
祝南休点点头:“但这是当时张无显唯一的救命稻草,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他总归是要试一试,不过张无显确实是个德才兼备的人,一次及第,因为文章写得颇得当时的主考赏识,在先帝面前大大赞扬了一番,所以先帝直接将他留在前朝,虽然只是个没有实权的掌管文史的文官,但是对于之前的张无显来说,已经算是平步青云了。”
“太后娘娘呢?”
“先帝之前有一个议亲对象,是前朝胡大将军家的嫡女,只不过这女子命薄无福,得了肺痨死了,于是先帝的娘亲又看中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的父亲当时正身缠一个官司,当然愿意将女儿嫁给皇室好给自己洗脱罪名。”
“那太后娘娘就这样嫁了?”
“自然是嫁了,一个女人的姻缘,跟整个家族的兴盛比起来,简直算不得牺牲,甚至还会庆幸只需要送出一个女儿就能换来这么大的利益。”
史良不知道联想到什么,竟然深深叹了口气:“所以,太后娘娘根本没有办法回绝这门亲事。”
“嗯,事实是在张无显还未封官之前,太后娘娘就已经嫁给了先帝。”
史良认真问道:“那张无显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嗯,他觉得太后娘娘骗了他,背叛了他,所以他痛恨身份阶级,痛恨所有手握大权的皇室,也痛恨太后娘娘。”
“可是太后娘娘已经薨逝了,他的恨都不能减轻一些吗?”
“这么多年,他用心钻营、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获得皇上的信任,尤其是获得太子殿下的信任,因为太子是下一任君主,掌控了太子,笼络了王豹,或是拥军造反或是怂恿太子殿下逼宫造反,都能达到他的目的。也正是因为太后娘娘薨逝时年龄并不大,所以他断定她在皇宫里过的并不快乐,反而更加迁怒这所皇宫里的人。”
“属下还觉得他已经位极人臣,会不在意这么多年前的事了。”
祝南休看着史良,突然问道:“你还记得林素之前做过的事么?有些人就是很偏执,而且这种偏执一旦发作就会非常恐怖。”
史良赶紧抢白:“林素怎么了?又没杀人放火的,就是嫌弃自己的身份而已,不过现在好像也没那么在意了,张无显做的可是生灵涂炭的事,怎好这么比?”
祝南休也急忙解释:“只是形容一下这种偏执,当然偏执也分轻重。”
“说起来,张无显跟太后娘娘都是可怜人,不过抱着这么大的仇恨过一辈子,也着实没有什么必要。”
祝南休突然来了兴趣:“那如果你是张无显,你会怎样做?”
“嗯…如果是属下的话,那既然已经中了科举,太后娘娘也嫁人了,嫁的还是我根本拼不过的人,那就只好忘记这段姻缘,好好做官,再娶个喜欢的姑娘成家,还能怎样?”
祝南休笑着点头:“嗯,你这就是正常人的路子。”
“那如果换做大人您呢?您会怎么做?”
“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这不是假设吗?大人你快说说嘛!”
祝南休认真思考了一下:“那我肯定让皇上娶不了我喜欢的姑娘。”
“那大人准备怎么做呢?”
“办法多的是,好比太子殿下不想娶王蕊华,不也是想了个法子就没娶成吗?”
“可…可这毕竟还是用姑娘的名声换来的啊,不合适吧?”
“当然不合适,我也不会这么做,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办法,比如贿赂下像孙守礼这样的人,或者钦天监的人。”
“大人,张无显当时又不是户部侍郎,也没有个当大将军的爹,没有钱财贿赂孙守礼,也没有身份见到钦天监的人。”
“谁说贿赂就一定是要用钱财,还可以拿他的命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