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方看着坐在对面的王乐,叹了口气道:小乐,你的戾气太重,有时候放下也是一种解脱。
王乐一怔,今天苏南也曾对他说过放下,没想到从义父口里也吐出这个词,不禁露出纠结之色。
看着儿子这副模样,萧远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种事只能靠王乐自己,外人无论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夜深了,这么晚出去,早点回来。
萧远方也离开沙发站了起来,也不问王乐出门干什么,只是丢下这句话,然后就背着双手往里间屋子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沉思良久的王乐才离开客厅出了住处,驾车往苏家大宅而去。
夜色朦胧,因为苏镇东的身份地位在那儿,也让苏家的宅院离萧远方的住处还有莲雅苑都不是很远,一起汇集在京城最重要的地段。
十来分钟后,王乐的车子就停在一处叫和平里的胡同口附近,苏家大宅就坐落于这个胡同里面。
将车子收到法眼空间内,王乐开启破妄法眼的龙隐异能,彻底消失在茫茫黑夜里,宛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中穿过戒备森严的岗哨。
走了约有三十来米的路,隐身的王乐来到苏家大宅院墙边上,轻松的翻过墙头,落到院子里,此时,苏家主屋二楼的两个窗户里还亮着灯火,想必屋中人还没入睡。
王乐心中一动,眸内金芒一闪,破妄法眼往二楼亮着灯光的屋子透视而去,就见其中一间屋子里,苏镇东正与苏南坐在沙发愁眉相对,沉默不语。
旋即,王乐转移目光,往另一间屋子透视而过,只见一位优雅的妇人正弯腰给躺在床上的年轻人盖上被子,一双慈爱的眼神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才调暗床头柜上台灯的亮光,转身离开。
隐身的王乐瞧着昏暗灯光下,熟睡中的年轻人,那张隐约与自己相似的脸部轮廓,不禁被莫名的触动,那是一种无形中血脉相连的微妙感觉。
控制住心中起伏的情绪,恢复冷静后的王乐深吸一口气,一个箭冲来到二楼的这扇窗户下面,也不停歇,身体一弓,踩着地面的双脚发力,径直往上跳起,待往上冲起的势头停止时,就见王乐瞬间探出左手往坚硬的墙壁一抓,拉住已在半空将要往下坠去的身体,借着这个支点,隐身的王乐整个身形又再次往上飞去,随即再次探手抓住二楼这扇窗户的窗台边沿处,腾飞而起跳了上去。
王乐熟练的将窗户门打开,恍如一阵风被吹开,然后轻轻落入屋子内才重新将窗户门关上。
脚踩着柔软的红色花纹地毯,缓缓走到卧室的床前,王乐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同父异母弟弟苏洋。
熟睡中的苏洋仿佛没了呼吸,犹如一具木乃伊尸体,苍白无色的脸皮,暮气沉沉,哪像个二十岁青春正茂,散发朝气,气血旺盛的年轻人。
王乐撤去龙隐异能,让整个人的身形显露在卧室中,随即坐到床头,探出双手按在对方的太阳穴下方处,揉捏着两下将对方弄昏过去。
接着就运用破妄法眼扫视弟弟苏洋的全身,只看到对方体内经脉堵塞猥琐,血液的流淌断断续续,身体骨架更是扭曲得不忍目睹,其内部器官同样衰竭的厉害,五脏六腑的表面恍如一位老人的脸皮,皱纹密布,没有任何的光彩与弹力,看得王乐是眉头紧皱,这比他当初看到佘义体内充满旧伤的那些衰败器官还严重。
此时的王乐无法想象这个弟弟二十年来,每日每夜经受这种怪病的摧残是多么不堪与绝望,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宛如饱受世间最严厉的酷刑苏云平,这都是你造的孽,为什么要我们来承受坐在床前的王乐,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自语道。
王乐一边在心中对苏云平诅咒痛骂着,一边调动其体内的神秘之力透过破妄法眼输入到苏洋体内。
就见一道道散发着星光月华般光彩的神秘之力,通过破妄法眼缓缓流淌到苏洋的身体里。
当神秘之力进入苏洋的经脉,血肉,器官,骨头时,就像天降甘霖,落入干枯衰败充满沟壑的大地。
王乐仿佛能感觉体会到苏洋僵硬的躯壳,在此时此刻充满着难言的喜悦与激动,那是对生的渴望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王乐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不停的滴落在被子上,神秘之力还在源源不断的通过破妄法眼输入到苏洋的身体内。
五十来分钟后,王乐感觉到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自己从这间屋子离开都很困难,才不得不停止神秘之力继续输出。
在这个过程中,王乐通过破妄法眼仔细观察,可以看出神秘之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具有神奇药效,但想要治疗好苏洋的这种怪病,还得需要长时间的治疗,毕竟这种怪病已经深入弟弟苏洋的骨髓,想要根治,让对方彻底痊愈,看来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至于需要多久,经过今天第一次的治疗,王乐还没有把握,但他有信心可以让弟弟苏洋能够恢复健康,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心思念转间,王乐收起破妄法眼,坐在床前闭起双眼,静坐了起来,因为他太累了,比横穿欧亚板块的那段日子还要累。
此时的苏家大宅里,没人知道在这个夜晚,王乐默默的来到弟弟苏洋的卧室,为其治疗。
在苏家人眼里,甚至包括知晓内情的萧远方他们,都认为王乐对苏家是充满着仇恨,不主动报复就算万幸了,既然已经拒绝再和苏家有什么瓜葛牵扯,那怎么可能会出手帮助苏洋恢复健康。
来苏家之前,萧远方说过王乐戾气太重,而这也正是众人眼里的王乐,见过王乐冷酷残忍手段的人,都会说他是从地狱走出的魔鬼,变态而又残暴,毫无人性。
但王乐也正如众人所认为的那般,喜怒无常,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而他出现在苏洋的卧室,为其治疗,证明了这句话,王乐,无人能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