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急忙接过来一看，上面又是四个字——

查干巴拉。

“查干巴拉？”

她默念了一边这四个字，顿时眉头拧了起来。

看着她的样子，祝烽说道：“看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南烟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年，她被南蠡王阿日斯兰劫持到了倓国，蒙克带着她到处游玩，还去了一个他们所谓的西边行宫，后来，他们离开了库伦城，往西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座石城。

白虎城。

用倓国话说，便是——查干巴拉城。

“查干巴拉…白虎城…”

南烟默念了两边，又看向祝烽，轻声道：“皇上也知道？”

祝烽平静的说道：“跟他们打了那么久的仗，他们的语言，包括倓国国内有些什么，朕还是知道一些。”

南烟点了点头。

她甚至还记得，那个时候祝烽骗她从城楼上回到燕王府，就是让她回去拿一本倓国的风物志，倒也幸亏有那本风物志，她才辨认出，鸽子脚环上的那些花纹，是倓国皇族所用的。

如今——

她再一看，果不其然，那脚环上的花纹依旧如故。

又是从倓国飞来的？

可是，出自谁手呢？

虽然在当初的北平城大战之后，南烟也不止一次的收到了从倓国传递来的飞鸽传书，那是蒙克欺骗自己就是塔娜公主的女儿，将自己册封为南明县主，还每天做出一副兄妹情深的样子，用飞鸽传书来问候她。

当然，每一封信，祝烽都有回复。

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来得及去细细查证，到底第一封写着“无欲则刚”的飞鸽传书，是谁发出来的。

至少，不是蒙克。

因为字体不对。

这一次的“查干巴拉”四个字，和之前的“无欲则刚”四个字，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可南烟却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

难道，是南蠡王阿日斯兰？

南烟皱着眉头，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真的会是他吗？

她和祝烽都陷入了沉思。

两个人安静了许久，南烟慢慢的转过身去，才发现薛运还一直站在旁边，刚刚她进来的时候也没留意，直接跟祝烽说起了这件事，此刻，薛运也看着那纸条上的四个字，微蹙眉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南烟道：“薛太医怎么了？你也知道这个地方？”

“啊？”

薛运猛地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她，急忙告罪道：“皇上恕罪，娘娘恕罪，微臣并非有意探听。只是——”

祝烽淡淡道：“无妨。只是什么？”

薛运道：“这查干巴拉…也就是白虎城，其实离微臣的家乡，白龙城也不远。”

“哦。”

南烟这才想起来。

上一次，他们在沙州卫的时候，她就曾私下见过南蠡王阿日斯兰一面，那个时候，阿日斯兰就说起过，他一直在白虎城，离白龙城不远。

难道——

这封飞鸽传书，真的是他传来的？

但，只写了“查干巴拉”四个字，他又到底要传达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