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被刺激到疯魔状态的牛宿开始在洞穴内横冲直撞。

见整个水帘洞在这剧烈的震动下岌岌可危，林灵立刻吩咐道：“小红帽，去找呜呜呜，顺便把两小牛也引过来。”

林灵表示，牛宿大概要发疯了，现在也只有让他切实明白虽然没了上面，但下面才更重要的。

吩咐完，不太放心的林灵又通过主仆电波，给呜呜呜留了个话，让它过来之前尽可能地打包点牵牛花，说不定就没有下一顿了。

随后，林灵便通过灵活的走位，飞速采割着洞穴里的各株花花草草。

虽未闻花名，但已知花价，所以绝不能让它们就这样被牛宿给糟蹋了。

做完之后，林灵便壮着胆子，走向了狂暴牛宿。

“牛宿，能告诉我答案吗？今天的那只精鸟，到底是不是你的娘亲？”

林灵不怕死地继续逼问道。

“哞！”

悲愤让牛宿双眼赤红。

他只觉得林灵这话问的何其残忍，为什么非要告诉他？为什么非要他说出来？

“牛宿，说出来。”

林灵显然也上了头，来了脾气，誓不罢休地追问道。

“哞哞！”

濒临崩溃的牛宿仰天长吼了一声后，便控制不住地冲向林灵，他要消灭这可恶的声源。

他不想听，不想听！

看着全身幽黑的牛宿，看着整个洞窟因他而变得阴森可怕，林灵本能地连连后退了几步。

但很快，她便停下了。

她不能躲。

牛宿的表现已经很好地证实了她的猜想，所以，在没了神婆的现在，如果不能让他接受这一现实，他之后怎么凭借一己之力对抗瑶池王母，并保护自己的家人？

而就在林灵打算陪牛宿彻底发泄一通时，一件圣洁纯白的外袍从天而降，盖在了牛宿的身上，瞬时化掉了他身上所有的戾气。

“这是娘亲的气息，我娘还活着对不对？娘，您在哪？孩儿好想你呀？

牛宿边说边不住变小，最后竟然整个牛都缩到了这件道袍里。

看着这件熟悉的外袍，林灵幽幽开口道：“我一直都不明白，神婆为什么要载着我上来？这里是圣地，明明就不该让我这个外人踏足。

现在，我明白了。

神婆，你费尽心思地带我上来，却什么都不肯说，就是因为你既想要我帮助他，但又不想他知道真相吧？”

林灵相信，越是厉害的人，他们的眼光也就越准，所以神婆肯定已经透过她那乱糟糟的本事看穿了水水的出生；所以，她才会将希望放在了她这个外人身上。

林灵话音刚落，神婆缥缈的身影便出现在这件圣女外袍上。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敏锐，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出我的身份，但你不应该这么直白地告诉他。”

说到这，道袍神婆不由轻轻抚摸起了自己的笨牛儿子。

见牛宿的眼神渐渐涣散，而神婆的身影越发暗淡，林灵不由催促道：“神婆，你接下来要告诉我的事，是不是不能被别人知道？

好了好了，你还是别浪费力气回答我了。即使是这个状态，我看你也维持不了太久，咱直接讲重点吧。”

林灵虽然很想和神婆好好道个别，但她担心神婆像小说中一样，讲到最最关键的地方，因能量不足就消散了。

这样一来，要是他们不小心理解错了，那么神婆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而神婆显然对林灵也颇为了解，所以明白她的举动虽然冒犯，但本意却是好的。

随后，神婆也不再拐弯抹角，将所有的事情依依道来。

“老朽知道，其实从最开始，你就觉得这里充斥着各种矛盾，认为这里存在着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因为这地方毕竟是我一个人建立起来的。

而你现在也应该明白，我之所以建立它，就是为了能快一点解救出我这傻儿子。”

神婆表示，整个村落充斥着不少的谎言，这些全是她布下来的局。

消化了一下神婆的话，林灵心中的谜团顿时消除了不少。

“所以，你们才会明明是监管者，却反倒被困在阙河之中。而你之所以选择这里，便是利用了说这一盲区，反道是将牛琅峰的封印结界当做了你的避风港。”

林灵油头头是道道，神婆这一手是真的厉害。

“是的，那件事一出，瑶池王母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牛宿。而她也很清楚，想要牛宿死心，彻底放弃自己女儿，那么就必须抓住他的弱点。

于是，她便盯上了我，但为了我那傻儿子，我又怎么可能被她抓住呢？”

神婆表示，她当初也是在走投无路之下，发现了这片地方。

“那牛牛一族呢？”

林灵问。

既然瑶池没有放过神婆，那么牛牛一族怕是也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神婆沉默了，她显然并不想谈这事。

见状，林灵立刻说道：“好吧，这事先略过。关于当年的事你也先别讲了，讲一些就你知道的，我不能从别人口中套出来的事。”

林灵表示，等出去之后，她会自行去了解牛牛一族的情况。

闻言，神婆凛神继续道：“但是，老朽毕竟已是不结之身，想要凭一己之力来净化牛宿实在太过艰难。

于是，我便将一些因血统不够纯净而被遗弃的女婴也给带到了这里。”

神婆表示，这里的女神都是她一个个捡回来的。因为捡来的时候，她们大多年岁较小，所以想要篡改她们的记忆，并非难事。

“你有办法随意进出这里？”

林灵双眼发亮地盯着神婆，她觉得解开这些单向空间点的关键，说不定就在神婆身上。

只不过，林灵的希望再一次落空了。

神婆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机缘巧合下，发现每隔一段时间，有一处地方的封印会减弱，所以我才能借机出去。”

“哦，是这样呀。”

林灵不免有些失落，看来还是得自力更生了。

“但我可以把这地方告诉你。”

说完，神婆手指一谈，一个小小的信息圆粒便飞到林灵面前。

林灵立刻美滋滋地接下，不过她没有立刻去吸收，毕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