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艾家族的别院门前狭窄的街道上,黑压压的趴在一群身穿华丽衣服的贵族,
这些都是克莱斯多的新贵们,
他们或者曾经是原来京都豪族的附庸,或者是地下势力的首脑,
他们曾经为了一块地盘而搏杀,也曾经为了取得粮食垄断权,而共同对付克莱斯多的杜艾家族,
世界总是充满两面性克莱斯多大火让豪族们死伤殆尽,也让这些曾经代替豪族们打理生意的附庸一跃成为新的贵族,
他们中有的是贵族,有的是商人,有的是地下势力,甚至还有骑士,在这个失去控制的城市里,
为了取得克莱斯多的控制权,他们在这座混乱的城市里相互倾轧着,
直到今天早上,当他们为即将取得杜艾家族控制权的胜利而欢呼时,才恐慌的发现,整个克莱斯多,已经黑色铠甲的萨摩尔军队全面控制了,
无数杀气腾腾的士兵在府邸外的街道游走,从中心街区一直延伸到城市外的各个角落,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萨摩尔军队?”这突然的情势变化,无疑让这些梦想成为新豪族的阿塔奥男爵慌了手脚,
他想反抗,可是他不敢,他因为身体不舒服,这次没有去参加庆典,
“见鬼!“阿塔奥低声骂道,毫无礼仪可言的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用自己的小眼睛从门缝里往外瞧,
一边暗自揣测自己的命运,一边打量门外士兵的精致铠甲和标准配备他越看越心寒,这绝对是萨摩尔的正规军!
阿塔奥男爵曾经当过京都军的中队长,对于地方部队和正规军的区别还是知道的外面士兵凝重的杀气和整齐的巡逻队列,完全跟先前驻扎在城里的地方中队不同,但这也让阿塔奥产生一丝疑惑据说克莱斯多附近驻扎的萨摩尔军队主力,在六月初就已经调往北方前线,那么这些突然出现的萨摩尔军队是怎么回事?
就在阿塔奥一头雾水的时候,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萨摩尔传令兵将手中的命令书交给站在门外的一队士兵“要全部押解到南街去?这还真是麻烦啊!我还以为可以直接动手了呢!“接过命令书的步兵队长蹙了蹙眉,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也不需要太温柔了!“萨摩尔步兵队长向身后的十几名士兵挥了挥手,喊道“你们几个过来!用配备的攻城槌把墙壁给我凿开!老子没有敲贵族门的习惯”
沉重的脚踏声从门外急促响起“天啊!“还在门缝里阿塔奥偷窥的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连滚带爬的往后跑,
因为他看见几名身强力壮的萨摩尔士兵,正抱着一个长三米的包着钢尖的攻城槌向自己的外墙冲来“啪”碎石飞溅,镌刻着华丽浮雕的墙壁顿时坍塌了一大块,
“啊”飞溅的石块把阿塔奥男爵砸倒在地上,疼的他只哼哼“阿塔奥男爵?”一只沉重的脚踩在他身上,压的他喘不过起来萨摩尔步兵队长拿着手中的画像,跟脚下被压在碎石下的阿塔奥男爵对了对,“呵呵!,这画的可一点不像啊!”步兵队长嘴角咧了咧,
“你们来几个人帮忙,把这个家伙挖出来“在确认就是画像上本人时,才向身后的几名士兵挥手喊道”根据大公爵的命令,这家伙必须押送到南街去”
“啊?”阿塔奥男爵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发痛,几个士兵们拖着他的脚,把他从碎石块里拉出来像阿塔奥男爵这样的情况在城里很多,这导致这些被押解到城南别院的贵族们,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这是杜艾家族南郊的别院?
所有有幸参与阴谋的新贵们,看见门口站立着胸口镌刻着白色荆棘花的萨摩尔近卫时,心中那点唯一的侥幸也没有了“白色荆棘花!”
一名贵族因为过于惊恐,而身体瘫软的趴在地上颤颤发抖,
“阿克,拉文思,河图莱恩…遵照大公爵的意志,以叛乱罪判处你们死刑!”一名萨摩尔近卫军官脸色冷漠的打理着他们,从胸口掏出一张文书从对着其中几个声名狼藉的贵族指了指,
十几名杀气腾腾近卫很快就将被念到名字的几个贵族,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哗”所有趴伏在地上的新贵们被吓的脸色煞白,
当面对真正的强权时,这些往日自认可以一手遮天的新贵们,才突然发现,
所谓的勇气和傲慢,在眼前这个王国最有权势的男人面前,就像流水一样消失掉,
所谓的夺权阴谋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在萨摩尔猎鹰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相互倾轧的蝼蚁,
只需要飞翔而过带起的呼啸,就足够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对于萨摩尔军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大家都心知肚明,想到刚才那几个倒霉蛋凄厉的嘶喊声,
让新贵们感到自己的生命就像风中感到一片树叶,随时会被锋锐萨摩尔战刀绞碎,
天空中阳光明媚,照在他们身上的却是威严的冰寒,四周黑色的铠甲似乎能把光明掩盖他们就这样跪着,没有人敢站起身下午时,胖子才在别院的客厅跟这些跪了一天的新贵们见面这是胖子对这些新贵的惩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上百名身形狼狈的新贵们跪满了本来就不大的小院,胖子在大厅中来回踱着步,最后才停下来用凌厉的眼神扫过眼前的所有人嘴角闷哼了一声,声音嘹亮道“你们应该感谢一个人!如果不是他求情!你们中的大部分人,现在就不会机会在这里承受我的责骂,而是用你们的鲜血和头颅来弥补你们的过失!”
“啪”胖子语气凌厉的将手中的最后名单,扔到最靠前的几名新贵面前!
这些是新贵中最大几个势力的头脑,胖子认为,既然自己放过了这些人,但也要让他们知道,放过他们不代表宽恕!否则只会让这些家伙越来越胆大妄为“啊”最前面的两个贵族还以为胖子扔下的是一封处决书,吓的差点尿裤子,等到看清是一份写满名字的名单后,才颤颤巍巍的拿起来刚看了两眼,新贵首脑就已经傻了,密密麻麻的名字里包含了整个克莱斯多的势力,想到自己刚刚躲过了一场血雨腥风般的大劫难,这名新贵首脑感到全身发寒对于贵族的失态,胖子似乎早有准备,语气凝重道“这上面有你们所有人的名字!
本来你们应该像刚才那几个败类一样被处决,家产也将没收,家族被驱逐但是,昨天晚上,克莱斯多执事司杜汉“胖子的话音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特意将你们的名字从这上面划掉!他救了你们,也救了整个克莱斯多,否则,今天流淌大地的就不是几个人的鲜血,而是成千上万人”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在司杜汉的面子上,我再相信你们一次,
不过我从不相信会有毫无风险的承诺,一年,我再给你们一年时间,如果下次我来到克莱斯多还是如此不堪,
无论谁求情,我都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人!你们的生命和你们的家族将一起为这座城市陪葬!
胖子冰寒的语气让所的新贵们打了个颤抖,里边包含的杀意如同横扫而过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胖子把话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一地趴伏在地上颤抖的克莱斯多贵族和还没回过神来的司杜汉“原来大人早就计算好了一切!“司杜汉看着胖子消失的背影,感到一种难得的轻松“司法汉大人!“新贵们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司杜汉,这让司杜汉感到一丝慌乱,连忙走过去把这些未来克莱斯多的支柱们扶起来“大人!“一名全身黑甲的萨摩尔近卫拿着一卷文书从里厅走了出来,向被新贵簇拥的司杜汉挥手道”这是大公爵给予大人担任克莱斯多自治市的任命状,大公爵还让我给大人和诸位带一句话!“
“一句话?”司杜汉和新贵们都楞了一下,萨摩尔近卫看了看下面彷徨的脸,大着声道“大公爵让我带话说,如果一年之后,克莱斯多无法交付100万的基本税金,他就用大人和诸位的家产来抵数!”
“100万!”司杜汉和新贵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古怪难看,萨摩尔胖子果然从不干亏本生意啊!
七月!风从葱绿的日瓦丁平原吹过,卷起柳丝般的穗草卷飞上天空,
路边沉甸甸的稻穗被拨弄的左右摇摆,卷起一层层金色的波浪,看的人心旷神怡,
今年雨水充沛,注定是一个丰收的好年,
络绎不绝的货物马车在宽阔的商道上奔驰,无数的商队带着梦想和希望奔向他们心中的圣地“日瓦丁”
一辆装饰华丽的银色马车在这些商队中显得格格不入,跟在马车后面还有数名穿着轻便锁甲的骑士,这不由引得路过的商人猜测自从日瓦丁成为南部大陆的商业中心以来,随着萨摩尔强势扩张和商业贸易的繁华兴起,在萨摩尔领地内贵族也大部分都选择了从商,
在日渐消失的南方贵族眼里,
装饰华丽的马车还不如现在装满货物的杂货车,更能让他们感到心满意足和荣耀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