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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大喜过望,国难思良将,维新便来,他大声道:“快快有请!”
很快!米柱由小太监领入,他依旧是那个样子,一身坐蟒服,冷峻阴柔,不过他依然是直接跪下,行三跪九叩之礼,口称:“臣澳洲伯爵米柱,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是往昔,朱由校肯定会早早扶起,然后说道:“免礼!赐坐!”但是如今,他安坐御案之上,不动如山,等米柱行完大礼之后,才慢吞吞的道:“平身!”
米柱道:“谢皇上!臣奉皇命抚慰南洋,无功而返,请皇上降罪。”
在南洋,他是至高无上的南洋军最高统帅,但是在这里,他身上的爵位,只有澳洲伯爵之职,其它职位衔头,尽皆辞去,论职权,他不过一普通勋贵,只能在通政司外求见。
朱由校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不便就此事表态,他说道:“再说吧!”
不过米柱在举朝讨论其南洋地位之时,更有人斥之有不臣之心的时候,突然出现于通政司外,轰动京城,未至御书房见驾,己传遍皇城,朝中文武,尽人皆知。
内阁:叶向高和孙承宗相对一视,眉头大皱。
魏广微和李逢春交换了一个眼色,脸有喜色。
魏广微在内阁,如鱼得水,而李逢春升得太快,资历手腕劣势尽显,如果不是他为帝师,帝党中坚人物,早己被踢出内阁。
吏部尚书亓诗教则是欢喜,身为吏部尚书,执一国人事大权,但他却被清流攻击得体无肤。
兵部尚书熊廷弼亦是如此,他那臭脾气不改,泼妇尚书名闻京华,弹劾奏折不知凡几,如果不是大明兵威正盛,他早己下台,米柱回归,可为朝堂政局带来一丝改变。
听闻米柱回归,绝对是轰动京城大事,在通政司门口,每日都会有大批记者在此等候朝廷发布最新消息,当他们看见米柱出现,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纷纷涌了过来:“快来人呀!米柱来了!”
不过米柱有大群铁卫拱卫,锦衣卫开道,近身不得,他对记者们七口八舌的提问也视如未闻,依然是风轻云淡,阴柔冷峻的样子。
“米柱大人,你为何事回归?”
“大人!谈谈对当前的看法?”
“南洋军欲自立乎?”
“大人为何辞去所有职务?”
“南洋军属于大明皇家军序列吗?”
“听说南洋军打到波斯了?’
“南洋比大明还大吗?”
“听闻大人娶了四房?都是平妻吗?”
对于这些提问,最令米柱好奇者,是最后一个提问,我艹!大明报业百家争鸣,连八卦小报都出来了。
清流之所以牛逼,是因为他们掌握與论大权,《大明日报》的出现,打破了这一点,以前有米柱这大佛在,弹压得其他人不敢乱来,米柱一走,曹随和许显纯弹压不住了,各种报社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呈欣欣向荣,百家争鸣的盛况,报社多,竞争就大,大伙儿不免出尽手段了。
不但有评论天下大事的《大明日报》、《京华晚报》、《东林日报》、也有《燕京风月》、《燕地唱晚》、《京城闲话》等主打八卦的小报,以报道贵族名人、风流逸事,八卦是非,京师风月为主。
在大明,论话题性,米柱是数一数二的,也就皇帝朱由校压得住他的气焰,却使不在大明,但大明流传的,还是他的传说。
海外传闻,米柱在海外大杀四方之余,风流逸事不改,娶吕宋女王、文莱公主为妻,最令人感兴趣和八卦者,莫过于米柱娶来女王公主,是妻还是妾?
米柱道:“米某所娶,俱是钟情之女子,当然是一视同仁,无分彼比。”
该记者大为兴奋,当即以《猪头提督,宝刀未老》为题,写一篇米柱四妻的美好生活文章,卖到断货,一时洛阳纸贵。
米柱只是这么一说,对于其它连续的提问,这便不回了,施施然入宫,许显纯急急迎来,满面笑容,连连作揖:“我的米大人哎,来了也不知会一声,打脸了打脸了?”
米柱道:“米柱区区一闲散勋贵,难道还提前支会许大人,鸣锣开道不成?”
现在米柱身上只剩下澳洲伯爵一个闲散爵位,还有一个只上过半天班,现在连部门都没有了的国税局正,这个职位有没有,都难说。
许显纯道:“理当如此呀!一日为属下,终身为属下,大人一句话,许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米柱道:“老许呀!当上指挥使,这马屁功夫见长呀!”
许显纯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决无虚言。”
米柱点头道:“老许不错,是个实在人,今晚请过府喝一盅,聊聊旧事。”
许显纯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王承恩提着袍裾急急奔来,他未语先笑,满脑媚谀,笑道:“我的米伯爵大人哎!想死咱家了,皇上御书房有请!”
米柱谦虚道:“米某一闲散勋贵,如何敢当一请字?”离开快两年,京城有些陌生了。
王承恩笑道:“皇上原话是快快有请,大人这圣眷,还是独一无二的。”
米柱道:“请领路!”
御书房,米柱行完了礼,朱由校道:“维新变得更加稳重了,这一股人中之龙气势,当世无双。”
米柱道:“不敢当。”
朱由校道:“为何突然回来?”
米柱道:“臣于南洋尝闻京中对南洋,非议甚多?一是回来拜见父母,二是回来解释诸公之疑惑。”
朱由校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居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维新有名臣之风也!”
米柱忙道:“臣一介俗人,何敢与范文正公相提并论?”
朱由校道:“长平和米奇也一并回来?”
米柱道:“当然,臣的妻子们全回来。”
这打脸的又来了,朱由校很是不爽,叹道:“维新呀!以咱们的交情,你便是有十个八个女人,朕亦无二言,奈何一定是妻?”
米柱道:“一个是吕宋女王,一个是文莱公主,是做妾的吗?臣亦为难,每每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朱由校压下了狂揍这货一顿的念头,毕竟是当了几年皇帝了,这点城府和气度还是有的,他道:“维新目前几个孩子了?”
米柱道:“五个,有俩在娘肚子里?”
朱由校道:“朕七个,有仨在娘肚子里。”
米柱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朱由校脸露笑容,说道:“明儿让长平他们进宫,咱们吃顿饭,好好聚一聚。”
米柱道:“臣这次回来,是为了解释天下之疑?”
朱由校道:“什么疑?解释什么?你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解释,朕没有任何疑问?”
米柱道:“天下熙熙,言臣在海外在自立之心,此非空穴来风。”
朱由校道:“有自立之心,无不臣之举?”
米柱道:“是的!”
朱由校道:“你不怕朕龙颜大怒,将你打下诏狱问斩。”
米柱道:“皇上是这种人,臣便不会归来了!南洋之地,乃臣白下,没用大明一兵一响,麾下骄兵悍将,非臣不能驾驶,一旦有变,分离崩溃,不可避免,若臣守牧南洋,大明南洋,永为兄弟之邦,由麾下骄兵悍将主导,再无香火之情。”
朱由校道:“你不是在威胁朕吧?”
米柱道:“臣在阐明一个事实。”
朱由校道:“维新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米柱道:“臣到了南洋之后,才发现大明在此,无兵无勇,根本开展不了工作,大明以天朝上国自居,视九州之外为荒蛮,臣即便引兵攻下,难逃朝臣穷兵黩武,擅起边争之说,就是打下,也会如走交趾承宣布政使司一般撤去,除了损失钱粮人命,没有别的收获,这便辞去公职,自己单用,不用朝廷一兵一响,自己打下一属于华夏子民的地盘。”
米柱所言之忧虑,以朝中大臣的尿性,多半会干得出,他之所忧,不无道理,对于米柱在海外打天下,朱由校一时也不能说是好是坏。
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在这里折腾,好坏都说不上,南海之极之地,吹皱一池春水,干大明何事?但米柱为大明勋贵,去时又有公职和皇命,这才令事情变了质,所以米柱才钻空子,一句无功而返就此撇开。
这有点像米柱奉公司之命去外地投资,公司给他的资源成不了任何事,他便撇开公司,自己投资这项目,等有所成,他便辞去公职,现在有了收益,他当然不会给公司啦。
朱由校道:“你曾上旨请兵请响,朝廷不拔,也是事实,但自古有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臣所做之事,率归其主,亦非过分。”
米柱的问题是,他曾为明臣,用朝廷所赐之官位,做了许多占便宜的事,现在有了好处,反面不认人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米柱道:“臣有仨建议,一:遣一亲王赴海外永镇南洋,二:臣愿用米柱利坚商行及皇家很行的股份换,只留百分之三,给父母养老,余者献与皇家内帑。其三:朝廷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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