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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六章 屏蔽天机

大奉打更人 卖报小郎君 9280 2024-11-04 12:45

  

白衣术士的话,验证了许七安的某些猜测,术士体系三品叫“天机师”,但二品和一品叫什么,没人知道。

  

当今九州,除了开创术士体系的初代,二五仔当代,再没人知道术士一品和二品是什么。

  

逼王杨千幻这种嫡传弟子,对此都一概不知。

  

可想而知,术士体系的一、二品藏着巨大的秘密。

  

当初佛门使团抵京,他和魏渊的一番闲谈中,得知当年武宗皇帝能篡位,佛门和当代监正在其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一手主导了初代监正的殒落。

  

后来,在地宫中救出丽娜,相逢了一位名叫公羊宿的野生术士,从他口中得知术士一品二品藏着大秘密。

  

那时起,许七安就猜测监正当年弑师,多半和品级有关系。

  

“看起来,你似乎早有想法。”

  

白衣术士凝视着许七安片刻,悠然道。。

  

我的想法是,术士二品叫“孽徒”,一品叫“弑师”许七安心里吐槽,但没敢说出来。

  

他保持沉默。

  

白衣术士边观察着竭力破阵的赵守,边说道:

  

“术士二品叫“练气士”。”

  

?许七安脑海里闪过大大的问号,这有点出乎他的预料,说实话,练气士的名称委实有些平庸无奇,感觉匹配不上二品术士的位格。

  

紧接着,他便听白衣术士笑道:“气运的‘气’的。”

  

气运.........练气士练的是气运?!

  

许七安瞳孔微缩,有种豁然开朗,但又涌起新的疑惑。

  

豁然开朗是因为,他知道为什么初代监正能窃取大奉国运,炼化气运藏于他身体里,这是二品练气士的权柄。

  

疑惑,则是不明白这和监正弑师有什么关系。

  

“这和监正背叛你有什么关系?”

  

他坦然的问出心里的疑惑。

  

白衣术士没有回答他,而是又一次打开了香囊,同一时间,许七安听见赵守沉声道:

  

“此地禁止布阵。”

  

低沉的声音里,仿佛蕴含着可怕的伟力,天地规则因此改变。

  

那一座座引动天地之力以五行能量绞杀赵守的阵法,无声无息的消散。

  

漂亮!许七安暗暗喝彩。

  

双方僵持不下,赵守完美的拖住了初代监正只等萨伦阿古这位资深一品被二五仔赶跑他就得救了。

  

见阵法被破解白衣术士不慌不忙,于敞开的香囊里召出一件法宝,是一块小巧的八卦铜盘。

  

八卦铜盘飞旋着冲天而起凝于赵守头顶濛濛清光洒下,一道八卦大阵笼罩下来,重新将赵守困住。

  

“你不妨试试禁止此地使用法器。”

  

白衣术士笑道:“这样你的亚圣儒冠便不能使用我好顺势斩了你。”

  

赵守默然言出法随的反噬不允许他接二连三的修改天地规则。

  

氪金玩家不得好死.........许七安心里咒骂刚产生的一丝希望瞬间消弭于无形。

  

术士这个体系乍一看攻击力不强,但擅长阵法和炼器的他们,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资源,他们就能搞氪金。

  

战力不够,法器来凑。

  

简直恶心。

  

抛出八卦铜盘后白衣术士才悠悠的说道:“一品术士叫做“天命”。”

  

顿了顿他沉声道:“知天命!”

  

“监正运筹帷幄暗中布局,这一切都基于“天命”的权柄,但天命有一个极大的弊端监正永远只能暗中布局,不能直接干预,不能泄露天机。

  

“我举个例子,比如他知道我今日要出手偷袭,他不能告诉你,不能直接出手帮你,只能通过一些委婉的手段来帮你。比如把魔僧神殊封在你体内。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我拿神殊没有办法,但自有人能治他。”

  

许七安点点头:“这让我想到了巫师的卦术。”

  

白衣术士笑着颔首:“术士本就脱胎于巫师体系。”

  

“但这和监正弑师有什么关系?”许七安问。

  

闻言,白衣术士叹息一声:“练气士晋升天命的条件是:炼一国之气运。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懂。”

  

你特么看不起谁啊........许七安点头:“确实不好理解。”

  

白衣术士耐心解释:“换一个更容易听懂的解释,扶持一位天命之人登基,建国称帝,这就是二品练气士晋升一品天命的关键。”

  

宛如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炸的许七安头皮发麻。

  

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

  

因此,当年监正才会选择帮助武宗皇帝,与佛门联手,背叛自己的老师。

  

监正靠着扶持武宗皇帝,成功晋升一品。

  

而初代监正因为失去了“国家”,从一品跌至二品。

  

难怪术士需要依附朝廷,因为一个统治中原的王朝,是术士的根基。

  

因此,初代才说,监正如果杀贞德,就是自毁根基。而他杀我,只需要承受气运的反噬,不会自毁根基。

  

“难道不能从现有的王朝里选择一位皇子,扶持他登基?”许七安试探道。

  

白衣术士摇了摇头:“这不足以让练气士晋升。”

  

........许七安沉默很久,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当年脑子出问题了?为什么要收徒弟?”

  

辛辛苦苦教徒弟,就是为了让他背刺自己?

  

白衣术士默然,把第八根和第九根金钉刺入许七安身体,至此,所有的钉子嵌入完毕。

  

神殊被彻底封印。

  

许七安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如果他的手能动的话。

  

白衣术士叹了口气:“因为王朝更迭是自然规律,谁都无法阻止。一个朝代的毁灭,必然伴随着一位监正的殒落。

  

“所以才要收徒,不收徒的话,术士体系就会成为历史中的尘埃。说起来,当年幸好是武宗谋逆,皇室虽然换了一脉,大奉却还是大奉。

  

“因此我只是跌境,而不是身死道消。”

  

所以,不停的被徒弟背刺,是术士体系必须要背负的命运?许七安神色古怪,说道:

  

“你试图扶持当年那一脉,夺回帝位,这样你就能重返一品的位置?”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白衣术士颔首。

  

许七安逐字逐句,说道:“然后,当代监正跌回二品,开始了他新一轮的弑师计划?”

  

师徒之间开始套娃?

  

白衣术士看他一眼,语气突然变的冷淡:“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许七安不说话。

  

白衣术士伸出手,从许七安怀里摸到地书碎片,轻轻一抹。

  

许七安大脑一阵抽痛,知道自己与地书碎片的“主仆关系”被解除。

  

心里顿时一沉。

  

白衣术士倾倒玉石小镜,倒出一把散发着淡淡辉光,澄澈如水的长剑。

  

然后,他又把地书碎片塞回了许七安怀里。

  

还,还给我了?!

  

许七安愣愣的看着他,所以,他只是取出自己的月影剑?

  

这把剑是杀了姬谦后,得来的战利品。

  

品质不比他的太平刀差,只是没有诞生器灵,无法跻身绝世神兵行列。

  

“你知道四品阵法师的真谛吗?”

  

白衣术士手持月影剑,扭头,朝着许七安笑道。

  

不等许七安说话,他自顾自道:

  

“阵法其实就是天地规则,不然何以召来风雨雷电?何以借用天地之力?所以,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参透儒家修改后的天地规则,从而破解它。”

  

说着,他的手掌在月影剑上一抹,抹出一个个扭曲玄奥的咒文。

  

许七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直视这些咒文,会让他产生头疼眩晕的负面影响,同样的感觉是直视那枚龙牙。

  

白衣术士扬起月影剑,轻轻斩下,院长赵守的“画地为牢”顿时破碎。

  

他和我说了这么多,不是真的在浪费时间,而是在参悟这方天地的规则.........许七安心里升起明悟,突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监正有多可怕,初代监正就有多可怕。

  

和这样的人斗,容错率太低,压力太大了。

  

相比起来,半疯的贞德简直太好对付了。

  

白衣术士慢条斯理的收好月影剑,看都不看脸色微变的赵守,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嗯,差点忘了一件事,我还得屏蔽你的天机。”

  

在许七安苍白的脸色里,他徐徐道:

  

“剑州时,你和武林盟那位老祖宗搭上关系了吧。一个半步二品的武夫,战力比赵守更强。

  

“但武夫就是武夫,对付起来不难,我只需把你屏蔽,他就会忘记你的存在。”

  

许七安脸色难看,额头沁出一颗颗的冷汗,他无声的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衣术士抬起手,朝着他轻轻一抹。

  

冥冥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遮蔽了。

  

白衣术士抓住许七安的肩膀,道:“走!”

  

两人当即消失不见。

  

不得传送的规则,他同样已经破解。

  

官道上,策马狂奔的许平志,忽然露出了迷茫之色,他勒住马缰,环首四顾,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干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去做什么?”

  

他喃喃自语。

  

正困惑之际,身后传来喊声:“许大人,你要去作甚?”

  

许平志回头看去,只见云鹿书院的张慎御风而来。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许平志茫然回答。

  

张慎无奈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了疯似的。你的妻女还在书院等你回去呢。”

  

许平志皱了皱眉,恍然大悟,对了,因为侄儿战死在云州,他成日郁郁寡欢,女儿玲月更是睹物思人,整日以泪洗面。

  

幼女许铃音夜里时常哭醒,喊着要找大哥,有时候在席上想起大哥,她一伤心,就化悲伤为肚量,连吃五大碗。

  

因此,他辞去御刀卫百夫长之职,打算带着妻女去云州定居。

  

想到这里,许平志神色郁郁,叹息道:

  

“抱歉,自从宁宴战死在云州,我便时时精神失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宁宴?谁啊........

  

张慎愣了一下,问道:“宁宴是哪位?”

  

许平志露出悲伤之色:“是我侄儿,年纪轻轻,便战死在云州。”

  

张慎点点头。

  

许新年虽是他的学生,但他与许家人并没有太深的交集,这次是受了学生许辞旧的委托,送许家人去剑州定居。

  

京郊。

  

楚元缜盘坐在剑脊,泪流满面,道:

  

“帝无道,祸国殃民,幸而有高人除魔卫道,不然,我大奉六百年基业,就毁在昏君之手。”

  

恒远大师双手合十:“善哉善哉,可惜高人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留下姓名,便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

  

李妙真站在飞剑上,英气勃勃的眉头紧皱,她没来由的产生惶恐之感,只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丽娜摸了摸肚子,道:“事情结束了,我也该回云鹿书院了,许家人来等着我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蹙眉,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借宿在许家。

  

几秒后,她恍然大悟,对了,她来京城后,偶遇了许家小姐儿许铃音,从茫茫人海里挖掘出这位绝世小天才,于是收她为徒,教导她修行。

  

皇宫,韶音宫。

  

临安疯了一般的在书房里寻找着什么,动作粗暴,书籍随意乱丢,花瓶“噼啪”碎了一地。

  

“殿下,殿下,你在找什么?”

  

贴身宫女大急。

  

临安停了下来,茫然而立,泪水漫过白皙的脸颊,她哽咽道:

  

“我,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两位宫女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二公主在说什么。

  

某一刻,临安在散乱的书籍中,看到了一面棋盘,看见了散乱的棋子。

  

她依旧没有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但本能的,觉得这副棋很重要,她蹲下来,死死抱住棋盘,泪如雨下。

  

棋盘上,黑色的墨迹写着:

  

楚河汉界!

  

皇宫另一处。

  

四皇子沉声道:“怀庆,父皇驾崩了,太子总算熬到头,可,可我不甘心.........”

  

魏渊死后,他失去了最大的支柱,根本不可能胜过名正言顺的太子。

  

那位神秘高手斩杀父皇,势必造成朝局动荡,这个节骨眼,诸公肯定会立刻拥戴太子登基,以稳住局势。

  

四皇子只觉前途一片昏暗。

  

这时,他发现向来足智多谋的妹妹怀庆,竟神色呆滞,眼露悲伤。

  

“怀庆,我知道父皇的死让你很伤心,但,但父皇无道,才惹来那位绝世高手的愤而出手。”

  

四皇子沉声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只要太子一日不登基,我们就还有机会,你一定要帮哥哥。”

  

怀庆轻轻捧住心口。

  

好疼,心好疼,像是空一块。

  

某处小院。

  

慕南栀坐在屋顶,托着腮帮,思考着人生。

  

院门被推开,张婶急匆匆得进来,嚷嚷道:

  

“慕娘子,你坐屋顶干什么?”

  

慕南栀没有回答,俯瞰着她,轻声道:“张婶,怎么了.......”

  

话一出口,她发现自己声音不对。

  

张婶急道:“街坊邻居们都说京城要完啦,皇帝都被人杀死了,他们打算逃出京城,你走不走?喊上你男人一起........”

  

张婶突然不说话了,脸色古怪的看着她:“慕娘子,你哭什么?”

  

慕南栀一愣,摸了摸脸,满手泪水。

  

“我,我丈夫死了。”她伤心的说。

  

“啊?什么时候的事?”

  

张婶大吃一惊。

  

她哭道:“我不知道,我,我忘记了”

  

京郊,某处。

  

洛玉衡一手提剑,一手扶额,她脸色微微痛苦。

  

“许,许七安,许七安.........”

  

她竭力的对抗着什么,但依旧无法阻止某些信息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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