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婶眼睛一亮,转忧为喜,“对,对的对的,我是个寡妇,我是改嫁还是做工我自己说了算,我养了老又养了小,还给娶了媳妇,我不欠他们家的,我想干什么我自己说了算。”
“是的,你是个寡妇嘛,又不是有祖坟的大户人家媳妇,得了夫家的好处所以留在夫家守寡这也算是公平,你一个家无隔夜粮的赤贫户想那坟头干嘛,死了搞不好连个薄皮棺材都没有。给我干活就不一样了,身后无家庭拖累,工钱你一人花,到老了干不动了我肯定管你养老吃药、管死管埋。”
大牛婶无声地抹眼泪,“我男人死的时候,连个石碑都无钱立,只能立块木板。”
“穷成这样的人家,你娘家当初都敢结亲?”祁可也是有点好奇。
“因为一样穷嘛,嫁人了家里还能少个吃饭的嘴,省粮食。”
祁可耸耸肩,不再再这无解的话题上打转。
“你签了契,但为了解决你的身后事,也是给我解决不必要的麻烦,你得我们演场戏。”
“怎、怎么配合?”
“死遁。”
“死?”
“就借着现在这疫病隔离的名义,正好周围的人也互相不知道别人的情况,我们就说你染到了病,装病几天,然后假死,盖块白布抬走。你不忌讳装死吧?”就去听书“装死?不、不忌讳。”大牛婶眼里微微有光,“这办法好,就这么办,以他们的德行你想让他们安葬我他们都不会要的,最后一面都不用见。”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安心再等二三天,我们演完戏就带你走。”
大牛婶高兴地连声应下。
祁可走出帐篷去寻看管营地的小将,跟当兵的讲好演戏的事。
大牛婶当日从家里被带走,闹出来的流血事件不少人都知道,听闻那女人自卖自身跟祁可走,大兵们没有不应的,都愿意帮忙演戏。
演戏也简单,只需要围拢大牛婶的帐篷,搞出一副区别对待的紧张气氛,然后祁可露面,包着口罩戴着手套,领着女仆在帐篷里进进出出,还在帐篷外面生个小篝火随时煎药。
大牛婶的周围邻居们可紧张了,这架式哪还想不到这是有人染病发作了,作为紧邻的邻居被吓得成天缩在帐篷里,连一日三餐送饭都不让女仆进来,放门口就好,他们隔着帐篷伸个手出来端走。
有隔离者发病了,有家人自然是要通知家人一声的,祁可看热闹不嫌事大,带着大王和大花花,身后跟着保护她的大兵,亲自去大牛婶家通知。
大牛婶家里已经先一步得了消息,正着急忙慌地把大牛婶留在家里的衣物往外扔,一边扔一边骂,诅咒她不得好死,来世做牛做马,没得做人。
祁可走过来时,院里飞出来一件旧衣裳差点落在她的脚上,大王吠叫了几声,接着院里也响起几声尖叫,当兵的喊他们家出来个人说话,却没有人应声出来,反倒是听见风中传来几句零散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