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渐渐有了一丝天光,最终太阳从云层中一跃而出带来的光芒万丈自然是最美的景色,在阳光映衬下,云海犹如瀑布般流淌。
随着日头高升,清晨的凉爽被阳光带来的热意逐渐驱散,山顶上又没什么遮挡,阳光刺眼,观景的众人陆续下山。
人多又挤在一起走,把郡王妃与薛夫人一行人隔得更远,甚至看都看不见人了,这让郡王妃一阵气闷,觉得简直白来一趟。
薛夫人倒觉得挺好,跟一群陌生人走在一起,好过清早那个莫名其妙的贵妇。
回到道观后,薛夫人跟朋友们说起,做东道的那位夫人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这周围的别院主人,哪家有这样高不可攀的贵妇。
“会不会是谁家亲戚朋友借了别院玩几天?”
“这倒是有可能。”
避暑别院不是主屋大院,主人平时里借给有需要的亲朋是常有的事,她们每年过来住的这几天都能看到生面孔一点都不奇怪。
“那贵妇真的很贵的样子?”朋友生出一点八卦趣味。
“非常贵,还很傲,跟我说话时就像打量什么猫猫狗狗一样,一副跟我说话是抬举我的感觉。”
朋友皱了眉:“这是哪家的夫人这么傲气?”
“不知道呀,我这不是来问你了吗?”
“按理说,以我们的家世,忻阳府的夫人太太都是经常见的,没听说还藏着这样的夫人啊。”
“也许是外地来的。”薛夫人猜测道,“你也看了凉水月报,最近世道一天比一天差,河阳州算是稳定的地方了,有钱人来这里避难也说不定。”
“有道理,兴许就是来避难的,在自己老家是人上人的贵妇,到了这里还不改家中作派,也不想想世道再乱起来,她这种离家的贵妇,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能做几天的贵妇。”
两位夫人聊得挺好,但她们显然忘了忻阳府中有位正经八百的郡王爷,不过以她们的家世也确实高攀不上王府就是了,想不起来也正常。
反正郡王妃初亮相的作派让薛夫人无比反感,不想再见到她。
可惜天不遂人愿,薛夫人的许愿没有灵验,她吃个早饭回来的工夫,就听说道观里来了上香的女客。
据朋友们跟她嘀咕的八卦,薛夫人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清早看日出的路上遇见的那位贵妇?
未免朋友们冲撞了贵客,薛夫人赶紧跟大家分享了她的故事,朋友们不光自己警醒,还纷纷嘱咐身边孩子,别往前殿乱跑。
女孩们从小随母亲年年在这几天来道观打醮避暑,如今都是可以议亲的大姑娘,不是那不懂事的小屁孩子,得了这样的嘱咐,连前后殿交界的那处院子都不去了,全都聚在后院聊天也很愉快。
郡王妃上了香供奉了香火后,得道观请了一杯茶就走了,没有久留,但为表虔诚,说好了明天还来。
东主打醮和香客上香,互相不挨着,薛夫人哪怕觉得这贵妇行迹奇怪,也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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