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可以杀,什么人杀了就必须由得其他大人物一起捏着鼻子认,什么人被杀了既能够引起那些人的畏惧又让他们投鼠忌器,这些,都被杜晓辉圈定好了,一份名单,给了赵铸;
杀人,也是一个技术活,不取决于杀人的手法,更取决于杀人的对象。
这个最艰难的题目,杜晓辉帮赵铸做好了,剩下的事情,只是杀人,这对于赵铸来说,简单了很多。
然而,杀人,也有杀人的讲究和分寸,这次杀人,是一种反击,一种对自己愤怒和獠牙的彰显,并非是要硬生生地把自己彻彻底底地推到整个南京GN的对面去,这是体制内的人玩的一场见不得光的游戏,他们对付赵铸,是用的见不得光的手段,那么赵铸杀他们,也得礼尚往来。
只是,杀人全家,杀人子嗣,就无疑有点越线了,会真正地让其他活着的人歇斯底里,虽然赵铸并不在乎杀不杀人全家,以前这种事情,赵铸也做过不少,但是在这里,在现在,不合适。
救人,只是为了把游戏的规矩也维护一下,仅此而已。
老管家的腿是瘸的,赵铸又把他的双手给打断了,另一条腿也打断了,并且把他舌头给拉出来扭断,但是这老家伙生命力不是吹的,居然还蜷缩在那里不停地抽搐着,丝毫没有死去的意思。
赵铸看着面前的小男孩,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小男孩捂着自己的脖子,面色很痛苦。
“我救了你,你知道吧?”赵铸问道。
小男孩用畏惧的目光看着赵铸,点了点头,这是事实。
只是,小男孩并不清楚,自己的父亲,也是被赵铸安排弄死的。当然,赵铸也没那个兴趣在此时给小男孩普及知识。
“那就好,不要问我的名字,虽然你也没问。”赵铸自言自语道。“我向来最好是不留名的,你可以叫我‘雷锋’。”
留下这一句话,赵铸扬长而去;
夜色宝贵,
才杀了两个人,
不够。
“他能杀几个?”一个女人坐桌前问向身边的男子。
杜晓辉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话,名单上的,明儿都上不了班了。”
“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啊。”女人说道。
“你还不够了解他。”杜晓辉拿着一个玉器,修着自己的指甲,样子看起来很是专注,“当你了解他后,你会发现他身上充满着神秘,一个男人如果有秘密,那么,会很吸引人。”
“你喜欢他了?”女人略带吃味地问道。
“虽然以前因为身体原因。我不近女色,但是我那方面的取向,还是正常的,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说要想到床上的事情,更多的,还是一种欣赏,正如真正相爱的情侣,如果只是为了床榻上的一滚,那么他们一天剩下的二十三个小时还怎么相处面对?”
“你的话。比以前多了很多,而且还居然开起玩笑来了,这可不是你以前的风格。”
“此一时彼一时吧,只能这么解释。对了,奎北岛监狱那边的事情,做通了么?”
“八九不离十了,有了上次王朗把监狱里一批犯事的学生拉去土伦的例子在前面,这次再操作,难度应该不大。毕竟,比起一直关押着那些军事犯,让他们去远离地球的星系里做一做贡献,比养在这里浪费粮食要好很多,那帮犯事的学生这次不也有一大半牺牲在了伽马星了么,在上面人眼中,这是绝好的废物利用机会。”
“不错,可以,那个监狱里关押着全球GN送进来的七八千军事犯,给他选出三千人送过去补充出一个加强团绰绰有余了。”
“他能镇得住么?”女人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些人,可都是刺头,不,说是刺头还是赞美了。”
“这些问题,不需要我们去关心了,就比如刚才我只是给他一份名单,剩下的,只需要我们去运作如何填补名单上那些人死亡后空缺出来的位置了,而且,那些军事犯,比起他王朗,提鞋都不配。”
“我真的听出来了一种恋爱的味道。”女人拿起身边的咖啡,“杜晓辉,你可千万别做那种让我很恶心的事情。”
“呵呵,但愿吧。”
“嗯?”
“这种事儿,谁说的准呢?”
“那我怎么办,你把话说清楚!”女人嘟起嘴,把咖啡杯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
这一夜,赵铸是忙碌的,等到他从一家精品公寓内走出来时,已经是黎明出现了,这一夜,也算是结束了,杜晓辉帮赵铸选取的名单以及包括顺序,都很有讲究,杀完最后一个今夜住宿在属下妻子家里的局长后,赵铸直接在外面打了一辆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到了那最开始的别墅,只是别墅外围区域有着部队把守,出租车开不进去。
赵铸也没强求出租车开车冲过去,而是自己下了车,重新走入了林子里,这种封锁线,对于赵铸一个人来说,完全是形同虚设。
只是,一路走过去,赵铸发现昨晚自己在这里杀的人,已经被处理掉了,尸体和痕迹都得到了清扫复原,完全把昨夜的事情给抹去。
心中,不由地有一些惋惜,夜晚,真的结束了。
走出了树林,赵铸的身形出现在了各种监控仪器之中,赵铸显得很是大大方方,走入了别墅。
在别墅已经干涸的水池边,赵铸看见了持剑坐在那里的蒲虹存义,周围,有很多各种各样生物的尸体,蒲虹存义的身上,也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昨夜,这里的一战,其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蒲虹存义嘴唇已经开裂,只剩下最后一口精气神在坚守着,本来的红日如今看起来更像是残阳,整个人已经透支得不像样子了。
见到赵铸来了,蒲虹存义侧过头,看向赵铸。
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被刺中,爆开了,只剩下了黑黢黢的一片,这是一个骄傲的天界世子爷,此时,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死就好。”赵铸说道。
蒲虹存义艰难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对,没死就好。”
一夜,如风,什么事情,都会被吹散。
天界的照会下来了,蒲虹存义的父亲证明已经死于虫族之手,从天界来地球的中途,遭受到了来自虫族的袭击,那么,蒲虹存义父亲私通虫族的罪名,也就宣告不成立了,甚至,人既然已经死了,都可以被冠以“文天祥”的名誉。
只是,天界放出之前的消息又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沉默,可以让人联想出很多东西,估计,蒲虹存义家族在天界的势力,也在那一晚被连根拔除了,在这种事情上,无论是天界还是人类,都是一样的,涉及到权力倾轧时,都会显得很是残酷冰冷。
蒲虹存义本来是替自己父亲来地球打前站的,但是现在,谈判,明显很难继续进行下去了,甚至可能从天界一方的角度来说,这场谈判,可能就是一场属于权力的阴谋,具体是什么原因,赵铸不清楚,反正蒲虹存义这小子已经搭乘南京GN的秘密飞船返回天界了,他的未来怎么样,不是赵铸的考虑范围。
不过,赵铸还记得,蒲虹存义还欠自己一杯茶,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喝了。
当然,这一夜虽然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但是,内在的影响,还是存在的。
就比如,当赵铸坐在南京军区军需部大楼办公室里等着审批自己团的军备时,他很悠然地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其他部队长官来到这里时的诚惶诚恐,也没有趋炎附势,更没有战战兢兢赔着笑脸希望多得到一些好处和花头。
赵铸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是无视这里的禁止吸烟牌子,嘴里叼着一根烟,没事儿人一样地吐着烟圈。
周围还有不少今天来审批军备的军官,都很是诧异地看着赵铸,在这里就是来求人的,除非是上头钦点的重要军事单位可以不用在意这里会使什么绊子,其余的普通军事单位,都得小心翼翼地在这里求人,才能够把自己应得的份额最大程度地拿下来,至于吃卡拿要这是必要的流程,也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如此;
基本对于普通的不是A级前线的军事作战单位来说,十成的军备审批,能够一口气拿下来八成带走,已经算是公关能力很强很强的那种了,大部分人只能拿个六七成,当然,这里牵扯着很多很多的利益链条,而且这些装备不是发放给一线军事单位的,所以也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
等到一个中校带着俩少校主管走进来时,所有人都起立,哪怕这里有些人军衔不比这几个人差,但还是站起来示好,显示自己的低姿态,只有赵铸一个人继续坐在那里,很是淡然。
然后,一些眼尖的人发现,那三个主管在目光扫过赵铸时,三人的腿,居然在发抖,甚至其中一个手中的文件夹都因为一个哆嗦脚步没迈开落在了地上,资料文件,洒落了一地。
赵铸抖了抖烟灰,
烟灰落在了脚下的文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