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群主的规则束缚,
无视了群里的默认规矩,
无视了进门的吸引力,
无视了和那些朋友在一起继续面对挑战的机会,
雨馨无视了很多很多东西,
因为她的眼中,
只剩下了一个人;
这并不是爱,
因为爱不会来得那么简简单单,
那也不是一见钟情,
这种故事不会出现在一个在群里厮杀在尔虞我诈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群员;
但是,
在搜魂的那一天,
在神农架的特殊空间里,
在一边面对死亡来临的恐惧和绝望时,
雨馨还看见了一幅幅画面,
在自己的屋子里,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在车子里,趴在方向盘上,面露挣扎,
在自己书桌边,看着自己,泪光闪烁,
一次次地曾经为自己癫狂,为自己不惜一切,
以及,在一片长满了黄色草地的地方,
那个男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相拥而泣,共同念诵出了: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那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画面,
那是那个男人经历过的画面,
这里,有阴谋,有诡计,有误会,有玩笑,
有刻意,有无意,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
但是,这些画面却像是永远烙印在了陈雨馨的脑海之中,
完完全全地挥之不去!
是的,挥之不去!
一场不符合逻辑的联系,
一段从不同时空端开启的关系,
说不上谁对,说不上谁错,
但是有一点可以笃定,
神农架的那一天,
那个男人之所以没杀死自己,
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在意着自己,
或许那个自己并不是自己,
但是自己之所以能够活下来,
是因为那个男人留了情!
他留了情,
那么,
自己就欠了情!
陈雨馨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傻,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值得,这就是她的性格,是她的信念,是她的执念,是她的追求。
不可理喻,也不需要理喻!
归根究底,我欠你的,我来还给你!
你到底,死没死!
死了,我与你殉葬!
没死,我解救你出去!
不是因为我爱你,
是我不想自己欠你!
或者,是我替另一个存活在你心底的那个陈雨馨,做一些事情!
终于,地坛,到了!
雨馨没有释放出自己的法相,没有引起周围的天地异动,但是,她的到来,还是吸引到了一批人的注意力,事实上,在她晋升到顶尖存在的那一刻起,那时的气息,已经吸引了现在东方圈子所有没进门的强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自己,也清楚。
一个接着一个的虚影开始出现在这里,外面,已经设置的结界,普通人进不了。
“陈雨馨,恭喜你了,晋升了。”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
“可惜,你还是晚了一步,门,已经关了。”
“你们都错了,现在的事情是,她为什么会要来这里。”
“这里,当初给泥土哥镇压了一个人,那个人,泥土哥说他是群主,最不济,应该是群主的一个分身,或者是群主的一道影子。”
“陈雨馨,你故意延迟自己晋升到顶尖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门已经关了,有好东西,我们都得一起分享不是?”
“那个男人身上,一定有秘密,陈雨馨,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是不是,门,还可以再开,你想一个人进去?”
“回答!”
“快回答!”
面对周围一道道虚影的质问,一道嘲讽的笑容出现在了陈雨馨的嘴角,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这些人解释,因为她本来就不是和她们玩在一起的人,她当初,是和苟泥土那帮顶尖存在算是一个圈子的,而现在的这些人,已经注定沦为下水道里的老鼠垃圾。
而且,自己的理由,就算是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这里的人,谁会相信?
并且,自己是谁?
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敢质问我?
陈雨馨的脚下,生出一朵青莲,下一刻,一层层的霞光被她拘了过来,掀起了一片云泽。
面对这些闻到味道就聚拢过来的老鼠,陈雨馨的回应只有一个字:
“滚!”
在几乎是倾天的大浪呼啸而下时,亡灵男子猛地双手抱住土狗,然后一人一狗直接向深渊深处下潜,下潜了没多久,深渊上方就响起了震耳的轰鸣声,紧接着水下也开始气流乱窜。
亡灵男子和土狗互相死死抱住,他们倒是不需要呼吸,所以潜伏在水下也没什么,但是这么激荡的水流不停冲击下,他们本就不是很稳固的身体也会开始竹简承受不住,到时候难免沦为深渊底部的断肢残骸,这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如果此时往上游,被那巨大的浪涛拍下来,那就是当即粉身碎骨的下场。
两害相遇取其轻吧,现在,只能这样了。
越是往深处游,越是往底下去,水流就会越趋于平稳,然而,当下潜到一定深度时,亡灵男子忽然看见在深渊下方有一只手,一只洁白的手,正在摇曳着姿态,向自己这边探来。
这只手来得那么突兀,来得那么出人意料,仿佛它一直潜伏在暗处就在等着这个机会,裹挟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带来即为可怕的压力。
土狗当即挣脱了亡灵男子的手臂,主动向那只手游过去,它打算牺牲自己帮亡灵男子争取时间。
亡灵男子心下一急,当即伸手抓住了土狗的尾巴,然后顺势一甩,把土狗丢向了另一个方向,随即,自己双手抓住了那只洁白的手。
白皙的手中蕴含着可怕的力量,直接把亡灵男子向深渊底部拉下去。
速度之快,转瞬即逝,被甩到了另一个方向的土狗焦急地张开嘴,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不停地吐出一股接着一股的气泡,四只爪子不停地扑腾着。
深渊最下面,像是有一层隔膜,在这里,阻挡住了外面的水流,是一个真空的区域,亡灵男子被那只手给一直拉扯到了这里,然后重重地摔在了下面的一块巨石板上,身上的肉像是被筛了一遍一样,晒掉了三四成,现在又是变得骨头到处露出来的凄惨模样了。
好在,自己还没死;
亡灵男子挣扎着爬起来,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祭坛,祭坛边缘,被一群群像是向日葵一样的东西覆盖住了,又有点像是放大版的金针菇,不停摇曳的同时还释放出淡淡的光芒,酝酿着一种属于智慧的光辉,却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亡灵男子环视四周,有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两根藤蔓延伸了过来,直接束缚住了亡灵男子,亡灵男子用自己锋锐的指骨不停地切割着藤蔓却毫无用处,这些藤蔓看起来很柔软,但是坚韧得让人绝望。
他整个人,还是被拉扯到了祭坛正中央;
在那儿,一只洁白的手生长在祭坛底部,手指翩翩起舞,像是在做着一种极为古老的祭祀,周围无声,却又如同有古老的腔调响起;
这里,就是从尸骨山那里走出来的亡灵生物们——所共同的归宿!
一路向这里走,然后进入深渊,最后被这只手抓到祭坛里来当祭祀品。
自己,看来这次真的要完了。
亡灵男子心中倒是没有多少的悲哀和激动,反而有种这一刻,自己已经等待了许久的感觉。
虽然亡灵男子自己不想死,但是心中的这种感觉和念头,却在此时一直挥之不去。
“嗡!”
祭坛开始颤抖起来,可怕的威压释放出来,亡灵男子站不稳了,单膝跪在了祭坛上,他的身体,正在被逐竹简分解和粉碎,到最后,会成为祭坛周围植物的养料。
这,似乎,才是真正的结局和宿命。
无法抵挡了么;
然而,就在这时,深渊里的水忽然被浸染上了一层红色,一个披着围裙的男子领着一条汹涌而下的血河,注入了深渊之中。
“秦姐,我再给你倒杯水。”
朱建平帮秦恬恬把地面和桌面上的水渍给擦干净,然后起身,去厨房里倒了一杯温开水,他现在头还在疼,颇有一种各种以及混乱编织的感觉,无法阻挡,只能被动地承受。
把这杯水放在了秦恬恬的手中,朱建平道了一声晚安,就准备去花店二楼自己卧室去休息了,只是,在离开客厅前,朱建平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似地,他转过头,看向了坐在客厅沙发上还在愣神的秦恬恬,忽然发现,秦恬恬手中的那杯水,忽然变红了。
“秦姐,你的水?”朱建平问道。
秦恬恬似乎才反应过来似地,伸手把一些碎发整理到自己耳垂后面,笑了笑,手掌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是红色的药丸。
“我最近有点思绪不宁,这是医院开的药,兑水喝的。”
“哦,好,早点休息秦姐。”
“嗯,小朱你也是,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