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考验,拯救?
“为什么要偷窥下忍的考试?”志村团藏神色冰冷的瞥了眼水晶球,在他的生命里见过太多病态残忍的事情,眼前的一幕并不能令他动容。
“宇智波鼬申请参与维持这次中忍考试的秩序,我想知道这场中忍考试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猿飞日斩吸了一口烟斗,吐出浑浊的烟。
宇智波鼬关注这个草忍村的下忍?
志村团藏脑子里瞬间得出这个念头,继而就顺理成章的联想到[极乐之匣]上,面上则是不动声色,全然没有一丝表情波澜。
“我听说,根部最近也很关注草忍村的动态。”猿飞日斩好似随口问了句。
“草忍村跟宇智波可能有过私下接触,我让根部稍微留意了一下而已,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问题。”志村团藏漫不经心的顺口回答道。
“中忍考试期间,盯着木叶的眼睛很多!”
猿飞日斩点道为止,没有继续深究,他十分清楚这位老搭档一定是背着自己又在搞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嗯!”志村团藏面色不变的点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
对话终止。
志村团藏面无表情的离开,对于水晶球里接下来的画面不感兴趣,亦或者说他继续留下来,只会让三代目火影的脸面挂不住。
火之意志?
牺牲自己,换取他人....呵!
猿飞日斩嘬了一口烟嘴,抚手将水晶球上的画面抹去,只露出原本晶莹剔透的纯净。
你问他,
信不信火之意志?
他当然,
信!!!
他将火影斗笠戴在头上,把老旧树皮般的面孔遮蔽住,一对浑浊昏黄的眼睛隔在白色的面纱背后看着这木叶。
痛苦的嘶嚎声;
剧烈的喘息;
对生更渴望?
“救我,我不想死!”人偶般被操纵的队友死死瞪着眼睛盯住日向斑,面容因为痛苦而早已扭曲。
“我,怎么救你?”日向斑不敢与那对被血丝溢满的眼睛对视。
去,杀了西索?
还是....
“你不是一直都在憎恶命运么,总是说什么笼中鸟,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啊,让我活下来啊啊啊啊!”
尖利的哀嚎声中是畸形的渴求与怨毒,褪掉平日里的一切虚假颜色,露出人性最根底的恐惧。
“看来你没有选择火之意志,真是令人失望啊!”
西索从树上消失,出现在他身后,一颗脑袋斜歪着满是无趣,眼睛则幽幽的看向日向斑。
你又会怎么选?
日向斑看着出现在同伴身后的脑袋,一颗心就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西索在等待自己的答案。
“我是说过憎恨命运的话,我也一直厌恶烙印在头上的咒印,我甚至也想过去死,但是....对不起!”
日向斑瞪大眼睛,眼角眶迸裂,白色的眼球被血丝污染,他歇斯底里的吼道,“现在,我不想死!!”
话音落地!
西索口中吐出的泡泡炸开,他轻轻弹拨了下手指,嘟囔道:“果然,只有辉夜奈见才是特殊的,其他的生命都毫无意义,只有死亡才能给这些生命带来升华。”
丝线缠绕的肢臂一拉一扭,宛如刀锋般横转向日向斑的脖颈,却被后者攥住手腕,同时屈起右肘,坠沉般的狠狠劈向那处扭动的关节。
嘎巴!
脆断的骨折声刺耳无比,拗断畸形的肢体被扯断撕裂下来,痛苦的嘶吼挣扎却仿佛某种催化剂,彻底激发出日向斑的凶性,他拽断那截骨头,反手一转,动作没有丝毫犹豫,迅猛如电的刺进后者的喉咙,顺势扭动。
哀嚎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嚯嚯漏风声,大片的鲜血泼洒在日向斑脸上,他就怒瞪着眼睛,看着那对怨毒的眸子逐渐变成死灰色。
尸体脱离掉线的束缚,朝侧歪倒栽在地上。
“我通过了你的考验!”
日向斑满脸青筋凸起,嗓子都在冒烟儿,他看着走近来的西索,全身的肌肉紧绷僵硬,似乎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只是扯着嗓子嘶哑的说道。
“唔!”
“我看见了,你现在的表情很好,人只有在死亡面前才能见到真正的自己,但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成为我的猎物,那就暂且让你活着成长吧!”
日向斑死死咬住牙齿,额头绷起的血管让笼中鸟的咒印愈发丑陋狰狞,但不知为何,他忽然就有了那种真正的,毫无束缚的呼吸感。
“拼命挣死求生的人理应获得活着呼吸的权力!”
西索一把拽住日向斑的头发,左腿紧绷膝盖撞向后者的胸腔之间。
日向斑弯下腰,感觉肋骨都断裂几,胸前膈膜顶住呼吸,脑袋里一阵眩晕,耳朵里嗡嗡作响,却又仿佛听到一个阴仄仄的声音印入进脑海最深处。
“活着吧,但,你的痛苦....才开始...熬过去,挣碎掉鸟笼子,不然,下次再见面,我就杀了你!”
日向斑努力瞪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映射出西索脸上的泪妆,耳朵里是梦呓般阴森的声音在回荡。
这一幕,注定会成为他无数个夜晚中惊醒的噩梦,此刻的他,尚听不懂西索话里的深意究竟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大概是活下来了....吧!
西索从昏厥的日向斑身体上迈过去,对地上掉落的卷轴全然视而不见,于他而言,木叶搭建的中忍考核舞台已然变成一场狩猎的游戏。
他离开后不久,便有暗部和医疗忍者出现在刚才的位置,摸了下两具尸体的鼻息确认死亡,然后抱起昏厥的日向斑离开。
日向斑通过了西索的考验,但依然被迫中途退出了考试,这或许是日向斑睡梦里最幸福的事情了。
西索身形诡异的在林间飘荡,几个呼吸后忽然停下,扭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人。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有波澜的声音从面具下出来,猩红邪恶的写轮眼锁定住西索,宇智波鼬并不完全相信西索的那套“考官游戏”的说辞。
西索嘴里习惯性的吐出泡泡,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智波鼬,“那你以为是为什么?”
宇智波鼬沉默,半晌又问道:“为什么要设置那种考验?”
“杀人,活人,狩猎,游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西索耸耸肩膀,给出符合疯子脑回路的答复:
“你们总是喜欢把问题想得太复杂,其实不需要思考,世界就会变得很简单,如果非要赋予一个理由,我只是为了寻找和培育,可口的猎物!”
“猎物?”宇智波鼬若有所思。
“是的,世界就是一个猎场,那对于一个猎手来说,失去了猎物就会一无所有。”
西索毫不避讳的道,
“多数的生命都毫无意义,真正的生命总会在最黑暗的地方绽放,于我而言,当他们绽放开花,才是我收获的时候!”
“刚才那颗青涩的苹果就通过了筛选,有成长为猎物的资格了,唔....这套话,同样适用于你养在温室里的那颗花骨朵!”
西索舔掉嘴唇上沾着的口香糖,非常有礼貌的跟宇智波鼬解释,他相信,对方听得懂他话里的暗示。
“猎手,猎物,寻找,培育....果然是个疯子!”
宇智波鼬眯着眼睛,对西索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西索,身形就悄无声息的幻化成一群乌鸦消失在原地。
“你就是想的太多,所以才活得太累!”
西索摩挲着眉心,在内心轻笑道:“不像我,我就是个简单的疯子啊!”
游戏才刚开始,木叶的考生才淘汰了一组,得一个不落的全部淘汰掉,这场考官游戏才能画上句号。
“下一场考验,要设置什么考题呢?”
西索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昏沉的太阳逐渐被侵蚀的黑色吞没,视网膜里则悄然映照出另外几组向着中央高塔靠近的考生。
另一边。
死亡森林的入口处,生锈的铁门被风吹荡发出“嘎吱”的拖地声,一只黑色的小蜘蛛吊着的蛛丝被吹断,旋转着在风中飘荡向....
盘坐在黑伞下闭目养神的辉夜奈见忽然睁开眼睛,指头朝前一伸,勾缠住断线的蛛丝,动作轻柔无比的托住小蜘蛛。
“天黑了!”
辉夜奈见仰头望着夜色,脸上露出精致和煦的笑意,花藤悟闻声收起伞背在身后,鬼相楠则冷着眼,像看死人一般看了一眼痘痘脸和宇智波那两组等待颇久的考生。
“该赶路了,再晚就要错过下一轮考试了!”
辉夜奈见起身朝敞开的铁门走去,手指在生锈的铁网上一抹,迷路的小蜘蛛爬回了蛛网,瑟缩回蛛网中心颤栗僵硬。
可笑,
痘痘脸和宇智波两组考生同时露出不屑的轻蔑之色,他们只看见了辉夜奈见的温柔善良,却并没有看出蜘蛛颤栗到僵硬的躯壳,甚至连黏在蛛网上的蚊虫尸体也不敢去下嘴。
人类自负聪明才智,但很多时候,脑容量甚至没有一颗蜘蛛大!
“要一起赶路么?”
辉夜奈见发出了友善的邀请。
“好啊,啊哈哈哈!”痘痘脸发出难听的狂笑,他看向辉夜奈见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傻子。
宇智波三人组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嘴角周遭的口轮匝肌同时收紧下扯,露出不屑一顾的冷笑,六颗猩红的眼珠子全部目中无人在盯着空气。
辉夜奈见被这6颗眼珠子视为砧板上的鱼肉,丑陋的痘痘脸三人组更是连被瞅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一行九人的队伍,快速的在森林里穿行着,气氛诡异的连森林里的鸟兽蚊虫都感知到了危险,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就在这里吧!”
吊在队伍最尾端的宇智波三人组打破寂静,三人同时散开,组成三角包围圈将其他6人困在中心。
辉夜奈见仿佛终于察觉到了恶意,他皱眉叹气,他总是以最大的善意来揣测别人,但结果,却总是要被恶劣的人性所伤害。
痘痘脸脸色一变,连忙高喊道,“误会,我们并不想抢夺那两份卷轴,我们跟上来只是因为跟他有点私仇想要处理,卷轴归你们,我们只想狠狠教训一下他!”
宇智波三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同意了痘痘脸的提议。
痘痘脸脸上顿时露出残忍的笑意,他撕扯掉手上缠绕的绷带,露出几根被续接上还残留着疤口和针线的手指。
“上一次,我没能刮花你的脸,但这一次,不会有人在救你了!”
痘痘脸呲牙咧嘴,凶相毕露,本色出演着故事剧情中的反派人物,与之对应的则是露出些许哀叹失望,脸孔精致温柔的辉夜奈见,一张标准的正派脸。
“为什么你要执着于刮花别人的脸,毁坏美丽的东西是一种罪,你懂吗?”辉夜奈见认真的劝慰着,企图用道理来规劝痘痘脸迷途知返。
痘痘脸脸色变得铁青,他想看到的是辉夜奈见恐惧求饶的丑态,而非现在这般语气悲悯的在与自己讲道理。
“嫉妒,愤怒,是根植在人性深处的罪,应该学会正视和克服这种情绪,而非被其支配,你要明白,美与丑不在于皮囊,而在于灵魂是否得到了净化!”
辉夜奈见耐着性子,做出最后的劝说与感化,
“你虽然长得不尽如人意,但同样可以拥有一颗美丽的灵魂,你觉得呢?”
痘痘脸眼神有瞬间的呆滞,然后就被暴怒填满瞳孔,他感觉自己从身体到灵魂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我要刮花你的脸,还要撕烂你的嘴!”
痘痘脸嘶哑着怒吼,两颊绷出残忍的咬肌,一张丑脸因为愤怒挤爆几颗痘痘,简直比凶戾的恶鬼还要瘆人。
“你别过来!”
辉夜奈见瞳孔收缩成竖仁状,恐怖的动态视力能让他捕捉到痘汁在空中溅出的轨迹,他勃然色变。
“你如此执迷不悟,只会让灵魂受到痛苦的煎熬,以及让别人受到伤害,既然如此,我只能选择将伤害减小到最低的办法,来....拯救你!”
辉夜奈见语速飞快,但咬字却极为清晰的一字不落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同样传入躲在树林里,某个戴着面具一头银灰头发的傲娇暗部耳朵里。
看着抓割向自己脸颊的利爪,就仿佛昨日重现般,辉夜奈见轻呼出一口气,手拄腰间刀,拔鞘,冰冷的刀芒如清泉森冽.....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感受到了么,清冷的水在涤荡血液里的肮脏!”
刀刃归鞘!
鲜血爆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