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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雨言语之间很是自得。
石矶笑了笑,指着玄雨手中的反巫笺道:“可否给我看看?”
“师父尽管看。”玄雨急忙递给石矶。
石矶接过箭形巫笺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会,没看出个究竟,她眼神一凝,分出一丝心神沉入巫笺之中。
一瞬,日月如梭,从她眼底划过一道光明,转瞬即逝,快若流星,石矶眼神一暗,投入巫笺的那丝心神,蜡炬成灰,化作尘。
石矶身子轻轻一晃,念道:“光阴?”
“师父,您没事吧?”玄雨有些担心的问道,石矶此时气色不是很好。
“没事。”石矶摇了摇头,道:“此物是何人炼制?”
玄雨脱口而出道:“烛九阴大人,烛火说巫笺是九阴大人截取一断光阴、封禁后,再从中间切开,一分为二,起始为正,末端为反,取,光阴似箭,瞬息可达,顺为正,反为逆,光阴难逆,所以反巫笺回复,越少越好。”
石矶眼中智慧流转,沉思良久,一声叹息:“夺天地造化,不可揣摩!”
“这么厉害?”玄雨也取出一支箭令近观细察起来,看了半天,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个玄妙。
石矶笑着摇了摇头,这巫笺虽小,蕴含的时间法则却极其玄奥,恐怕除了烛九阴自己,没几个人能参透其中玄理,以她接近大能的元神之力,片刻便腐朽成灰,何其霸道,更不要说连元神都没有的玄雨了。
“给!”石矶将烛火反巫笺递了回去。
“师父,您留着慢慢看,我这里还有。”说着玄雨又抓出了一把。
石矶嘴角微微一抽,道:“先收着,我要看再要便是。”
玄雨迟疑了一下,接过道:“也行。”
石矶抬头看看天,群星偏东,夜色正浓,离天亮大概还要一两个时辰。
她问玄雨:“我们现在出发,大概多久可至九阴部落?”
玄雨随口便答:“快的话半个时辰,慢了要一个多时辰。”
石矶点了点头,转身朝滚雪球的十二月走去。
正撅着屁股朝裂缝推着一个比她还大的雪球的兔子,耳朵一抖,便知道石矶过来了,她惊喜叫道:“姑姑!”
“冷吗?”石矶问道。
兔子摇头,“不冷。”
“困吗?”
兔子点头,“困。”
石矶想了想,说道:“姑姑有事要出去,在家里睡觉,我让青芽陪好不好?”
“不好!”兔子丢下雪球跳到石矶身边抓住石矶衣袖,再也不肯松手。
“不是困了吗?”石矶说道。
“不困了!”
石矶无奈拂去兔子身上的雪,牵起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来到青芽门前,敲开门交待了一番,同玄雨一起走向九阴部落。
走出万里地,兔子便哈欠连连,脚步错乱,很多时候都是脚步离地石矶提着走的,再走一段,兔子彻底神游了。
“师父,我背她吧!”前面带路的玄雨停了下来。
“背她?”石矶神情有些古怪的扬了扬眉。
玄雨点点头,蹲下了身子。
石矶迟疑片刻,还是将兔子扶到少年背上,少年双手轻轻一托兔子屁股,便稳稳的将兔子背了起来。
直到少年大步向前,石矶依旧还有些恍惚,巫族大巫背妖族公主,这怎么看怎么玄幻。
一路无话。
当石矶踏入一处腐朽之地时,石矶便知道到了,天空无雪,地面死寂,毫无生机,暮气沉沉。
“师父,就在前面!”玄雨回头对石矶道。
石矶点头,两人走过一座座岁月斑斑的老屋,来到一座灯火未熄的古屋前,屋主未睡在等人。
“烛火老哥,我来了!”来客声音极其兴奋,听在屋主耳中却是夜猫子叫嚣,绝非好事,不祥!
“咯吱”
门开了。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第一眼看到少年脸上灿烂的笑容,面色一沉,不喜,瞅到少年背上的兔子,老人瞳孔收缩,一惊。
石矶从少年身后阴影中走出,目沉似水道:“烛火大巫,别来无恙?”
烛火竭力控制住转身关门的强烈冲动,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无恙…无恙…”
“无恙便好。”石矶若有所指道。
烛火按下心头泛起的种种负面情绪,抱拳道:“不知琴师大人深夜造访,可有要事?”
石矶点了点头:“我已去过玄冥殿了。”
烛火心中咯噔一声,啥都明白了。
“有劳烛火大巫开启九阴殿。
石矶步步紧逼,她不打算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烛火眼睛精光闪烁,一身气息起伏不定。
“烛火老哥,这有什么可想的,琴师到了,开便是了。”玄雨登堂入室,如同回家。
烛火瞪着从他身边走过的少年,恨不得咬上一口,太气人,大半夜让他等他,结果给他送来这么个祸害。
“瞪我干啥?”少年回头数落道:“客人来了,也不让入屋,大半夜让人站外面,琴师去我们部落,我可是天未亮便在外面等着,亲迎亲送不说,开启玄冥殿,更是不敢有一丝迟疑,事关父神大祭,我可不敢轻慢!”
“…”烛火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心塞之极。
“我,我怎么了?我为父神大祭不辞劳苦,亲自为琴师带路,还有错了?要我说,就应该亲自去迎才是…还不快请琴师大人进来,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不通礼数,真是太失礼了,太失礼了?”玄雨摇头晃脑又是一阵数落。
老烛火深吸一口气,压下倒流的气血,咬牙切齿道:“没收到我的巫笺吗?”
“收到了啊!”玄雨很无所谓道。
烛火彻底死心了,他对这么个混不吝还能有什么说的。
“烛火大巫,有劳开启九阴殿。”冷冽的声音瞬间浇灭了烛火心火,他回头便撞入了一双万年寒潭之中,心寒之极。
老烛火眼帘一垂,丝丝光线落下,切断了侵入心神的寒意,烛火眼睛一眯,抱拳道:“琴师大人,里面请!”
“不必了。”石矶淡淡道,“我今晚只进九阴殿。”
烛火面色一沉,道:“琴师有些强人所难了。”
“是吗?”石矶淡淡一笑,道:“大巫既然无恙,咱们百年前还有一段因果未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