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圣地的修士们现在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他们的固有印象之中，他们天机圣地是赤星域中最为强大的仙门之一，就算是其它并列与十九圣宗之列的仙门也没有能力覆灭他们，仙圣巅峰层次的两位老祖宗更是他们天机圣地的顶梁柱，这世间没有谁能够灭杀两位老祖宗。

但就在刚才，一切都改变了，不但有人灭杀他们的那两位老祖宗，居然还是碾压式的灭杀，曾经在他们心目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敌于世间的两位老祖宗居然直接就被灭杀了，连防抗一下的能力都没有，死前除却一声怒吼之外什么都没能留下来。

这打击非常的巨大，给天机圣地一众修士带来的打击，就好比林南在柳如卿等人面前战败一样，在柳如卿等人心目中林南是无敌的存在，也确实如此，在天机圣地一众修士的心目中，他们的那两个老祖宗也是无敌的存在，至少不可能被人灭杀，那两个老祖宗无疑是他们心中的信仰，如今信仰轰然坍塌，给他们带来的打击实在是难以估量。

随着两名绝世至尊的陨落，他们一时间因为信仰坍塌，竟是忘了考虑如今他们也即将被灭杀的事实，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维来思索这些，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两个老祖宗死了，他们似乎也已经死了。

当信仰猛然坍塌，这世上无论是谁，似乎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平静下心绪，没有心思再冷静地考量当下的局势。

林南走回了伏春圣地一方，伏春圣地队伍中那些修士，大多也都震惊无比，就连叶南浔和那七名仙圣至尊，如今也是惊讶得很，伏春圣地门人之中唯有李诗凡和伏菡公主比较平静。

林南指点过李诗凡，所以她清楚林南绝对不是仙圣层次的修士可以抗衡得了的，伏菡公主更是清楚林南的厉害，故而也就母女二人能够保持平静。

“蓝沁，你不是想帮助灵儿砥砺心性吗？那就由你带人出手吧。”

林南看向蓝沁，瞥一眼被蓝沁抱在怀里的灵儿，不由笑了。

他不想出手灭杀那些已经被吓傻了的天机圣地修士，但不管怎么说，那些修士之中还是有着三十多名仙圣至尊的，如果让柳如卿等人就这么杀过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若是让蓝沁这个妖族准帝带头，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蓝沁笑着应了一声，而后抱着满脸幽怨的灵儿走向了天机圣地一方，柳如卿也带着林沫沫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原地只剩下林南和伏菡公主以及灵筱七女，雪神和水神还有红粼没有出手，但三女如今坐在岸边喝着酒，时不时看一眼黄泉之中看似平静，实则湍急无比的水流。

不远处战况激烈，林南带着伏菡公主和灵筱七女静静地看着。

“前辈，那云安大能和张灵秀这对师徒，天资虽说无法与我们相比，但也不比那些能够修成仙圣巅峰层次果位的修士差，如果在同境界的话，那师徒二人似乎都有着能够直接灭杀，先前被前辈灭杀的那两个绝世至尊的实力。”

看了一会，将目光从柳如卿和林沫沫身上移开，灵筱看向云安大能和张灵秀这对师徒之后，不由开口说道。

“不错，这师徒二人在此之前是没有这等实力的，但在经过红粼指点之后，不仅她们掌控的那门朱雀神通被红粼完善了，还从红粼那里学到了几门大神通，红粼亦帮助师徒二人修复了根基瑕疵，若是都在仙圣巅峰层次，还没有办法直接灭杀那两个天机圣地的绝世至尊的话，她们之前也没有可能获得那门朱雀神通，这天下修士的气运和天资就是个迷，修士本身就在大道之内，故而也如大道一般玄妙。”

林南点头，不过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只因就算说了灵筱等人也听不懂，反而会因此陷入迷茫之中。

世间大道完全，就算是那混沌大道，也不过是一个笼统的概念而已，洪荒天地之主灵修参悟的是神道，红粼参悟的是混沌神火之道，蓝沁参悟的则是红尘大道，这些都是不同种类的大道，却都是混沌大道。

混沌大道与天道不同，天道之下的那些小大道，虽被世间修士称呼为大道，但本质上只不过是受天道限制的一条小道而已，但红粼等人参悟的那些大道，看似是混沌大道中的一条分支，却都是真正的混沌大道，当彻底参悟了己身选择的这条大道，最终都能窥见混沌大道的真谛。

天道就像是一口源泉，天下江河都起源于它，一旦源泉断流，江河便将枯竭。

混沌大道则像是一座大海，无论走的是哪一条江河，最终都会归流于汪洋大海之中。

这些事情还不是如今的灵筱七女和伏菡公主，所能明白得了的事情，说给她们听了后，反而有可能使得她们时不时胡思乱想，故而林南没有说出来。

“两位帝君怎么看？”

那边，坐在黄泉近旁喝着酒的红粼看向了雪神和水神，含笑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先前蓝沁那丫头就看出了问题，故而才会言出法随，若不然仅凭天机圣地那些修士，断然不会让蓝沁运用大道之力。”

雪神缓缓道。

水神点头附和。

“还真是有趣，在第二重天竟是能够遇见这条河，且河中竟是还有着从那地方跑出来的东西，看样子似乎还很强，却还不是河中最强的存在，若是真打起来，会出现准帝层次的老怪物也说不定。”

红粼笑道。

红粼觉得很有趣，这条河如今她亲眼所见，且还在河边惬意地饮酒，但传说中的那条和，她就真的只听说过了，毕竟她虽然是准帝，但自出生时就在洪荒天地，从未踏足过九天十地，如果不是跟着林南来了，她不知要过多少岁月之后才会来到这座大世界。

至于那条传说中的忘川河，她更是不知何时才能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