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身后传来脚步声。
商照夜下意识紧张了一下,又旋即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发出声音提醒自己“我来了”。
那就不用紧张…
商照夜没有转头,自顾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有点脑残。就算不提醒,又有什么好紧张的,难道他会直接过来抱住自己?
想什么呢…
正这么想着,就感觉腰被抱住了。
商照夜:“…”
好像抱着也没什么…实在太习惯了?
“所以说,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一旦习惯了,那就习惯了…”耳畔传来夏归玄的声音:“站在你身后,我觉得不搂上去都像一种犯罪。”
商照夜道:“我现在不是马型…”
“可这腰还是一样的啊…”
其实不一样。
腰虽一样,别的地方不一样…被骑在背上的感觉,和近身贴在身后的感觉,能一样么…
商照夜咬着下唇,低声道:“父神真不想让我休息啦?还是说打算用双修大法解决一切了?”
“没有…只是先前有些话想和你说,却一直没有恰当的机会说…本来想搭间屋子,臭脑花又自以为有舱,搞得尴尬…”
听出夏归玄的怨念,商照夜越发好笑,却也有些小欢喜,真就心心念念想和我独处啊…
“父神想说什么?”
“之前我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只不过想要收服一只坐骑…”
商照夜笑笑:“本来就是,现在也是。”
其实商照夜知道现在不是了…自从他说出“我来当你的坐骑”之后,就不是了…
也是那一句话,彻底把两人本有些严肃的上下级的关系破冰,也把商照夜被丢在泽尔特的怨妇心态洗了个干干净净,迅速转入暧昧,精准得如同切入心脏的手术刀一样。
“也许那时候是。”夏归玄叹了口气:“后来我发现,你不在苍龙星,我身边就一团乱。”
商照夜道:“所以不是坐骑,也就是个大管家。”
“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一种仆从或下属的位置上?”夏归玄道:“不能有点主人翁精神么?”
商照夜怔了一怔,忽然醒悟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主人翁,把他的东西当自己的,那是女主人啊!
她忽然有了点窒息感,有种血液倒灌到脑子里,短暂断片了的错觉。哪怕她知道女主人有点多,可不是什么正宫皇后的意思…所以他也没直接说女主人这个词。但意味已经很明白,不是侍奉侍寝也不是潜规则下属,没有低人一等,是平等的男女关系。
所以“我来当你的坐骑”,就是为了这,大家互相骑,平了。在这个基础上,他说的这些话才有说服力,否则只是空口白牙。
但现在…是真的很有说服力。
她越发慌张起来,说的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不是、那个,我…”
心慌之下,居然口不择言:“我只想当你的坐骑!”
夏归玄:“…”
商照夜:“…”
两人僵了一阵子,夏归玄能明显感觉到商照夜的身躯变得僵硬,就像第一次骑上她的时候,绷得紧紧。
甚至能感觉到心脏在跃动,频率比正常快了无数,已经处于二傻子状态。
夏归玄笑了起来,终于凑在她耳边低言:“其实…有另外一种当坐骑的模式…就是最初我说要骑马的时候,所有人心中都误会的那种模式…”
商照夜耳根都红透了,也不知道怎么说话,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心中更是确定,这父神刚才想搭屋子,绝对就是为了做坏事。不过现在环境不一样啊喂,这舱里冷冰冰的又没床,不对,连门都没,那边脑花和胧幽是不是在看啊?
商照夜终于有了反应,她开始挣扎了!
“不要…父神你真的是脑花说的饿鬼吗!”商照夜又羞又急:“至于吗?”
“你在说什么啊…”夏归玄眨巴眨巴眼睛,作怪地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我有说过是现在吗?”
商照夜差点想给他来个过肩摔。这时候这氛围,你说这话不是为了现在,难道为了设闹钟的吗?
夏归玄却在此时松开了她,微退一步:“感觉恢复了么?”
商照夜脑子都差点没转过来,啥啥?
哦,是了,我赶路疲惫,本来是进来打坐休息的…
商照夜木木地内视了一下,愕然发现体内元气澎湃,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巅峰,连精神上的疲惫都消失了。
他怎么做到的?
夏归玄笑道:“其实还是双修啦…只不过这个词本来没那么狭义,你我贴近,气息往返,阴阳相合,尤其是我刚才向你送入了至纯的造化之气,自然就恢复了…可这不管怎么说也太亲密,直说的话你又要扭捏…”
商照夜心中有些空落落的,该不会刚才说的那些话,只不过为了便于帮她恢复?
“其实…”夏归玄低声道:“真要恢复什么疲劳,不过一颗丹药的事,可我就是想选择这样的方式,会觉得我是饿鬼吗?”
“啊?”商照夜又开始发呆。
夏归玄又道:“而我也是借这样的方式,说出正常对话时自己也说不出的一些话,会觉得我又当又立吗?”
商照夜终于有了反应:“不…不会…”
夏归玄忽然把她身子扳了过来,终结了她始终面向窗外的姿势,扶着她的肩膀正面对视着。
商照夜目光有些闪烁,微退半步,却发现身后就是舱壁,根本没法退。
她有些无力地顶着夏归玄的胸膛,弱小可怜又无助:“她们在外面看着呢…我…”
可怜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战士、一位严肃认真的大祭司,已经变成啥蠢样了…
夏归玄果断俯首,噙住了她的红唇。
盖章要效率,再换个时间可没有这么好的气氛了…
商照夜就傻愣愣推着他的胸膛,推又推不开,迎合也不知道怎么做,睁着大眼睛懵逼在那里。
然后绷紧的身躯慢慢地软了下去,软绵绵地靠在舱壁上任他攫取香甜。
她甚至懵得分不清,自己这到底是觉得在侍奉父神呢,还是在迎合自家男人。一切来得太快,她还没捋明白。
神念下意识外放了一下,去找她内心还是最信任的先王,却发现门口探出胧幽的脑袋,已经偷偷旁观了不知道多久了…
想起前不久自己在窗外旁观胧幽,想不到看片者终成片,现世报来得这么快。商照夜终于有些羞耻,推在夏归玄胸膛上的手用力了几分:“唔唔唔…”
夏归玄无奈松开,心中深恨脑花,要不是它作祟,大概更进一步也没什么问题的…
商照夜逃命般矮了下身,直接从他肋下穿出去了,简直不敢面对胧幽的眼神。
“咳咳。”胧幽干咳:“那个,照夜啊,还是要留个心眼,男人的嘴,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嗯嗯。”商照夜哪里还有脸和她扯淡,一溜烟从她身边也窜了出去,跑没了影子。
夏归玄没好气地瞪着胧幽:“什么叫水很深,我会骗照夜吗?”
“那可难说哦。”胧幽款款走了进去:“你那一套一套的行云流水,看得本狐狸精都叹为观止一愣一愣,照夜魂都丢了,怕是稀里糊涂的什么时候被你吃干抹净都不知道。”
我看你是在吃照夜的醋,故意的…夏归玄这话没说出来,只是道:“喂,作为军师,就算我要吃干抹净,难道你不是该出主意?”
胧幽傻了一下,勉强道:“照夜是我姐妹,我这是讲义气。”
“那不忠怎么办?”夏归玄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你自己赔?”
胧幽咬着下唇,一脸无奈的样子:“作为一只可怜的狐狸,被恶劣的父神强迫,也只能这样了…”
夏归玄恶狠狠地啃了下去。
商照夜在外面搓了把脸,好歹冷静了一点,再度回舱,一眼看去再度傻在那里。
这什么,你说水很深我把握不住,然后,然后你自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