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宋公子这是借酒浇愁?”
宋云歌微笑放下酒杯,抱抱拳:“上次的事,多谢仙儿姑娘你了。”
“唉…”胡仙儿优雅的坐到他对面,悠悠叹息。
她彻底收起色诱想法,知道徒劳无功,也懒得白费力气。
她消息灵通,知道了楚晓云已死。
煞费苦心之下,楚晓云还是死了,对于他这般心高气傲之辈来说,绝对是莫大的打击。
胡仙儿端起银杯:“宋公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也别太伤心了。”
宋云歌笑了笑:“是啊…,仙儿姑娘最近可好?”
“弱女子一个,笑脸迎人,有何好不好之说。”胡仙儿做楚楚可怜状。
宋云歌轻笑:“仙儿姑娘你若是弱女子,那天下间有几个不弱的女子?…最近天魅猖獗,他们要干什么?难道要攻城?”
胡仙儿抿嘴轻笑,秀脸在灯光下娇艳欲滴:“宋公子你原来是打探消息的。”
宋云歌道:“是向仙儿姑娘请教。”
“那我要的东西呢?”胡仙儿道。
宋云歌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块叠纸,抛给胡仙儿。
胡仙儿接过来打开,是一张巴掌大小的素笺,上面画了他所得的黑珠模样。
胡仙儿明眸微缩,脸色不动。
宋云歌似是盯着自己酒杯,余光捕捉到她的异状。
“仙儿姑娘,如何?”宋云歌微笑道:“这不是假的吧?”
“你从哪里看到的?”胡仙儿抬头看向他,明眸灿若星辉。
这正是自己一直苦苦追索的大天魔珠!
宋云歌微笑:“仙儿姑娘说说看,如果你有这东西,会给别人看吗?”
“在你手上?”胡仙儿娇躯前探。
宋云歌轻轻点头。
胡仙儿握素笺的玉手一紧。
宋云歌轻笑道:“我得了这个,根本没用,但是嘛…”
“你得了确实没用。”胡仙儿忙道。
宋云歌漫不经心的道:“我听说,这大天魔珠有内珠外珠之分。”
胡仙儿脸色微变。
这可是秘中之秘,怎么可能被外人知道?!这宋云歌到底是什么人?
宋云歌道:“这颗应该是外珠吧?”
“你到底怎么得到的这珠子?”胡仙儿哼道。
宋云歌微笑道:“你应该知道的,李青池的女人,应该是你找的。”
胡仙儿面不改色,轻轻摇头。
宋云歌轻笑:“好罢,怎么得的无所谓了,仙儿姑娘,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你想知道天魅为何如此?”
“正是。”
“大天魔珠。”
“哈哈!”宋云歌笑着摇头。
“那便算了!”
“依我猜的话,应该是他们要找一件东西吧?”
他在古树上缩着,一动不动,却并不是闭上眼睛塞上耳朵,也会听他们的谈话。
天魅语言与中土不同,从前时候,前来中土打探虚实的天魅往往都通晓中土语言,否则来了也没用。
可这一次却不然,说的都是天魅话。
宋云歌得天魅魂魄,不仅仅通晓语言,对天魅的传统及文化甚至风土人情都了如指掌。
这些天魅很谨慎,很少说话。
他通过来往的天魅寥寥几句话,隐隐推断他们是在寻找什么。
可他并不能确定,所谓言不轻发,有发必中,所以没在梅莹跟前说出。
他要来胡仙儿这里求证一番。
胡仙儿与天魅绝对有勾结,必能知晓。
“咯咯。”胡仙儿摇头娇笑道:“宋公子,我哪知道天魅要来干什么呀,您太高估我啦,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宋云歌微笑:“你的本事大得很,我怕是还小瞧了你的本事呢。”
“宋公子您这是要捧杀仙儿呀。”胡仙儿娇笑道:“我真不知道他们要来干什么,劳烦宋公子你白跑一趟啦。”
她说着端起酒杯:“仙儿赔不是了!”
她一仰玉颈,一饮而尽。
宋云歌端着酒杯打量她:“以这个消息换大天魔珠是不可能的。”
“即使公子你换,我也无能为力哟。”
宋云歌微眯眼睛,眼光如刃。
胡仙儿忙做出畏惧状:“公子难道要杀仙儿?”
“仙儿姑娘,”宋云歌轻啜一口酒:“你觉得我一直不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怜花惜玉?”
“哼哼。”
“是因为仙儿对你无害,反而有用?”
“无害怎么可能,你可是暗算了多少次了,有用却是真的。”
“仙儿有何用处?”
“耳目灵通。”
“仙儿愧不敢当。”
“如果没这般用处,我为何还要留着这个隐患呢?是不是?”宋云歌心平气和的道:“换了仙儿姑娘你是我,会如何做?”
“我可没有公子这般气魄,怕是早下杀手了。”
“正是如此,其实我也一直在挣扎,要不要杀了仙儿姑娘你。”
“那仙儿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命大。”
“你觉得逃到天魅那边就找不到你了吧?”宋云歌轻笑一声道:“你可以一试。”
“…宋公子你每次总要威胁仙儿,真是无趣!”胡仙儿叹息道:“好吧好吧,告诉你无妨,猿飞宗丢了一件宝物。”
她感受到森然寒意。
宋云歌确实想要杀自己,再不说,他就要下杀手了,绝不会留情。
如果不是为了大天魔珠,避开他越远越好,可为了大天魔珠,只能冒险。
每次都感觉堪堪从他手底下捡回一条命,险死回生,这家伙真是太危险!
“什么宝物?”宋云歌淡淡道。
胡仙儿轻轻摇头:“这真不知道啦,恐怕大多数天魅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宋云歌若有所思。
这话听不出破绽来,很有可能真不知道。
但这宝物一定非同小可。
他明眸闪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目光渐渐落在她巍然巨峰上。
胡仙儿脸色微变。
她感受到心口渐渐冰冷,好像被冰块捂住,寒意通过心口传遍周身。
这是强烈的直觉。
宋云歌这是要刺自己心口!
“定!”宋云歌轻喝。
胡仙儿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待清醒过来,低头一看,心口位置已经有一个小洞。
浅浅的细小洞,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胡仙儿脸色难看。
宋云歌道:“杀你就是这般易如反掌。”
“离恨吟!”胡仙儿脸色难看,死死瞪着他:“你到底是谁?”
她忽然觉得宋云歌身上笼罩一层迷雾,越看越觉得像是师父附体。
一些事只有师父知道,纵使捉住了师父严刑拷打,也不可问这些事。
刚才这一幕就是师父常常打击自己自信自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