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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4章 对峙

诸天普渡 牛油果 9194 2024-07-16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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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那简陋的木门被拍得震天响。

  

即便有院墙之隔,也无法隔绝外面那凶神恶煞的呼喝。

  

几欲破门而入。

  

“南府禁卫?”

  

屋内,谢文渊豁然站了起来,先是吃了一惊,旋即霜眉倒竖:“大乾有律法森严,不准官府军兵擅扰百姓,南府禁卫乃拱卫京城两大禁卫之一,怎敢知法犯法?”

  

“圣人且稍待片刻,老朽虽一介布衣,却痴长些年岁,还有几分薄面,这便出去将此等狂悖之人喝退,”

  

“真是岂有此理,圣人居所,岂容这等狂悖之人放肆!”

  

谢文渊神色不悦,口气极大。

  

他倒也并非虚言。

  

他本乃天下文宗泰斗。

  

与当年的宰相李严,一南一北,并称于世。

  

李严在朝为相,他一介布衣,名声却也不曾弱了分毫。

  

如今李严已逝,他闭门著书数十载,如今年岁,已九十有三。

  

虽仍是一介布衣,但桃李天下,门生故旧遍布朝野。

  

上至王公大臣,富贵名门,下至寒门学子,都有他的徒子徒孙。

  

便是乾帝见了他,也要先敬三分。

  

说罢,躬身一礼,便大袖一抚,就要出门而去。

  

“老先生且慢。”

  

洪辟却抬手叫住。

  

“圣人有何示下?”

  

谢文渊顿足转身,疑惑却不失礼数。

  

洪辟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而对一旁有些受到惊吓的上善吩咐道:“上善,去开门吧。”

  

“啊?哦哦!”

  

上善连忙跑了出去。

  

“开门!”

  

“再要拖延,阻拦我等捉拿犯人,便是同犯,休怪我等言之不预!”

  

简陋的木门几乎被拍得散架。

  

上善心中害怕,只是想起先生吩咐却又壮着胆子将拴门的木板给撤了。

  

“哎哟!”

  

一股大力顿时将门推开,同时把上善撞倒在地屁股摔得生疼。

  

门前出现了一队身穿玄色锦袍腰佩玄刀的虎狼锐士。

  

“嗯?”为一首一位,一低头便看到了摔在地上的上善皱了皱眉头。

  

这个人不过十岁出头,半大的孩子看上去又蠢笨如猪却不可能是什么能引得百圣共鸣的人物。

  

不由神色冷厉道:“小子,这院中除你之外,还有何人?此地主人在何处?”

  

“我、我…我不知道!呜”

  

这些人凶神恶煞,一身血煞之气隐隐如恶兽扑腾。

  

如此来势汹汹来意非善。

  

上善心中害怕话语中都带上了哭音。

  

却下意识地不想让他们知道先生的所在。

  

但莫说是他,今夜玉京城中恐怕没有几个人能阻止这一队虎狼锐士。

  

“哼。”

  

那为首之人,见得上善如此形状,根本就懒得再问,冷哼一声举的一招:“给我将此地围起来,搜!”

  

“你、你们不能这样!便、便是官府也、也不能擅闯民宅!”

  

上善急忙爬起来往前一扑,抱住一个玄衣卫士的腿大声嚷道。

  

只是他哪里挡得住,那玄衣卫士只是轻轻一甩便将他像个麻袋似的甩飞了出去。

  

“好大的胆子!”

  

“如此飞扬跋扈深夜无令私闯民宅戕害百姓,南府禁卫便是如此守卫玉京安危?”

  

一声苍劲喝斥,从屋中传来。

  

谢文渊大屋内已经忍不住,踏出门来。

  

那玄衣卫士领队便见得一个满头霜发,须眉皆白,却气度不凡的老者,站在门前,挡住众卫士去路。

  

或许是因为见谢文渊气度着实不凡,口气也极大,心想是什么大人物,抬手示意众卫士暂且停下,神色语气都有几分缓和:“你是何人?”

  

卫士首领像是想起什么,又顿时眯起眼,放出几分危险的光芒:“可是此间主人?”

  

他忽然反应过来,也只有眼前老者这般无论气度、年岁都世间少有的人物,才与那能引得百圣共鸣的新圣相符了吧?

  

只要对方说出一个是字,他立马就要将之捉拿问罪。

  

“老夫,南州谢文渊。”

  

谢文渊傲然道。

  

他虽醉心文道,修身养性,为人越老越谦和持中,面对肖小,却也有慷慨意气。

  

“谢文渊?”

  

卫士首领只觉这名字有些耳熟。

  

不过谢文渊名头虽然极大,但一来他闭门多年,久不出世,二来卫士首领也不是什么读书人,能偶尔听得这名字,也是谢文渊名头太响。

  

卫士首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他心急拿人,并不去多想。

  

只冷声道:“我只问你,可是此地主人?”

  

谢文渊也冷然道:“若是此地主人又如何?”

  

卫士首领冷笑一声,举手一挥:“嘿,是就好,你的事犯了,跟我等走一趟吧。”

  

几个卫士得了示令,手提锁铐,就待上前拿人。

  

谢文渊毫无惧色,白眉倒竖,气度如山,凛然难犯:“此地主人是犯了哪条王法,要你深夜破门拿人?”

  

“哼,违逆大乾禁令,修炼邪法妖术,祸乱京城,惊扰禁宫,哪一条都是罪大恶极,罪不容赦!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加几条?”

  

卫士统领森然一笑,话音才落,面色突冷:“锁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尔等狼子之心,真当老夫看不出?”

  

谢文渊怒斥一声,慨然一抚大袖,张开双手:“来,但锁了老夫去。”

  

“好,果然是好气度!”

  

卫士首领喝了一声彩。

  

他平日里虽对文人没有什么好感,但眼前这老者,倒是气度过人。

  

不愧是什么新圣。

  

只可惜,惹了不该惹之人,他便是再有好感,也断然放不得他。

  

“嗯?”

  

卫士首领忽然神色微变。

  

因为他听到了院外胡同传来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不仅是他,院中其余人也都听到了。

  

卫士首领急喝道:“拿人!”

  

“住手!”

  

院门外,突然出现了几个气喘吁吁的身影。

  

在他们身后,似乎还有一大群人赶来。

  

“啊!原来是文渊宗师!”

  

为首一人,便是那最先出现在门外的人。

  

是一个一身青衣,年约四五旬的清癯老者。

  

虽是气喘吁吁,却是一脸怒色,瞪视着院内的玄衣卫士。

  

待看到院中的慨然而立,让两个玄衣卫士上锁的谢文渊,便现出惊喜之色。

  

旋即看到已经挂到他手上的锁铐,顿时大怒:“你等好大的胆子!”

  

“这位是南州宗师,谢文渊谢先生,便是陛下也曾再三恭请谢先生入宫请教学问,你等竟敢随意戕害!”

  

卫士首领看着来人,还有他身后一干用不善的眼神,恶狠狠盯着他的人,顿时头疼不已。

  

他做为南府禁卫郎将,哪能不知这些人是何来历?

  

这都是朝上的大臣。

  

几乎代表着朝廷文官一系。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名为李神光,为当朝礼部郎官。

  

师从先帝一朝的宰相李严。

  

李严逝后,便被视作李氏学派的扛旗之人。

  

朝中有传闻,如今的礼部尚书年迈,早有告老还乡之愿。

  

只是乾帝出于种种顾虑,将其暂且按下,并未即刻恩准。

  

但任谁都看得出来,礼部尚书退下是迟早之事。

  

届时,十有八九,是这位礼部郎官李神光继任,执掌礼部。

  

便是如今,他在朝中也隐隐是除了消洪玄机理学一派之外的文官之首。

  

而且其人性烈如火,软硬不吃。

  

你若敢向他亮刀子,他就敢把脖子往你刀刃上撞,溅你一脸血。

  

此等人物,怎能不令卫士首领头疼?

  

虽然他身后有洪太保撑腰,不惧此老,但他却不能随意牵扯。

  

只得忍着怒气道:“李大人,可莫要血口喷人,不是我等要戕害无辜,实是这位老先生犯了事,我等只是受命行事。”

  

“哼!”

  

李神光冷哼一声:“南府禁卫,巡卫皇城,无京府衙门与中书省令,不得无故侵扰百姓,你等这般所为,简直目无王法!”

  

“老夫明日早朝,定要参他卫金吾一本!”

  

他却不屑与一个禁卫郎官理论。

  

矛头直指执掌南府的南卫统领。

  

南北两卫,一南一北,是玉京城中的两大城防禁卫。

  

这卫金吾便是执掌南府禁卫的统领大将。

  

向来与洪玄机同一个鼻孔出气。

  

李神光不必多想,便认定是洪玄机心胸狭隘,在背后暗施阴谋,妄图阻挠新圣出世。

  

此等小人之辈,自不会给他好脸色。

  

说完,便大袖一拂,大步从他身旁走过,视其与旁边如狼士虎般的率衣禁卫如无物。

  

来到谢文渊身前,瞪视左右手执锁铐的玄衣卫士,厉声喝道:“还不退下!”

  

两个玄衣卫士面面相觑,有点手足无措地望向卫士首领。

  

卫士首领脸色难看:“李大人,你如此阻挠我等公干,可休怪我等不留情面,”

  

“本将奉令行事,便是参到陛下面前,本将也不惧你!”

  

“好!”

  

李神光猛然转身,须发皆张,怒喝道:“老夫今日还就阻定了!你有能耐,便在这里一刀砍死老夫!”

  

“否则明日上殿,老夫便是拼着不要这条老命,血溅五步,撞死在金殿龙柱之下,也要向他卫金吾讨个说法!”

  

“不错!”

  

“爪牙之辈!岂敢如此戕害我文道宗师!”

  

“今日尔等肖小若想对宗师不利,便从我等尸体上踏过吧!”

  

与李神光一同来此的几人,还有随后赶来的一众文人士大夫,尽都挤进了这小小的院落中。

  

挡在谢文渊身前,面对着一众玄衣卫士,怒目骈指大骂。

  

玄衣卫士俱是虎狼锐士,但此刻面对一群手无寸铁,几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却露出紧张畏惧之色。

  

甚至有人被吓得脚步后退。

  

“你、你们…”

  

卫士首领直气得浑身打颤。

  

李神光却不屑再理会他,再次转过身来。

  

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欢喜的笑脸,拜道:“后学李神光见过谢宗师!”

  

“我道何人能两次引得百圣共鸣,写下不朽圣道经典,原来是文渊宗师!”

  

“文渊宗师今日得诸子百圣共鉴,得成圣贤,真是我文道之幸,国朝之幸,天下之幸!”

  

“哎哎哎,李大人万万不可!诸位学兄,也莫要如此,老朽万万受不得此礼!”

  

在一众虎狼锐士的锁铐刀剑之前,从容不迫,没有一丝惊慌的谢文渊,此时却慌得手足无措。

  

只因李神光与一众文人士大夫,都在向他行礼。

  

若是往日便也罢了,只凭他的年纪,倚老卖老,便是受了这一礼也不算什么。

  

可如今别人拜的是圣人,他岂敢受礼?

  

“文渊宗师,太过谦了,宗师闭门著书五十载有余,不想竟著出如此圣道之圣,令得百圣同光,当人在世圣贤,可受天下人之礼!”

  

“只不知文渊宗师竟是隐居在玉京城,这不起眼的市井之中,写出了此等不朽道理,实令我等惭愧,敬佩!”

  

“不错,文渊宗师,不,如今当是圣人,实不必如此过谦,为我文道大昌,我等当有一拜。”

  

一群文人士大夫十分激动,争相说道。

  

谢文渊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诸位且慢,诸位且慢!误会了,误会了!老朽何德何能?能著下不朽书典,令百圣齐贺?”

  

“实是圣人另有其人,老朽恰逢其会,先诸位一步,寻到了此处罢了。”

  

“啊!”

  

“竟不是文渊宗师?”

  

“当世除文渊宗师外,竟还有人能做出如此圣道之典?!”

  

众文士惊呼之际,李神光也面露惊异之色:“文渊宗师,那不知圣人何在?可是就在此间?可否请出,让我等拜竭?”

  

以谢文渊的身份,没有人会怀疑他说的话。

  

谢文渊闻言,侧首看向了那玄衣卫士首领。

  

“文渊宗师不必顾虑,有我等在此,这等走狗之辈还翻不了天。”

  

李神光知其心意,狠狠瞪了那首领一眼。

  

“嘿!”

  

卫士首领得知了他真正要抓捕的人就在屋内,心中怒气也无法按捺。

  

森然冷笑了一声:“我等自是不敢伤了李大人,不过我等乃奉令行事,职责在身,这屋中人犯,却是定要带走的。”

  

“来啊,人犯凶险,恐对在场诸位大人不利,都给我保护好大人们,莫要伤了李大人等!”

  

首领一挥手,一阵呛啷声中,一众玄及卫士掣出玄刀。

  

“你敢!”

  

李神光声色俱厉:“莫非以为老夫虚言恫吓,还是卫金吾自恃背后有洪玄机撑腰,便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

  

“不怕告诉你,今夜文道圣人出世,著下不朽之书,百圣风光,共传大道,是鼎定我大乾千秋文运,万世之基的大事!”

  

“任何妄图阻挠之辈,都断然难逃史笔一勾,遗臭千古!”

  

“莫说是你,是卫金吾,便是你等走狗身后之主,那洪玄机,也难逃悠悠众口,千秋史笔,”

  

“老夫明日上殿,便连他一同弹劾,奏请陛下问其祸国殃民之罪!”

  

他言辞犀利无比,更是直指洪玄机,令得卫士首领神色大变。

  

“哦?”

  

“本侯倒想听听,本侯犯了什么过错,竟要青史遗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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