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究底,在封建时代,嫡长子继承制,永远是最稳固的。
封建王朝最大的敌人,就是内耗。
如唐末之藩镇,牛李党政,宋末之党争,明朝的阉党、东林之争,哪怕是清末,也是汉与满的夺权之争。
所以,作为满身心都是皇帝的江小瑜,她深切地感到到自己爱人的心思,那就是念兹在兹的嫡长子继承制。
“小瑜,你知道的太多了。”
李嘉挑起女人的下巴,笑道:“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那,陛下怎么惩罚妾身?”江小瑜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精致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活脱脱像一个受审的犯人。
李嘉不由得兴致大增,装模作样道:“呔,你这女囚,竟然知法犯法,看本官如何教训与你——”
“不知通判如何处罚小女子,我好怕怕哦——”
“啪啪啪——”
李嘉立马说道:“我要处以你鞭刑,让你下不来床。”
很快,床榻摇晃,云雨交加,奋斗声与骄憨声并举,声音悦耳,直冲云霄,让一让服侍的宫娥们红了脸,眸带春意。
一场灵魂与肉体的交欢之后,李嘉彻底地放松下来。
翌日,他在江小瑜的服饰下,穿起衣裳,曾经的少女,如今竟也成了少妇,但其骨子里的骄憨,怎么也难以去除,让李嘉颇为喜欢。
“这两日,我都来你这!”
皇帝轻声对着江小瑜耳边道:“在生一个小皇子。”
“嗯!”红了耳朵,江小瑜感觉身体有些软了,目送皇帝离去后,她才缓了口气,吩咐道:“烧点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李嘉挥洒了点能量后,整个人又意气风发起来。
他施施然地召集宗正寺,以及几个宰相,不由得说道:“自我定的规矩,十二岁得出宫开府,皇子们如今达到这般年岁的有几个?”
宗正寺卿,乃是李嘉的堂兄,嗣宣王李郜,他思量片刻,不由道:“如今年齿合适的,有皇长子李复歆,皇次子李复睢,皇三子李复湸。”
“皇四子李复皓,皇五子李复沅。”
几个宰相就那么听着,互相间看了看,召集他们来,只是为了皇子开府?
虽然说皇家无小事,但这着实让他们无用武之地啊!
总不能说,让皇帝在宫里养几年亦或者牺牲官途,让皇帝立太子吧?
唯独元德昭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对于一切混不在意。
这位老宰相,看上去命不久矣,谁知道竟然熬了一年多,还没倒下,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不过,宰相们依旧是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想要从皇帝的封爵中,窥探一丝关于太子的线索。
可,作为多年的皇帝,李嘉哪里会给他们得逞?
李嘉见几个宰相的表现,微微眯着眼睛,说道:“按照规矩,开府封爵。”
“皇长子李复歆,封齐王,食邑三千户。”
“皇次子李复睢,封韩王,食邑三千户。”
“皇三子李复湸,封吴王,食邑三千户…”
“皇四子李复皓,封赵王…”
“皇五子李复沅,封蜀王…”
五位皇子,都是亲王爵,虽然在名号上略有区别,毕竟齐国,赵国等,都是大国美号,但也仅仅是这些罢了。
食邑上,都是三千户,待遇等同。
况且,在前唐时,王号的美溢与否,都不重要了,像宣王等无古号,只有美称,再比如,唐代宗,在即位前,只是成王而已“”
“少府寺?”
“微臣在!”
“去洛东,选一个好地方,为几个皇子建造府邸。”
李嘉随口吩咐道。
“陛下,微臣早就有所预备,亲王府已经建的七七八八,再有几个月,就能入住了。”
李安国哪里需要皇帝的吩咐,对于皇帝的话,他奉为圭臬,早就提前一年开始修建,就等着册封诸王呢!
“那就好!”
李嘉微微颔首,颇为满意道:“就府,就定在中秋后罢了。”
之后,皇帝又亲自为这五位皇子,选定了王太傅,长史,以及王府的其他的官吏,基本上文武都有,而且都是经验丰富,四五十岁的老臣。
也只有老臣,才会有所顾忌,不会有难忍言之事发生。
这些事,就当着宰相的面商议,不时得参与几句,一会儿功夫,一上午就过去了。
也算是提前打个基调,为后来的册封大典,做出铺垫。
愉快的结束后,皇帝自顾自地离去。
宰相们则面面相觑。
回到政事堂,几人心思莫名,颇有些疑惑。
无奈,摒退后堂官,敞开大门,几位宰相议论起来,一个个面带思虑,显然思考地很深。
大门敞开,代表问心无愧,但摒退他人,则又属于去保守秘密,不至于流传出去。
由于宰相们身居高位,手掌重权势,自然而然容易引起皇权的忌惮,开门议事,也就成了规矩。
“陛下子嗣中,皇子约有十六人,建造府邸,需要的耗费颇多,皇家无私事,之前也不应该完全有内库出,朝廷也得支出一二。”
邓斌看了一眼老神自在的首相,不由道。
孙钊心头一紧,守财本性发作,但随即又舒缓许多,说道:“皇嗣繁多,这是大唐之福,祖宗之福,朝廷如今还有些存余,确实应当出点钱财。”
众人默不作声,这是应有之义,能拍皇帝的马屁,钱财花一些也是值得。
“不过,太子府空旷多年,许多殿宇陈旧腐朽,也该修修了!”
孙钊叹了口气,略带深意道。
宰相们瞬间明了,沉默半晌后,王溥这才道:“还是诸王府要紧,太子府,还是过些时候罢!”
“皇宫的一切,陛下早就了然于胸,无需我的谏言!”
一旁的赵普也点点头,表示支持。
在这种情况下,君威如泰山压顶,稍有忤逆,或者捋了龙须,那可不是轻易就能平息的。
孙钊想要言语些许国本之事,但话到嘴边,却变了:“诸王府修的多,也就杂了,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稍有疏忽,可就难咯!”
众人再次沉默。
见此,孙钊也不再坚持,叹道:“罢了,一切从心吧,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