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忘记妈妈了吗?
柳歌没有想到贺修煜这么顽固,“修煜,大家都知道,蓉蓉的父亲根本没有时间管她,我作为她的亲生母亲,有将她接到我身边的权利,这个没人能阻挡得了,你也不可以。”
“我当然可以。”
“你凭什么?难道你以为蓉蓉和你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她就不要我这个妈妈了吗?”
柳歌有些失态,噌的一下站起来,瞬间就泪流满面,“修煜,我知道你们都恨我,可我也没办法的,我当时也没办法的,我从来没想过抛弃她,我一直想回来找她,然后将她接回去,如今我终于回来了,你有什么理由和资格阻拦我呢?”
“我当然有理由。”贺修煜指了指武鸿,“他的父亲武修杰,就算你们没有来往,可是你依然是他的儿子,现在武修杰问题太多。而我的身份又很特殊,所以说,就算我同意,组织上也不会同意你将贺雪蓉带走的,你懂吗?”
柳歌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显然她是知道武修杰在华夏国犯了什么事,武鸿有些尴尬,似乎有些难过,他说,“对不起,都怪我,我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武鸿先生,希望你能理解。”
贺修煜声音平静的说道。
柳歌想好了一万个说辞,甚至连律师函都拿来了,可是现在拿这些有什么用呢?按照贺修煜所说的,她果真带不走贺雪蓉。
柳歌咬牙切齿的,“贺修煜,没有想到你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贺修煜无声的笑了,挑挑眉看着柳歌,他心里都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呢?
这样的笑带了一丝冷,带着点讥讽,柳歌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惹得武鸿心疼的看着柳歌,低声的说道,“真对不起,没有想到因为我的原因竟然有这样的麻烦。”
柳歌哽咽的说道,“不怪你不怪你,这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错,对不起。”
贺修煜觉得自己突然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而这两个人犹自未觉。
贺修煜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提醒这两个互相赔礼道歉泪眼朦胧的人。
“我还有事儿,这里你们也不适合久待。”
柳歌泪眼朦胧的看着贺修煜,“修煜,我想看看蓉蓉。”
贺修煜皱了皱眉头,依照他的想法,他是不能让贺雪蓉见到柳歌的,依照他的想法,这辈子都不要见到这个女人才好。
可是不管如何,蓉蓉都是柳歌的亲生女儿,血缘这东西很奇妙,有的时候没有道理可讲。
就像武修凯和武倩雲,哪怕半个世纪没有相见,可是现在他们父女两个感情也是很深的。
刚才柳歌说的话也是对的,他的确没有这个资格和权利阻拦贺雪蓉见柳歌。
如果见到柳歌之后,贺雪蓉要跟她妈妈走,那么他也只能认了。
然后也不得不承认,乔青玉待蓉蓉再好,是不是也永远都代替不了妈妈这个位置?
贺修煜点点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将蓉蓉带过来。”
柳歌松了一口气,让她见就好,她还以为贺修煜绝情到连见都不让见的地步呢。
她是蓉蓉的亲妈,母女天性,这个是谁都斩断不了的,就连柳歌,就算为了爱情,可是她也割舍不了母女亲情。
却没想到武鸿拦住了贺修煜,他动作很快的打开了自己拎着的皮包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又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通体碧绿的翡翠玉镯。
武鸿的声音带着恳求也很歉疚,“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坦荡的人,我这次陪柳歌回来也有我自己的私心,这个玉镯里面刻着的名字是我堂姐的,不知道我的父亲怎么得到这个玉镯的,但他将这玉镯送给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又给了我。
等这次我知道小叔找到了堂姐之后,我也才知道堂姐的名字叫武倩雲,然后我将这翡翠玉镯找出来,我不敢去见小叔。“
说到这里武鸿苦笑了一下,“武修杰虽然是我的生物学上的父亲,可我们并没什么来往,小叔自然也瞧不上我,甚至小叔可能都不知道有我这一人物的存在,所以我想见见乔青玉,将这翡翠玉镯亲手还给她。”
贺修煜目光深沉的看着武鸿,随后伸出手将盒子接过来,拿起翡翠玉镯朝着里面看过去,的确刻着三个字,武倩雲。
只不过这是篆体的,如果不注意,倒像是三个花纹一般。
贺修煜只是想了一下,就点头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我家。”
柳歌和武鸿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没有想到贺修煜竟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贺修煜将盒子还给武鸿,武鸿将盒子又装在了真皮的皮包里。
小心翼翼的,似乎怕不小心摔碎了一样。
贺修煜目光微闪,不过却也没说什么,而是带着这两个人就朝着基地家属院走去,这个时间点乔青玉是在家的。
而蓉蓉正巧在大门外与李明光还有大顺和大吉疯跑着玩儿。
小姑娘眉眼亮晶晶的,脸蛋红扑扑的,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同样颜色的围巾,手上的手套也是和帽子一样的红色,穿着白色的小羊皮靴,漂亮的就像个小公主一样。
柳歌先是凝滞了一瞬,随后她踉踉跄跄的奔过去,到了贺雪蓉的面前,她蹲下来和女儿平视,嘴唇颤抖着眼泪模糊了视线,随后就将震惊的贺雪蓉给搂在了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让旁边的几个孩子都吓了一跳,李明光第一个冲上来,一把拉住了柳歌的胳膊,皱着眉头,大声的喊道,“你是谁,你快放开蓉蓉,你会吓到她的。”
大吉也冲上来,使劲的去推柳歌。
贺雪蓉似乎被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忘记妈妈了吗?
没有!
她有妈妈的照片,妈妈离开她的时候,她什么都记得,不过两年的时间她不会真的忘记她。
可她已经很少很少想起爸爸了,更别说这个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