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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零章 亲自出马

谍海猎影 眀志 4150 2024-07-16 17:18

  

十次中有八九次,黄晟都是一个人来,一不约人,二不谈事,喝完一杯咖啡就走。

  

黄晟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嫌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一杯咖啡十几块,顶的上一个普通工人一月的工资了。

  

常听一个人跑去喝闷酒的,没听说过经常一个人跑去喝咖啡的。

  

方不为直觉有问题。

  

黄晟是来传递情报的,还是来接受指令的?

  

黄晟是黄浚的儿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亲近的不能再亲近了,用来传递情报更好。

  

而且黄晟也不是没有嫌疑。

  

方不为怀疑,到南京仅仅半年的黄晟,之所以能结交到那么多的要员,八成是受黄浚授意。

  

他从反谍股挑了一个眉目顺眼的特务,扮成咖啡馆的侍应生,专门用来摸排到过这间咖啡厅的客人的底细。

  

另外,方不为还派了两个好手,专程盯着黄晟。

  

黄浚是老狐狸,防的滴水不漏,方不为就想从黄晟的身上打一打主意。

  

等了两三天,终于等到黄晟又一次去咖啡厅了。

  

方不为与黄晟基本上前后脚就到了咖啡厅。

  

方不为特意选了一个开阔的位置,厅内一切都概入眼底。

  

冯家山带着几个手下守在门外及楼下,以防万一。

  

八月的天气,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正午时分的太阳,能把人的皮给晒焦了。

  

街上的黄包车夫,大都穿着犊鼻裤,有的光着膀子,有的至多穿一件棉布马甲。

  

黄晟却穿的西装革履,连里面的马甲也没少,头上甚至还戴着一顶礼帽。

  

看黄晟满头大汉的样子,方不为顿时生了疑。

  

你当南京八大火炉之一的别称是开玩笑的?

  

穿西装也就罢了,这么热的天,戴顶帽子是什么用意?

  

难道只顾仪度,不管温度?

  

等后面几位客人进来之后,方不为也猜出了个大概。

  

还真是只要风度,不顾温度,一个比一个穿的正式。

  

都是媚洋思维在做祟,好像不穿西装,就不能喝咖啡了一样。

  

就跟后一样,你要用筷子吃牛排,有些王八蛋能笑话死你。

  

方不为看着黄晟进了咖啡厅,把西装和礼帽挂在门口的一排衣帽架上。

  

黄晟的身后没客人跟着上来,下面的冯家山也没发暗号,看来一切正常。

  

黄晟坐在了离方不为不远的地方,招手叫过了侍应生,只要了一杯咖啡。

  

方不为则要了一份香草冰淇淋。

  

不奇怪,真叫香草冰淇林,还贼贵。

  

方不为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惊为天人,没想到民国还有这玩意。

  

后来一看,一到夏天,南京满大街都是推着蒙着棉被的小柜车卖冰棍雪糕的小贩。

  

也不便宜,一根最便宜的冰棍二十块铜元,差不多是后世的二十块钱。

  

方不为打问过之后才知道,三十年代初就有这东西,不过不是国产的,是美资洋行生产的。

  

老板是美国人,叫海宁生,创办的雪糕工厂叫海宁洋行。

  

四七年,三代目从上海交通大学机电系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海宁洋行电力部做机电工程师。

  

也是那个时候,他从搞地下学生运动转为从事地下工人运动。

  

两年后,全国解放,海宁洋行改名为“上海益民食品厂”…

  

说起海宁洋行,就不得不说海宁生超前的营销手段。

  

海宁洋行生产雪糕冰淇林的同时,先免费给各大商场,剧院,电影院等有消费能力群体喜欢去的地方发冰箱,但冰箱里只能放海宁洋行生产的商品。

  

是不是很熟悉?

  

后世都烂大街的营销手段了,却被后世奉为教科书般的营销方式。

  

但在当时,别说在中国,放在美国,海宁生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根本原因之一是因为冰箱贵!

  

一台一百升左右的冰箱,售价五百到八百大洋左右,隔现在,就是十万块人民币左右,三四台就能换一辆大别克…

  

黄晟坐下之后,还是照例要了一杯咖啡,当然,肯定是热的,烫嘴的那一种。

  

看完了一份报纸,喝完了一杯咖啡,等身上的汗差不多干了,黄晟起身,穿好西装,戴好礼帽,不紧不慢的下了楼。

  

这样就完了?

  

方不为紧紧的盯着黄晟的背影,直到他下了楼。

  

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与黄晟交流过,就连那杯咖啡,都是装扮成侍应生的特务端上去的。

  

黄晟坐的人靠墙的位置,这半个小时当中,也没有任何人从他身边经过。

  

方不为又坐了十来分钟,吃了一分牛排,提着西装下了楼。

  

几分钟后,一个文质彬彬,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进了咖啡厅,坐到了黄晟坐过的那个位置的旁边。

  

咖啡厅走的是高端路线,生意不是太好,而且黄晟的那个位置也太差,所以整整一下午,再没有人坐过黄晟之前坐过的那个位置。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咖啡厅打烊后,方不为才离开了新街口。

  

他把黄晟看过的那张报纸都快翻烂了,也没找出一丝的问题。

  

“桌椅底下全检查过了?”冯家山不死心的问道。

  

“股长明鉴,卑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装成侍应生的那个特务叫屈道。

  

见了鬼了?

  

方不为暗骂了一句,闭着眼睛回忆着黄晟进入咖啡厅之后的细节。

  

没抬眼看过任何人,进去就开始看报纸,一直到离开。

  

也没有任何人与黄晟有过眼神上的交流,更没有打过任何手势或暗号…

  

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不然黄晟不会动不动就独自一个人跑到这家咖啡厅来喝那么难喝的咖啡。

  

不是只有方不为觉的难喝,他之前分明看到,黄晟喝一口咖啡就皱一下眉头,就跟喝黄莲水似的。

  

咖啡难喝,牛排更难吃。

  

煎的还没有夫子庙赶集的时候,小贩担子上的猪血肠好吃。

  

一看就知道请的是没学到家的中餐厨子做出来的。

  

咖啡厅的老板也没问题,不但查了个底儿掉,还跟了好多天。

  

自己是不是把哪里给疏忽掉了?

  

方不为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过了两天,黄晟又去了咖厅。

  

这一次,方不为没有提前进去,而是跟在了黄晟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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