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圈套,只要能真的挖到东西,这三个人就能把东西顺着原路,安全的运出去。
东西只要到手,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再不济,也能一点一点,用蚂蚁搬家的方式运进城。
此次率队的是赵希贤,现为军统南京区交通组组长,后来,区长钱新民,副区长尚振声被捕牺牲后,他还任过一段时期的副区长。
到了岸边,慢慢的出了水,赵希贤瞅了瞅鸡鸣寺山门前的祈福灯笼,快速的判断了一下位置。
鸡鸣寺山门往西一公里,北极阁往东一里…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走!”赵希贤低喝一声,摆了摆手,猫着腰,率先靠到了城墙根下。
风声,水声,偶尔会有一两声青蛙的“呱呱”声,除此外,赵希贤再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好像没有圈套!
赵希贤不放心,听了快有十分钟,才稍稍的放了点心。
真有圈套的话,敌人现在动手,和等自己挖出东西再动手,没什么区别。
应该是安全的。
能挖了!
沿玄武湖城墙,走一里…说明东西埋在玄武湖一侧。
省了不少方便,至少不用担心万一闹出点动静,被鼓楼城门口的日本宪兵听到。
赵希声低声交待了一句,三个人分开,一段一段的找着那一棵白灰刷的明显要比旁边的树要高的梧桐。
没过几分钟,一个队员便发出了两声模仿青蛙的叫声。
找到了?
赵希贤心中一喜,快步的跑了过去。
那个队员正猫在一棵有成人大腿粗的梧桐树下面。
赵希贤细细的瞅了一眼。
没错!
这一排梧桐,一米五以下,都刷着白灰,就这一棵,白灰刷的高一些。
刚好一扎,不就是二十公分么?
就是这里了。
赵铖贤带着本个队员,靠到了梧桐树照直的城墙根下。
挖吧!
赵希贤取下了背上铁锹,钢钎等东西。
只是用锹往下一蹬,赵希贤心里就是一跳。
城墙根下的地面,都是拿砂石回填后,又夯过的,哪有这么松软?
不看来的时候,他们连钢钎都准备了么?
赵希贤一阵狂喜,手下的动作飞快。
至多挖了十多下,时间还没过去三分钟,铁锹就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噔”的一声闷响。
赵希贤用手摸了一下,感受到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的梭角…
不是箱子是什么?
又挖了十多分钟,把箱子彻底挖悬,三人合力,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抬了出来。
没带火柴,也没带手电,就算带了,也被水给泡坏了,赵希贤只手去摸。
枪,子弹,手雷,炸药…
哈哈,发财了!
又用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个人把坑回填好,盖好了浮土,尽可能的将痕迹处理干净后,才原路下了水。
装着枪和子弹的箱子被捆在伐子上,两个人在左右两侧保持平衡,一个人在后面推…
早上六点,天色微亮。
马春风睡的正香,外面响起了“当当当”的敲门声。
“局座,局座…”
“谁啊,烦不烦?”床上的女人不满的喊了一声。
女人叫余淑恒,杭州警校军统特训班外语班毕业。
之前是军统局本部的翻译秘书,就是安知容之前的那个职位。
后来被马春风调在身边当了秘书,再然后,顺理成章的收入了房中…
马春风风流一生,艳遇无数,但这个女人,是马春风唯二给了名份,结了婚的女人。
第一个当然是元配。
有一段时间,马春风的对外的代号及化名,就叫“余龙”,意思是余家的乘龙快婿。
胡蝶来了之后,这个女人就出了国,还利用马春风的权力,把全家人都接到了美国,而且还让马春风给他置办了相当多的产业…
可见马春风对她的喜爱,也看以看出这个女人的厉害。
但枭雄就是枭雄,哪怕喜欢到了骨子里,不该女人说话的时候,也绝不会让女人插嘴的。
“闭嘴!”马春风顺手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
余淑恒捂着腮帮子,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
马春风一听就知道是齐振江的声音。
要不是有紧急军情,齐振江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
“盖好了!”马春风冷斥一声,飞速的下了床,只是披了一件衬衣,就跑去开门了。
齐振江自然有眼色,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还是马春风郑重交待他,只要有关“自己人”的电文,不论什么时候,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齐振江只是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马春风:“局座请过目…”
马春风扫了一眼,一抹喜色浮上了眉梢:
“自己人”在电文中答应的东西,竟然一丝不少?
厉害了,怎么做到的,又是什么时候藏的?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些天以来,马春风从“自己人”的一系列举动当中,察觉到了一丝“有求必应”的意味。
日本人真要能下这么大的血本,来一出自导自演,马春风也认了。
当然,该防备的自然有心备。
马春风沉吟了一下,凑到齐振江的耳边说道:“以我的名义,谢谢他,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请他尽管开口…”
“明白!”齐振江重重的应了一声。
看马春风再没有要交待什么的意思,齐振江接过文件夹下了楼。
马春风关好了门,站在窗前,眺望着东方的红霞。
不知道,这个“自己人”还能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惊喜自然有,就看马春风敢不敢要了。
类似玄武湖城墙底下的这种物资藏匿点,只是南京,方不为就准备了近百个。
全都是他被送到南京养伤的那两个月,派四海商行的人秘密埋的。
除了武器弹药之外,还有几部电台。
方不为原本准备是,亲自回到南京搞几波事的。
现在看来,暂时是没时间了。
当务之急,是要配合中村和赤木亲之,把“蝰讲划”先捋顺。
方不为已经有些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