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年轻的奴垩隶主们押注的方式比较另类,输的人压在那里的东西就不能再收回了,而赢的人在收回自己所押之物后,还会再收回“战利品”,也就是输方的赌注。
但是,并不是他们想要什么样的战利品就能顺利得到的。
邵玄随着苏古过去的时候,看到之前押注的地方,摆放着几排大小一样的木盒子,这些盒子里面所放着的,就是赌输的人所押之物。而赌赢的人,根据所押赌注的价值来拍先后顺序,然后去选择。
至于能够选择到什么样的东西,就不是他们能预料的了,有不少年轻的奴垩隶主们在押注的时候放上一些另类的东西。
他们不求财,所追求的,不过是刺垩激和玩乐罢了。
“不知道待会儿能选个什么样的东西,希望是个更有价值的。”苏古说道。他看了自己押注的排名,排在第十七个,不前不后。
收回自己的赌注之后,苏古便盯着前面那些人的选择。虽然他们对财物的追求没那么执着,但能够选中一个更有价值的物品,出个风头,就爽了。
作为远离斗兽城这么多年的苏古,在年轻一辈的奴垩隶主圈子里没有一点名气,而且他又不是三大城的人,存在感就更低了,若是能挑中个好的,说不准就能很好地刷一遍存在感。
刚才赢了斗兽战的岩陵城年轻的奴垩隶主严辉,正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过来挑选战利品的人,大概赢了一场心情好,若是前面的人挑中的盒子里面东西价值不高,还会出言安慰两声。
而方才斗兽战的输家,火丘城年轻的奴垩隶主狄生,则寒着一张脸坐在另一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些盒子都是这两位亲自摆放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哪个盒子里面放着什么。
邵玄还看到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奴垩隶主挑中的盒子里面,放着另一个盒子,打开能见到装着的东西,看上去像是沙子,但实际上,那是一种生活在赤星城周围沙漠中的虾的卵。
那种虾的生命很短,只在雨水比较充足的时候才会孵化,生长,等到雨水少了,泉流干涸了,便会产卵死去,留下一些看起来与沙子差不多的虾卵。
那些虾卵是一个赤星城的奴垩隶主压的赌注,若是其他人选中那样的战利品,未必会高兴,但现在挑中它的是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孩子,对于这种食物类战利品还是很满意的。
严辉与那孩子说了两句话,捧着一盒虾卵的小孩兴奋得脸都红了,大概是第一次来这里,也第一次接触到三大城的人。
苏古没多注意那边,他有些紧张。
“邵玄,你说我会挑中个什么?”苏古问,
“我哪知道,你希望挑中什么样的?”邵玄问。
“当然是最好的!”苏古激动中更加紧张。
邵玄看了看,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算最好的。”
“若是你选,会挑哪个?”苏古问。
“第一排第三个。”邵玄道。
苏古看了看,那边摆放着的盒子中,前面去挑的人,选择第二排的多一些,离他们更近的第一排的反而选得少。或许大家都下意识觉得,离得远的东西要好些。
“为什么?”苏古问。
“直觉。”虽然面上这么说,但实际上,邵玄是用特殊的视野看的,并不能看清盒子里面的东西,但是他能看出,那个盒子发出的光最亮。
邵玄没多解释,而苏古也没时间再问了,那边已经叫到他的名字了。
“落叶城苏古!”
“哎,来了!”苏古快走几步过去。
对于苏古这张陌生的面孔,周围很多奴垩隶主并不在意,而且,落叶城在这片广袤沙漠之上,也不算是多强大的城,不过这一任落叶王的事迹倒是被很多人知晓,是饭后闲聊的话题。至于落叶城的其他人,就没谁在意了。
苏古在众人的打量中走过去,看似就近随手一点,指了指第一排第三个木盒子,也就是邵玄刚才跟他说的。
坐在边上的岩陵城严辉直了直身。而原本寒着脸的火丘城狄生板着的脸色稍好了些,对他而言,被落叶城的人挑中,总比被岩陵城的其他人或者其他看不顺眼的人挑中要好。
见狄生起身亲自去打开那个盒子,苏古心中猛跳,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莫非…
周围其他人也都想到了,说话声都小了很多,盯着那边。
没错,那个盒子里面所放的,就是狄生给自己这边压的赌注。
狄生打开盒子,众人只觉眼前红光闪过。
盒子里面,放着一块拳头大的赤红透亮的宝石。随着狄生将宝石拿起,红色的亮光更甚,而且,周围的人还感觉到一阵热流扫荡。
“这是,火丘城有名的火丘石?!”有人惊呼。
火丘石,产于火丘城周围的沙漠,石质透亮,吸引了很多人,同时,若是往里注入力量,石块便会发热,注入的能量越多,石块温度越高,甚至能轻易将木柴燃烧。
在火丘城,火丘石就是权力的象征,美丽,高贵。其他城的人想要购垩买火丘石也未必能成功,没想到,区区一个落叶城的小奴垩隶主竟然轻易获得了这么大的一块!
邵玄看着被众人热议的苏古,心道:那货大概快高兴疯了。
那块宝石的实用价值有多大?对炎角人来说,也就那样,若是再大些能做武器还好说,但仅仅拳头大,就只能当装饰品了,或许还能在冬季的时候取个暖,没火的时候燃个火?
但苏古看重的是它的象征意义,以及这种石头在奴垩隶主中的影响力。
从此刻开始,落叶城苏古的名字,已经被更多人记住了,闲聊的时候肯定会提到。
苏古回来的时候笑得特别得意,有人想要与苏古斗兽,可惜苏古将那块石头护得紧,说就算斗也不会将宝石拿出来,对方才悻悻离去。
斗兽坑内的兽尸已经被撤走,只留下一地的血腥。
很快,第二场斗兽也要开始。
这次没有巨兽了,而是两个奴垩隶,对于这帮奴垩隶主来说,奴垩隶与兽,其实没多大区别,甚至,奴垩隶还比不上兽,巨兽上场,可看性更高,奴垩隶的就逊色很多了。
站在斗兽坑周围的人散去一些,他们打算去其他斗兽坑看看,不过苏古没走,他打算继续看一场。
场中,两个奴垩隶看似无规则的招式,拳影相交,随后,一阵急促的骨折声响起。
其中一个奴垩隶被击飞,身体在空中翻滚着砸向坑内的石壁,碰撞之后,大量血液从口中喷出。
邵玄能看出,那个奴垩隶的胸腔已经有数根骨头断裂,而且,这些折断的骨头刺伤了他的内脏,伤及心肺。
果然,掉落在地的奴垩隶脑袋一歪,直接死亡。
这次斗兽的双方,斗兽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无主的女奴垩隶,胜了的人便拥有那个奴垩隶。
获胜的那个奴垩隶主非常高兴,当场就直接动用奴役的力量,将人给奴役了。
这是除了苏古之外,邵玄第二次碰到奴垩隶主奴役奴垩隶,而且,这次并不是练习。
那个正在奴役的年轻奴垩隶主有些紧张,虽然不是第一次奴役,但总有失败的时候,现在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失败,肯定会被其他城的人笑话,压力颇大。可是,这次他却奴役得异常顺利,看着成功被奴役,正睁着魅惑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奴垩隶,他只觉一阵火热,又颇为自得,觉得今天真是超常发挥。
观察着脑海中火焰的波动,邵玄动了动手指,因为长而宽的袖子遮挡,没人看到他拢在袖子里的手上,冒出了一点蓝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