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元一气宗的门人被苏礼抓住了,他甚至连询问的意思也没有,就将人给就地镇压封印了事。
然后他就继续自己的事情…哦,他得想办法配置一些毛发增殖的膏药来,肉肠的背上被雷法击中秃了一小块,这很重要。
原本他还以为天元一气宗的人会更沉得住气一些,但其实他们只是在两个时辰之后就来救人了。
或许这和如今剑宗已经陷入巨大麻烦中有关,这天元一气宗的人显得有恃无恐。
苏礼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气机已经锁定了他,但就打算用自己的准备迎敌的时候…却听外面传来一声轻斥:
“星落剑阵,起!”
然后就是一个浩瀚之中带着了凌厉的气息弥漫周围,以及一个老头猝不及防又气急败坏的声音:“弈星天剑,是你!!”
原来景晨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啊。或许在苏礼与那天元一气宗弟子交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吧…
他就没有到外面了,而是来到了塔楼二层。
坐在窗口看向外面,却见外面仿佛一下变成了浩瀚星空,无穷的寒星便是一道道剑气,然后‘群星坠落’,那一道道剑气就如同雨落般轰击着下方阵中之人。
这场面着实浩大壮观,苏礼不由得替那困在阵中的人心中默哀。
然后招招手叫来了肉肠,搓了搓那狗头然后从那脖子中的纳袋里取出了许多水果来。
水果直接以真气托着,然后以裂地剑气在其中一阵搅动。
然后一个丹决打出,渣子就都分离了出来,而新鲜的果汁则是直接以一个杯子接好了。
随后寒冰符法发动,凝结了几枚冰块丢入杯子中,一杯美滋滋的冰镇复合果汁就完成了。
只是玄虞子如果知道他的裂地剑气被苏礼用成了榨汁机,而蘅玉仙子如果知道她的丹决被用来粹取果汁,他们大概都会很心塞吧…
“啧啧,味道不错…”苏礼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然后就看下面一阵‘乒乒乓乓’中就变成了一声惨叫。
胜负已分,好快。
景晨一挥手将剑阵散去,就见一个老者披头散发并且双手下垂鲜血直流。仔细再看就能发现他的两侧肩胛骨都已经被穿透,却是间接暂时废了他的双手。
再看景晨这里,却是白衣飘飘负手而立,一丝一毫动手的样子都没有,真不愧是苏礼羡慕的画风。
“景晨师叔好帅啊。”苏礼由衷赞叹,随后又补了一句:“比某个家伙厉害多了。”
然后苏礼就脸色一白,惨兮兮地看到‘某个家伙’正巧笑嫣然地看着他这里…剑阵撤去,原本被剑阵挡着的韩嫣自然也就显出了踪迹。
不过她却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仿佛一下子变得淑女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景晨开口说话了:“天元一气宗的蠡羊桑老前辈,听闻你是丹符双绝的有道真修,却没想也要来西秦安阳掺合进这宫廷事务中。”
这蠡羊桑老就是老者的道号,而且看起来在正道诸派中辈分比景晨还要高,应该是和姬练是一辈人。
但正是因为这样,被后辈设伏给直接一招制服了,这种事情才让蠡羊桑老尤其挂不住脸啊。
他只是垂着双手冷哼一声道:“剑宗小辈就是猖狂,难道你想引起天元一气宗和剑宗之间的争端吗?”
景晨神色一冷,知道这老道是在技不如人之后准备以宗门背景来强压了。
但是帅气高冷的传法殿主又怎么可能被吓到,弈星天剑不止说的是他的剑道,更是他的智慧。
他语气转冷地答道:“如果天元一气宗的长老都是阁下这个水平,那么我剑宗就算再加个对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礼简直被景晨这霸气的话语给震得说不出话来,这也太威武霸气了吧!
但是实际仔细想想,景晨这话里却透着另一种智慧…首先是点名了剑宗不怕与任何人开战!
然后才是隐晦地提醒这蠡羊桑老一件事:如果在剑宗以一敌三对抗三个邪道宗门的时候天元一气宗再出手与剑宗为敌,那天元一气宗还有何脸面以正道身份自居?
那是与邪道宗门同流合污!
蠡羊桑老果然是听明白了,于是瞠目结舌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剑宗完全是已经杀红了眼可以不管不顾,但他却不能不为宗门利益考虑啊。
原本打算趁现在剑宗可以预见地会实力大损,准备在西秦地界分一杯羹的。而本以为剑宗现在危如累卵必然投鼠忌器,却没想到这些人骨子里都是些好战的疯子…
剑疯子,可就是剑宗的前代门徒们留下的威名,只是现在因为姬练趋于平和的行事风格而渐渐被人淡忘了而已。
蠡羊桑老其实已经活了很长时间,只是限于资质修为境界一直不得突破而已。
他可以说是亲身经历过‘剑疯子时代’的人,立刻就有些不好的回忆被唤醒了。
“我们只是在西秦传道而已,我的弟子桑木道人也只是觉得这塔楼中人擅自干涉西秦朝政不是很好,所以想要上门提醒…这是个误会。”
蠡羊桑老服软了…他怕自己被这剑宗的二代弟子给一剑剁了。
这说起来也是令人有些恐惧,哪怕是剑宗的二代弟子都已经可以轻易战胜他这个天元一气宗的当代长老了,这是何等恐怖的底蕴?
“原来如此,只是传道的话倒是没关系,只要别干涉西秦朝政就行。”景晨却是缓缓点头,看意思是准备放了这两个天元一气宗的人了。
“不会不会,老道和徒弟这就返回山门去了,这西秦终究还是剑宗地盘,在这传道已经是我那不晓事的徒弟的不对。”蠡羊桑老的双臂恢复了一些知觉,却是忍着痛一边抱拳说着一边给自己找下墙梯…
所以这时候徒弟的用处就来了,这锅可要背好啊。
景晨见状也不多说,既然对方已经服软那他也就不再追究。
于是对苏礼道:“小礼,把那桑木道人放出来吧,这是场误会。”
“好。”苏礼应了一声却没动弹。
可是那被他镇压在塔下的桑木道人却是已经恢复了行动力…这座塔楼满布他的法阵,一切自然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那桑木道人搓着全身发僵的关节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师父身边,神情惶恐难安。
蠡羊桑老见状不由得暗叹一声,却是知道自己这弟子的道心已经被打破。如果不能从中走出,恐怕此生再难精进了。
于是他又正眼打量苏礼片刻,才问:“这位小童又是剑宗哪位师兄的高足,竟然如此了得。”
景晨听了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静静一笑答道:“此乃我剑宗三代首徒苏礼,却是让前辈见笑了。”
“三代首徒…果真只是三代弟子么?”蠡羊桑老眼神晦暗,嘴中嘀咕了一声之后就带着徒弟告辞了。
“就这么放他们白白走了?”韩嫣等他们走远了才问出自己心中疑惑。
“不然还能如何?能驱逐他们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至少安阳城中,可以少一方修士势力。”景晨叹息一声说道。
换做‘剑疯子时代’,遇到这种事情早就先把人给斩了再说其他。
“安阳城中,还有多少修士势力?”苏礼意外地问…情况这么复杂的么?
“应该还有三四家吧,只是修士要隐藏自己实在是太简单了,我也只是从这些天的蛛丝马迹推断的。”景晨再叹一声。
要不是有苏礼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目光,他又如何有这闲工夫来做这番推断呢?
而且他还有一些没有说明的是,这些被他发现的修真者势力应该还只是表面,背后绝对还有另一个幕后之人存在。
只是这个幕后者藏得太好了,他没办法将之揪出,也就只能就当没看见避免打草惊蛇吧。
“那看起来秦王灞的心思也不纯了啊。”苏礼又说道。因为在这安阳城,秦王一句话绝对能够将一切修士势力给驱逐。
“毕竟他当初得位不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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