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别吓唬我,我没有乱吃东西,也没有喝生水,更没有去撩黑妹,李白,你说我是不是要快死了?还剩几天?你倒是说句话啊!”
孙南正觉得自己就算是没毛病,也快要被李白给吓出毛病来了。
自己身上竟然有寄生虫,似乎就藏在对方刚刚所指的那些部位,心时登时慌得一逼,都快要哭了。
“别担心,小问题而已,几分钟就好。”
李白带着孙南正来到医疗队。
只不过医疗队已经收工下班,所有人都去吃晚饭,值班急诊的人还没有过来,各个科室房门紧锁,空无一人,两人自然是一无所获。
李白想要的无非是酒精,碘酒,镊子和小型创可贴这些小东西罢了,没找到人,就拿不到。
不过也没有关系,医疗队这里找不到,并不意味着其他地方没有。
也懒得等,李白直接带着孙南正登上房车。
其实东西在他的储物纳戒里就有,房车只是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环境,毕竟天气炎热,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引起炎症,如果防患于未然,又何必白白浪费抗生素呢!
拿出一个手术器械盘,让孙南正坐在沙发上,脱掉身上的T恤。
李白先从手腕开始,用吸饱了80度高纯度医用酒精的脱脂棉团往寸许大小的皮肤上仔细擦了一遍,然后用手指在边上轻轻一按。
孙南正只感觉到被按住的地方一阵轻微的灼热,可是在下一秒,他的眼珠子都差点儿快要瞪出来。
就见之前还是平平的皮肤,突然毫无征兆的隆起一个小包,随即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东西一头冒出头,被李白用尖嘴镊轻轻夹住往外一拖…
“这,这是,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
亲眼目睹到这一幕,孙胖子简直快要崩溃了,他可以确认,在镊子上摇头晃尾,不断挣扎的那个小东西绝对不是自己的脂肪组织,而是一只活生生的虫子,竟然就像黑头一样直接被挤了出来。
在此之前,那处皮肤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哪里能够想到,里面居然还藏着一位不速之客。
“嘘!闭嘴,保持安静,现在才刚开始呢!”
胖子的尖叫实在是太刺耳了,李白将受困于镊子尖上的那只小白肉虫丢进手术器械盘。
小虫子身上还带着些许血迹和粘液,在盘子里面兀自挣扎不休,看得孙南正脸色直发白,连连作呕。
可是晚饭还没有吃,自然什么都呕不出来。
孙胖子带着哭腔道:“它们到底是什么啊?”
他快要疯了,自己这是被人下了降头术吗?
可是自己记得明明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这一定是个误会。
“非洲果蝇,一种苍蝇,它的卵掉到你身上,孵化出来的幼蛆从毛孔钻到你的皮肤里面,吸食组织液和结缔组织,一点点变大,看这个头,估计再过两三天就该自己出来了。”
用碘酒喷了一遍蛆虫钻出来的伤口,撕下一块创口贴吧唧贴了上去,算是彻底搞定一处,李白又开始如法炮制另一处。
他几乎一按一个准儿,一只只肥壮的白色小蛆虫儿被挤了出来。
“啊?非洲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孙南正通体发寒,吓得快抽抽了。
他在外面东跑西颠,肯定没有注意到那些乱飞的果蝇在自己身上下了卵,否则也不会中招这么多。
“习惯就好,非洲要命的东西多了,得小心一些,之前在京城时,上课听的东西全还给老师了吧?”
李白又麻溜的挤出一只小蛆虫,短短几天的功夫,这些小虫子已经长的很大个儿。
要不是他手动压迫出来,要不了几天,这些蛆虫就会自己钻出来,到时候很容易引起感染。
想想二十多处感染创口,这位孙胖子恐怕要吃苦头了。
在京城集训基地的时候,就有专门的老师介绍过非洲常见的寄生虫、毒物和猛兽等对人有威胁的存在,同时讲解了它们的可怕之处和弱点,以及防护手段。
如果好好听讲的话,应该有所防备才对,而不是像孙胖子现在这样,被寄生的从头到脚都是。
“你记了笔记吗?有没有带?回头借我看看。”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个时候的孙南正恨不得时间倒流,自己一定会认认真真的上课听觉。
爱学习的孩子活得好,不爱学的孩子死翘翘,在非洲大陆,知识简直就是残酷的生与死分水岭。
“有啊!还录了视频!你要吗?”
李白当然不会小气,是该补课了,总不能老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屡屡中招吧。
孙南长长松了一口气,正连忙说道:“要,要,都要!”
谢天谢地,对方居然还带了那些东西,自己总算能够补回来。
李白想了想,又提醒道:“以后出去不要穿拖鞋,凉鞋也不要,最好是高帮布鞋,这里的地上有沙蚤,如果被寄生的话,只能用刀片划脚指头,另外如果有条件的话,去买两件皮肤衣,一是防晒,二是可以挡住果蝇下卵,你不想浑身都是窟窿眼儿吧?”
乘坐雪骑士号邮轮来非洲的路上,同船认识的老黑恰卡·阿巴鲁塔曾经描述过非洲巫师的手段,简直是密集恐惧症的典范,估计多半用的就是寄生虫,所谓被诅咒者的死亡原因并不是被寄生虫一点点活生生的吃掉,而应该是死于重度感染。
寄生虫,伤口,天气,环境,引发败血症等感染症状,完全是天作之合,致命细菌种和病毒在体内泛滥爆发,能活过三天就已经是谢天谢地。
“哦哦,你那儿有吗?有多余的吗?”
孙南正几乎快把李白当成了自己的救世主。
“皮肤衣嘛!”
李白上下打量了一眼孙南正,自己的个头比对方高,皮肤衣大概能穿上吧?!
目测完后,说道:“500元一件。”
有了皮肤衣的防护,既能挡住太阳光中的紫外线,避免晒脱皮,也可以保持透气,不至于闷热,那些果蝇的寄生卵无法轻易钻进衣服内,完成寄生,这一层保护的好处多多。
“500元?这,这么贵?优衣库的才一百块钱,淘宝上便宜的才十几块。”
孙南正目瞪口呆,活像倒攒四蹄的大肥猪,嗷嗷待哺,不,嗷嗷待宰。
虽然已经步入不差钱的财务自由行列,但是却并不意味着心甘情愿被狠宰一刀。
“这里是非洲,要算运费的。”
李白手上的皮肤衣不多,才两件,纯属囤货,他平时根本用不上。
“好,好,我要了。”
孙胖子呲牙咧嘴的认帐了,尼玛,五百就五百。
尼玛,谁让这里是非洲呢?!
又穷又破的索马里,人生地不熟,除了李白这儿,让他上哪儿去找有皮肤衣卖的地方去。
恐怕这里的非洲人,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是皮肤皮吧?
要不色也不会被晒得跟煤炭一样黑,自己再晒个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就跟黑人一样了,原来是个白胖子,最后变成一个黑胖子,人家一瞅就内个内个的喊。
内个,音译Nigger,意指黑鬼,黑人之间的互相鄙视性称呼,白人或黄种人用这个来喊,多半要挨揍,差不多和华夏学校里瞎J8乱教的SitDown差不多(这个仅限于上下级关系,平级应该用HaveaSeat)。
“另外借给你一枚护身符,保证蛇虫鼠蚁躲着走。”
李白也没有让孙胖子吃亏,后面还有惊喜。
“喂喂,小气鬼,你干脆送我得了,干嘛还借,太矫情了,别是老黑恰卡的那种一分钱护身符,如果是那种,我可不要的。”
莫名其妙的被坑了300元人民币,孙南正也小小的肉痛了一把。
毕竟曾经是穷吊一枚,哪怕骤然乍富,咸鱼侥幸翻身,却依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1982年的一分钱,这种东西我可没有,而且也不好找。”
李白直摇头。
当年银行翻遍库存,才找到那几筒放得快要忘记的分币,连帐面上都找不到它们的存在,也不知道在哪一年就被核销掉了,谁会拿只值几块钱的分币费心费力的去做帐,人力成本都不够开支。
1982年的一分钱,根本难以伪造,谁会吃饱了撑的开模造一分钱的伪币,特么傻缺能把成本收得回来不?恐怕造一枚,起码要亏十倍的钱。
“在哪儿呢?先让我瞅瞅!嘶!轻点儿!”
孙南正被李白用尖嘴镊在左乳下方给扎了一下,又是一条白富美被生拉硬拽了出来。
镊子上的力气恰到好处,既没有松脱,也没有将这条小虫子给夹爆浆。
“还没有呢!准确的说,还没开始做,待会儿吃完晚饭,我就弄这个。”
李白眼疾手快,又夹出一条,摇头摆尾的还挺欢实。
孙南正身上一层厚厚的脂肪,就算被这些小蛆虫啃了几个小眼儿,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啊!”
孙南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白。
这厮该不会是在将皮肤衣高价卖给自己后,在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拿骗钱货来安慰自己。
至于这么坑吗?
“好嘞,总共二十八眼儿,比北斗神拳还多二十一个,全是坑!”
李白将最后一张创可贴给封上,一拍孙胖子身上的肥油,就像波浪一样层层涌动着从头浪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