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沥还未归来,出这么大的事儿!”
叶郡守本在为鸾溪涧的事焦头烂额,这一边是明昌侯府小侯爷的惨死,一边是自己的主子本家嫡女,哪怕他有心偏自己主子一脉,却也得讲究方法,不能在明面上违背官场规矩,所以绞尽脑汁,这才刚送走那个可怕的庄无血,屁股还没坐热,还没喝完一杯茶,他就惊得抖了茶杯。
滚烫茶水让他手指吃痛,一个抽气,却是顾不得,只突站起,喝问:“你说什么?赵家的红衫铁骑入城了!!”
铿锵!茶杯落地,尽碎!
外面正有几个女儿在王氏的带领下要给忙碌之中归家的叶郡守请安,骤听到这一动静,个个面面相觑。
叶绮思目光一闪,红衫铁骑?
赵家的?
在红衫铁骑入城的半个时辰前。
“以内力强行扯断四肢,以脚力践踏两腿间男根成肉沫,这里没用过任何利刃,但肚子剖开的伤口是短口薄刃造成的,桀,真是好手段啊。”
鸾溪涧中,庄无血派四个人出去调查取证,自己则是带着另外四个人验看停留在庙内被撒了尸粉的尸体,哪怕刺鼻的尸臭尤在,可这伙人跟没闻见似的,也对尸体各种捣鼓监察,最后得出结论。
“是不是广陵谷的人残杀赵小侯爷还不好说,但这些死者都是邪教广陵谷的人。”
检查山中其余尸体的人也得出了结论。
“如此看来,那谢二小姐倒也没有撒谎。”
监察院的人如此道。
庄无血却不说话,只是如同豺狼一样凑近,嗅了嗅尸体。
边上四人忍着恶心稳如泰山,最后在庄无血表情微微一变后发问。
“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有。”
四人来了劲儿,却见庄无血若有所思,“有很多人跟马。”???
这也能闻出来?
自家头儿真是越发厉害了。
“谋杀小侯爷的有许多人?”
“不,我说的是外面过路很多人,你们都聋了?”
正说着,门口冲入人来,汇报一件事。
“果然还是来了!”
庄无血出了庙门,到了山岗上,往下看到溪涧幽谷外的官道纵横过去的浩浩荡荡骑兵,挑了眉。
“大人,这看着是要去郡城,我们”
“关我们何事?”
庄无血嗤笑了下,转过身去,“听说这鸾溪涧的斋菜不错。”
一列铁骑入城,城门拦不住,东战率领的城防军拦不住,只能任由他们浩浩荡荡携兵浩荡,兵甲威严,为首者提长戟骑马过街,铠甲在骑势上下铿锵碰撞,头盔之下的眉眼锐利万分。
这等威势,这等煞气,震慑全城。
所有世家皆被震动齐齐揣测对方来意。
“红衫骑兵,还能去哪?”
萧季站在阁楼瞧见远处街上所过骑兵,语气淡淡。
萧禹跟吃了苦瓜一样,青涩五官皱在一起,“去找谢明谨!?不会吧,这明昌侯府的人脑子是吃浆糊吃出来的?”
“这话你去明昌侯府的人面前去说?对了,忘记提醒你,红衫铁骑的头领姓赵。”
想起刚刚所见过街的赫赫威势,他缩了缩脑袋,忍不住嘀咕:“就这么看他们过去阿?我们家不是谢家麾下人马么?不帮帮?”
萧季看萧禹的眼神有些奇怪,后轻笑了下,“这样的阵仗,帮不如不帮,不过”
“不过什么?”
“的确可以过去看看。”
萧家兄弟骑马到长街一头,发现这边竟已“藏”了许多乌灵之中其他世家派出的人马,其中好些已经上了附近酒楼二楼,在阁楼窗台观望。
其中许子奎等人赫然在其中来得挺快。
其他人来得挺快,谢家人自然也都知道了,因为这两百多人的浩浩骑兵过街之后,停在了谢府门前。
铁骑硝烟未止,奔波聚散如雾,红衫兵甲尽赤血,旌戟所指尽锋芒。
“谢氏明谨!”
“杀我弟弟,出来偿命!!”
他一说完,身后兵士齐声怒喝偿命!声音冲宵,震慑四野!
附近楼阁中禁不起事儿的公子书生们齐齐煞白脸,百姓们更是惊惧回避,造成整条街道空肃萧条,尽存红衫军的场面。
有开茶铺的老板年过花甲,守着自己的炉子翘首打量,忽听到一并躲在屋内的茶客感慨:“乌灵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场面,竟还是针对谢家的。”
老板挑了发白眉梢,嗤道:“客官,这您可就说错了,乌灵这么多年,大场面可多了,也都发生在谢家。”
“哦老叔你说说?”
“不说咯,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老板摇摇头,顾自叹气,客人们其实也无心听,就顾着看那边热闹。
谢府大门气派得很,府门常日大开,有四个带刀护卫镇守,见眼前情况,便早早进去通报,眼下谢沥不在府中,前段时间他为公务外出,毕十一他们追赶前去,后得知鸾溪涧之事,哪怕明谨不愿提,怕对方担心,可她身边的暗卫却还是会汇报,索性明谨就全在书信中言明,只是让对方办完事再归来。
所以谢沥不在,整个谢家就得是主事人当家理事,林氏得知此事的时候有些慌,下意识想去找明谨商量。
“找她商量,她肯定会露面,先去调配人马吧,母亲,拿父亲给您的令牌找管家,我就不信这些人还敢杀进来!”
谢明黛目光如电,娇媚脸庞上满是盛烈傲意,且说着就要往外走,林氏惊惶,“黛儿你去哪”
“我们都得到消息,那谢明谨能得不到?这女的一向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多厉害,巴不得一个人撑下一切,搞得世上只有她最像谢家人似的!我得过去拦着,拦到父亲回来,不管外面如何,只要杀不进来,管他嚎几嗓子。”
谢明黛风风火火,说着就冲了出去。
林氏愣了愣,后嘟囔:“这丫头怎对阿谨这么多牢骚,可牢骚多归多,又这么”
她摇摇头,却也唤来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