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乞丐从城外而来,他们没有跟谭老大说自己要来领冻疮膏的事情,只是心中怀着一丝期望,希望能领到,因为,城外许多乞丐身上都有冻疮,而且相当严重。
他们就是来试试,如果能领到最好,就算不能领到,不过是一顿拳打脚踢,他们受着点算了,如果被谭老大知道,就怕事情要闹大。
可是两人没有想到他们站入队伍中并没有人去驱赶,只是距离他们远了些,毕竟两人身上,有些脏乱,味道也很难闻。
就算如此,两人也很知足了,不曾遭受驱赶,便有领取的可能,果然那捕头没有骗他们。两人神色中带着欣喜一点一点的往前去,直到一刻钟之后,两人站在了队伍的最前端。看到两个伙计,一个负责发放,一个负责登记,两人才神色有些局促了起来。
“姓名,住址。”其中一个伙计问道,神色没有任何的鄙视,好似他们不过是最普通的百姓。
“我叫二泉子,住在城外。”其中一个有些不安的说道。
“给你两瓶冻疮膏,每日涂抹三次,将身上有冻疮的地方全部涂抹一遍就可以了,三日后便能好。”那负责发放药品的伙计看了一眼,这二泉子身上的冻疮,临时给他加了一盒。
“谢谢,谢谢大老爷善心。”那二泉子说着手指颤抖地接过两盒冻疮膏,内心激动得无法形容。
“这两盒给你。”伙计顺手又拿了两盒给了身边另一个乞丐,两人的神色中带着欣喜。
“谢谢,谢谢两位小哥,你们心地善良,好人有好报。”两人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室内一道声音传来。
“等一下。”
听到这话,两人脚步一顿,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掌柜的不许将冻疮膏给他们?此刻想要要回去?两人撒腿就想跑,却听到那掌柜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们那里还有多少人没领冻疮膏的?”胡郎中看看两人身上的冻疮实在严重,便动了恻隐之心走出来如此问道。
“还有两百多人。”那二泉子如此说道,眼含期盼的看着胡郎中。
“你们两个去后面拿四百瓶药膏来,跟着他们去那边,把药膏发放了。”胡郎中如此说道,两个正在给人抓药的小伙计赶忙点头应声,到后面院子里点数出了四百瓶冻疮膏,扛着往外走。
“我们来,我们来。”那二泉子一听胡郎中这么说,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赶忙接过小伙计手中的箱子,帮着扛,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人家再出力气呢。
“谢谢郎中,谢谢郎中大恩大德。”另外一个叫小三的乞丐如此说道。
“行了,不用谢,都是林家大小姐心善,让我们一视同仁,只要是有冻疮的,都可以来免费领药。你们赶快去吧!”胡郎中挥挥手,回到了内堂,继续为病人诊治,而两个小伙计便跟随乞丐们往城外而去。
谭老大并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是去领取冻疮膏了,更加没有想到姜家医馆会派人将四百盒冻疮膏直接送上门来。小伙计们走了之后,谭老大才回过神来,看着大家欢天喜地的将药膏涂抹在手上和脸上,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老大,你也试试,都说这冻疮膏效果可好了,只要涂抹三日,冻疮一定能好。”其中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给谭老大涂抹冻疮膏,心中对姜家医馆第一次有了感恩之心。
“真的有那么好用吗?”谭老大如此问道。
“真的真的,我听人家说的,大家都这么传。这林家大小姐可真是好人,研制出了这么神奇的药膏,竟然分文不收的免费发给百姓,而且我听说了,不光是给了金平城的百姓还送到外地去了。”那小头目如此说着,给谭老大细心的抹好药膏。
“果然有如此善心的人吗?”谭老大好似在喃喃自语,有好事在自问自答,他心中没有答案,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别的人。
给乞丐们冻疮膏对胡郎中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而林汐更是一点也不知道。此刻林汐坐在厅堂之中,看着从京城来的管事的,看看蒋氏那个脸色什么话也不敢说。
“你说什么?在京城之中有人坏我孙女儿的名声?”蒋氏一脸怒火,低沉着声音问道。
“老夫人难道还不知道吗?”那管事的便是林锋派来的,此刻看着暴怒的老夫人蒋氏,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我问你话呢!知道你就说,不知道你就说不知道!问我做什么!我如果知道还要问你吗?”蒋氏猛的一拍桌子,拍得桌上一套官窑瓷器齐齐震动,哗啦一声,将那管事的心也给震得一乱。
“回老夫人,我这里有三爷的亲笔书信,还请老夫人亲启。”管事的赶忙哆哆嗦嗦地从怀中将书信拿出来递了上去,被老夫人蒋氏没好气的斜了一眼,这一刻管事的才发现哪里不对?
性格不对呀,老夫人蒋氏一辈子养尊处优,虽然为人糊涂了些,可一向自诩大家出身,风度气质那是一点差错也没有的。可是刚刚那一声怒吼,那一下拍案,甚至连老太爷都没有这样的魄力。
“混账王八蛋。造谣生非,这就是我朝的大祭司!比无知妇人还不如!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居心不良,心怀叵测!我呸!”蒋氏看完林锋的书信,气的发抖,怒骂的话脱口而出。
林汐笑了,笑着看那管事的整个人惊呆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愣愣的看着蒋氏,好似自己的人生观遭受了重大的冲击一样。林汐心想这管事的此刻一定蒙逼了,主要是蒋氏的画风变化太大,一般人肯定轻易接受不了。
别说一般人肯定轻易接受不了,就是那二般人也没这个能力。此刻管事的内心是悲苦的。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慈祥老太太,到了北地也没几年,整个性情就从头到尾的变了?他也就算了,看着呆了,呆愣呆愣就过去了,如果此刻是三老爷站在这里…管事的想了一下,以三老爷的心性,应该能承受的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