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查到网络上说,即便两个人从外表来看,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但因为有“业胎”关系,彼此之间还是会觉得对方,在灵魂深处与自己有某些相似的部分。即使这种相似说不清道不明,内心依然会觉得彼此,是那个互相懂的人。
她跟他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按照常理,彼此不应该会有交集,如同上一世的不应该。偏偏现实中,她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这就是缘分吗?那个人真的就是她吗?
黑色办公桌里,有一沓不薄的资料,都是维娜主动上交的。资料的内容,是关于安之的调查,作为首席面试官维娜对新人的了解很尽职。不过,在商场上一向杀伐决断的他,在面对这沓资料,却出于意料地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在内心深处,他是很想了解她,想知道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可是他不想通过一沓冰冷的资料,去知道所有的答案。他想通过真实的接触,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去了解,足够用心的方式,才是真正想认识一个人,最温暖的做法。
就像小时候,在幼儿园的秋千旁,他和小朋友分享完最后一块牛奶饼干。然后,他伸出手对那个小朋友说:今天和你玩的特别开心,明天我们也一起玩,好不好?那个小朋友点头说:好。他便很开心地说:很高兴认识你,明天见!小朋友也开心地挥手:明天见!
这是他对学校最美好的回忆,剩下其他的记忆,都充满了恐慌和不安,就像对其他人的感觉。或许,这个叫安之的女孩,有没有那条项链都不重要,她只要是那个人就好,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
看着他的安之,脑子同样也在犯迷糊。她的心在怦怦狂跳,眼睛说什么也离不开那张脸,对方就像一块长得极好看的磁铁,将她牢牢地吸引住。安之有点看傻了,而他似乎也在享受这种痴迷。
站在一旁的维娜,脑海里翻腾着无数的问题,若不是顾忌在他眼中的形象,她早就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暴,恨不得用手撕碎这个女人。明明是一个对女人很冷淡的男人,也尤其讨厌别人对他的花痴状,为什么对她就如此特殊?那条能让他见她的项链,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到底是谁?
他和她的长时间注视,终于让维娜忍无可忍,她用很不悦的声音,再一次越级地说:“快点,你回答呀!”
安之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面试时,居然因为花痴对方发了呆,从而无视了面试官。而花痴的这个好看又奇怪的男人,不但没有时间观点,而且还动手摸了她的脖子,这算不算职场上的性骚扰?
第一次来永吉集团,她就把局面变得如此复杂又尴尬,简直是没有脸再去见江东父老。想想以前,还会自嘲第一次见宁怡得时的乌龙,谁知道这一次面试,简直完胜上一次的丢人,真是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
安之脑海里想起那次乌龙时,宁怡得对待他们的毒舌和刻薄,面对这个声音比他更冷的男人,下意识就觉得自己死定了。何况屋里还有一个不好说话的维娜,她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的想法,便更加强烈。
因此,任凭维娜气势汹汹地逼问,她打定主意就是不开口。不曾想,好看的男人开口了,他一点都没追究她的花痴,也完全不理会维娜的声音,只是继续追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就没有胆量了?”
眼瞅着这个男人无比固执,她知道不回答他的问题,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又想到,在学校里等消息的宁怡得,那张冷笑的脸和刻薄的嘴,便抱着一种必死的心态开口了:“我,我是来面试的,是不是有点误会呀?您就是上官总吗?”。
维娜打断她的提问,冷漠地说:“在这里,你没有资格提问!”
“好吧维总,我只是不明白,面试和项链有什么关系呢?”安之尽量控制住内心的不满,努力客气地问。
维娜则非常不客气地答:“听清楚,你,回答问题,没有资格提问!”
顿时安之也有些不快,便坚持说:“可我也有权知道对方的身份!既然是一场面试,大家就应该是双向选择!”
漂亮的维娜轻蔑地笑了,安大学生的桀骜不驯,她听说过很多,也知道其他招聘单位对安大生的纵容和迁就。然而,这里是永吉集团,要跟他或她玩什么个性,那就打错算盘了。这些年来,凡是这样做过的人,无一例外下场都很惨。
况且,她若是想用这一招,企图来引起他的注意,那就更加大错特错。无论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在情场上,套路,任何一个套路,都是他素来极厌恶的。想到这里,维娜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心里却多了些幸灾乐祸,她在等着看安之倒霉。
这时,好看的男人说话了,声音冷得出奇:“我就是上官雪,你为什么在这里,就没有胆量了?”
仍旧是这个问题,男人好固执,真是非常固执呀。安之叹了一口气,保持着冷静说:“那天在安大,是自己的学校,很熟悉没有胆怯的理由。今天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又遇到很多突发状况,没能够及时调整好自己!并且贵公司很有名,我也很想得到实习生的职位,所以才多了顾虑缺少了胆量!”
她的这番回答很得体,即不卑不亢地表达了需求,又适度地拍了拍对方的马屁。他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发火,她也没有想象中的卑微,维娜对两个人的反应,都非常意外。
上官雪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继续追问道:“面试那天戴的项链,是你的吗?”
安之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算是我的吧,其实项链是一个朋友求来的,后来转送给了我,据说是保平安很灵,就是个祝福罢了!”
“求来的?保平安?我能知道是从哪儿求的吗?”他睁大了眼睛,问。
安之挠挠头,有些为难地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个叫上善师傅的高人。朋友比较迷信,特意去求的,我知道这种东西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