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若吃不下就不吃了吧。”宋泗紧张的走到宋砚沉面前,给他倒茶。
他担心,宋砚沉面前自己吃完,会把之前吃的都吐出来。
宋砚沉擦了擦嘴角,抬手阻止他。“我还好。”
宋泗眉头紧皱。这一次发病后,宋砚沉的身体比之以前更虚弱了。以前,虽然会时不时发病,但之后,对宋砚沉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不能入常人那样肆意奔跑,跳跃。
可是,这一次后…
“我很想吃。”宋砚沉说了这句后,又继续吃碗里的食物。
他吃东西的速度变慢了很多,但是每一口都吃得极为认真专注。
宋泗哪能不懂?
先生想吃这些食物,就是因为这是乔小姐亲自给他夹的吧。
好在,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喝完,碟子里最后一口菜吃完,宋砚沉都没有出现异样,也没有吐出来,这才人宋泗稍稍松了口气。
突然,宋泗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泗拿出来接通,苏垣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喂,宋泗你们在哪?居然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了,是不是宋砚沉那个家伙又任性了?”
“…”宋泗看向一旁云淡风轻,慢条斯理用热毛巾擦手的俊美男人。
“我们马上回来。”宋泗只能道。
苏垣冷哼一声,才道:“赶紧回来,苏畅那边的研究有进展了。”
宋泗眸光倏地一缩,语气变得严肃,“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看向宋砚沉。
房间里很安静,苏垣说话的声音,宋砚沉自然也听到了。
这时,他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来自乔蓁的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安全回到了酒店。
宋砚沉嘴角微微扬起,回复了一个‘好好休息’,收起电话后,他才慢慢起身,对宋泗道:“回去吧。”
宋泗不敢耽搁,上车之后,就快速的向疗养院而去。
而另一边,乔蓁回到酒店房间之后,宋砚沉苍白得不健康的脸色,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坐以待毙,一向不是她的性格。
乔蓁拨通了叶非的电话,把宋砚沉发病的样子,还有她所知的有关于他身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可叶非的回答让她失望了。
叶非不知道乔蓁是为了谁问这个问题,但是能让乔蓁这样开口的人,必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老大,你别急。我会在全球的病例库中查询,看看有没有相似病例。”
乔蓁一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一手揉着发胀的眉心。
以宋家的实力,宋砚沉病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不在全球范围里查找病例线索?
“我问你,就是想知道这样的情况,还有没有救?或者,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缓解的方法?”乔蓁沉声问。
叶非也沉默了一下,才道:“老大,如果不知道病因,就没办法对症下药。”
“…”乔蓁默然。
她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希望有一丝奇迹。
“老大,连你传承的那种神秘医术,也没有办法解决?”叶非试探的问。
乔蓁一怔。
在她怀疑自己拥有某种治愈能力的时候,她就曾在宋砚沉身上试过。可是,每一次都没有反应,就好像宋砚沉是一个正常人似的。
她久久不语,叶非也猜到了答案。只能安慰她,“老大你先别急,说不定是你掌握的那种力量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
会是这样么?
乔蓁在心中自问,也在问那株神秘植物。
在那片荒芜土地上,那株植物孤零零的存在,第五片叶子已经长成,整株植物都被一层金光笼罩。
似乎是感受到了乔蓁的情绪,那五片叶子无风而动,好似在安慰她。
“老大,还有一件事。”
叶非的声音,把乔蓁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凝了凝神,认真的听叶非接下来的话。
“我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能让人血管便脆的药,还有那个手腕上有红痣的女人,也还没有线索。那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一点踪迹,会不会已经死了?”叶非道。
死了?
乔蓁双眸眯了眯,从眼缝中闪过一道冷光。她知道,叶非的话绝不是推卸责任,而是一种极大的可能。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逃过八十八佛搜索的人并不多。
“就算是死了,也还有坟墓。”乔蓁声音冷冽。她不允许自己母亲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叶非这边毫无进展,那陆明灏那边呢?应该是没有的,否则他会联系自己。
乔蓁眸光有些黯淡。
乔家的事搞清楚了,但是陆归浔的死却依然迷雾重重。
“陆家,似乎与崮山也有关联。”突然,乔蓁缓缓的道。
叶非那边呼吸一滞,声音也沉了下来,“我会去查。”如果牵扯到了崮山…但如果在世俗世界里,找不到那个女人,而她又真实存在的话,那必定就是在世俗世界以外的地方了。
乔蓁的眸色晦暗难明,“嗯,进度慢一点没关系,注意不要暴露自己。”因为调查自己的私事,而把已经隐匿的八十八佛暴露,那不是乔蓁的初衷。
叶非表示自己知道后,两人才挂了电话。
宋砚沉回到了疗养院,苏垣直接坐在他房间中等他。
两人一见面,还不等苏垣责备几句,宋砚沉就直截了当的问,“苏畅那边有什么进展?”
苏垣白了他一眼,嘟囔一句,“之前没见你那么在意过。”
宋砚沉冷冷看了他一眼。
苏垣轻咳一声,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
宋砚沉接过之后,认真的翻阅。
虽然他不学医,但是这么多年来,也算是久病成医了。手中是一份专业的基因分析报道,上面很多词汇都是专业术语,但是却难不住宋砚沉。
看完之后,他把文件合上,一向疏离而淡漠的眼睛,隐隐有些锋锐的看向苏垣,“什么叫人为DNA?”
如果人类可以创造出新的DNA,那不就是造世主了吗?
苏垣也摆出了认真的神色,他道:“砚沉你是知道的,你的DNA数据与常人不一样。”
金丝边的眼镜,挡住了宋砚沉眼底的情绪。镜片上一闪而过的光泽,让他的眸色增添了几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