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到了师父留下的手札,乔蓁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在自己之前,师父是有一个徒弟的。
离开崮山,阿狼和阿狸并未离去,而是和乔蓁、叶非一起返回了燕京。
一下子得到那么多信息,八十八佛必须要聚在一起,共同商讨接下来要做的事。
崮山中的山门,是暂时回不去的,所以只能选择现世中见面。
一出崮山,乔蓁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阿唐去办。
总之,要在她离开华国之前,把这件事完成了。
乔蓁回燕京,并未惊动任何人。
出了崮山之后,八十八佛有自己的渠道去往华国各处。
此刻,驾车的人是阿狼,叶非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乔蓁和阿狸坐在后排。他们离燕京还有一百多公里。
车内很安静,阿狼专心的开车,乔蓁闭目养神,阿狸是沉默的,而剩下一个叶非,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乔蓁并未放空自己养神,而是在消化毉的传承。
力量,她有了,但得知道有什么,该怎么用。
就像是获得绝世宝剑和剑法一样,剑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剑法也是艳绝天下的剑法,但是你也得先学会了,掌握了,融会贯通了才能游刃有余的使出来,而不会伤了自己。
乔蓁给自己做了一个娱记,她要彻底消化毉的力量,估计需要三到五天的样子。
毉的力量不会改变她本身,只是让她有了一些…神通?
或许是车内实在是太安静,在叶非察觉到乔蓁睁开眼的时候,立即开口道“咱们八十八佛居然还出现了一个叛徒,老头子他们的口风都够紧的啊!”
他的话,赢得了其他人的赞同。
就连阿狸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乔蓁清浅一笑,态度淡然。“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这对于一向团结的八十八佛来说,已经算是污点了,又有谁会整天把污点挂在嘴边?
“师父他们从来不提,恐怕是已经把他排除在八十八佛之外了,没有必要,所以不提。”乔蓁想了想,又替师父一辈的人解释了一句。
师父收徒,他们这一辈不知道,上一辈是绝对知道的。
从来不提,除了是因为不想记着这个叛徒之外,就是不希望让师父伤心吧。
乔蓁看向窗外的景色,眼神里出现一瞬的恍惚。
“我们这一辈中,难道就没有谁对那个人有印象吗?”叶非不死心的问。
八十八佛的传承人,进门时间是不一的。唯一的共同点,大概都是孤儿出生。要么就是父母双亡,要么就是被父母抛弃,总之,就是断了亲缘的,又与八十八佛有缘,才会被带进来作为传承人培训。
而这种挑选方式,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
所以,他们并非是同时进入八十八佛,有早有晚。而乔蓁,就是他们之中最晚的一个人,不仅是年龄最小,也是入门最晚。
在知晓那一段往事之前,他们谁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佛爷的继承人本就应该精挑细选。
而且,他们都把乔蓁当做是妹妹那样真心的疼爱,虽然这个妹妹并不需要他们的照顾,反而会照顾他们,成为团队中的精神支撑。
“他应该是第一个入门的。结合手札上的时间,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离开后,才入的门。”开车的阿狼在乔蓁沉默的时候,突然冒出这句话。
叶非叹了口气,“也难怪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了。现在我们就算是想找他,可是连他是圆是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阿狸突然踢了叶非的椅子一脚。
叶非看过来的时候,就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眼睛里充满了警告。
“…”叶非哑然。下意识的去看,视线对着窗外的乔蓁。
突然间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师兄,而这个师兄还叛逃了,甚至是阴谋背后的主使者,更或许连师父的死都与他有关,无论换做是谁,都很难在第一时间接受。
而乔蓁,至今都表现得很冷静和淡定。
如果不是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彼此熟悉到了骨子里,恐怕他们都要被她给骗过去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乔蓁的眼眸深处是冰冷的。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造成师父牺牲的罪魁祸首,那么她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蓁蓁…”叶非难得没有用敬称去称呼乔蓁。
乔蓁缓缓回眸,神情清浅。她淡淡开口,“叛逃之人,是不会轻易放过的。要么,他早已经死了。如今发生的一切与他有关,某后之人却不是他。要么,他还活着,也就意味着从他逃出去的那一刻,他就藏了起来,一直躲在幕后,连八十八佛的力量都找不到他。甚至,他会制造出自己已经死亡的消息,迷惑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
这个推断是正确的。
可是,现在叶非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些问题。阿狼和阿狸都不善于表达,即使心中关心,却都选择了默默陪伴。
但他不是。
叶非直视着乔蓁问,“没事吧?”
乔蓁笑,“我能有什么事?”
叶非眸色深了些,最后倒也不再多言,只是叮嘱了一句,“别想太多。”
很快就到燕京了…
他们虽然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叛徒,但其余的一切都不知道。要找到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急不来。
起码现在,他们已经清楚了很多事情,目标也清晰了。
车子驶入燕京范围后,乔蓁直接让阿狼把车开去苏畅的研究所。之前在国得到的‘神之血液’已经早就送到了苏畅那里。
这段时间苏畅一直没有联系她,想来是没有多大进展。
快到研究所的时候,乔蓁给宋砚沉去了电话,让他也到研究所见面。
挂了电话的宋砚沉怔了怔…他的女朋友回国,他竟然不知道?看来,他这个男朋友当得很不合格啊!
只是…乔蓁一回来,就去了苏畅那里,这样的反常,让宋砚沉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他取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叫来宋泗,让他准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