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合,宋小落被陆东城抵在墙壁上,他身上那股淡淡的中草药味在她鼻尖萦绕。
陆东城低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声音低低地,“你是不是不高兴?”
“啊?”宋小落呆了一下,仰头看向他的时候,杏眸里一闪即逝的心虚,“没、没有呀。”
陆东城见她不肯说也没有逼问,温凉的指尖落在她的后颈上,轻轻地慢慢地来会摩挲,宛如是在撸猫。
“那累不累?”他又问。
宋小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咬了咬绯唇,“还好吧…”
“我累,陪我睡一会,嗯?”低哑的嗓音像是在哄着她。
宋小落蹙眉,“不、不太好吧…”
陆东城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下,“就是陪我休息会,想哪里去了?”
宋小落摸了摸被他敲过的地方,腮帮子嘟起,“那也不太好,会被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陆东城手指捏住她的腮帮子,“我和女朋友相处一室怎么了?”
“疼、疼疼…”宋小落求饶的眼神看向他,“我陪你就是了,脸本来就大,你再掐就更大了。”
陆东城松开她的肉嘟嘟的小脸蛋,拉住她的手往床边走,“知道就好。”
宋小落幽怨的眼神瞄他,“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陆东城走到床边坐下,仰头看她,“难道你觉得我看上你是因为你的美貌?”
“这倒不至于!”宋小落撇嘴,挠了挠耳后根,“我知道自己长的不漂亮。”
陆东城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她会真这样认为,大掌搂住她的细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女朋友。”
宋小落扭头看他,杏眸里漫上疑惑,“你中午吃错什么药了?”
一会说她不好看,一会又不准说她不漂亮!
陆东城手指轻抚着她的脸蛋,“我的女朋友我怎么说都行,别人怎么说都不行,包括我女朋友自己,妄自菲薄更不行!”
宋小落撇嘴,“你真霸道!”
“不然怎么配叫霸总!”陆东城薄唇轻启,话音没落,低头咳嗽了起来。
宋小落连忙给他顺气,“你别说话了,躺下休息吧。”
这弱鸡身体搞得随时要挂了一样,真让人发愁!
陆东城止住咳嗽,宋小落已经起身扶着他放下,给他盖好被子。
“宋小落…”陆东城黑眸看着她,叫了一声。
宋小落抬头看他,“嗯?”
“你喜欢孩子吗?”他问。
宋小落眨了眨眼睛,“还好吧,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陆东城长睫低垂,沉默许久没说话。
宋小落在地毯上坐下,仰头看他,“怎么啦?”
“老先生的话你也听到了。”陆东城掠起黑眸,明暗交杂的眸光深深盯着她,“就算我治好了,怕是也没子嗣了。”
宋小落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陆东城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她柔软暖和的小手,声音低沉,“宋小落,如果我撑过来的话我想娶你做我的陆太太,我可以保证你是我陆东城下半辈子唯一的女人,可我不能保证能给你一个孩子。”
宋小落神色有些呆萌,“你、你这算是…跟我求婚吗?”
陆东城菲唇噙笑,“还是这么傻!”
“可是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女孩,你真的要娶我做陆太太?”宋小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毕竟他也看到了…
自己就那样一个家,那样的妈妈和熊弟弟,就算是个普通人怕都是避而不及吧。
他怎么还上杆子要跟自己结婚,怕不是病糊涂了?
陆东城没有解释,而是拉着她的手,低声道:“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要是接受不了就趁我病得起不来床的时候赶紧走,你要是等我好了,想走可都走不了。”
宋小落这会脑子也乱,想不到什么,小声嘀咕道:“你还是等能好起来的时候再说吧。”
陆东城勾了下唇没说话,手指紧紧握住她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陆东城要做治疗的事没有告诉骆天雪,毕竟骆天雪怀着孕,不想让她担心。
公司的事他把几个高管招来开了个会,结束后留下了秘书,交代他去办一些事。
秘书听完先愣了下,然后点头说事。
过了几天秘书又过来一趟,带了几份文件过来。
陆东城把宋小落叫到书房,翻开文件让她签字。
“这是什么?”宋小落翻开文件想要看的时候,陆东城直接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
“给你换了份工资合同!”
宋小落奇怪道:“为什么要换?”
“给你涨工资不好吗?”陆东城薄唇轻启,“之前的是三年合同,现在这份时间不限,去留你自己选择。”
宋小落想到他那天说的话,心头一酸,拿着笔迟迟不肯签字。
“快点。”陆东城催促道。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处理后事?”宋小落小脸耷拉着,杏眸水汪汪的看着他。
陆东城捏了下她的脸蛋,“能盼我点好不?难得我发一回善心,赶紧签字,等下我后悔了。”
宋小落犹豫了下,慢吞吞的在乙方下写下自己的名字。
陆东城又把下面两份翻出来让她签字,说是补充协议,一式两份呢。
宋小落签完字,陆东城让她先出去,然后在甲方签名处一笔一划认真写下陆东城三个字。
“尽快去办,这件事暂时不用告诉她。”陆东城将文件递给秘书。
秘书接过文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沉的嗓音说了一声“是”!
陆东城交代完所有的事,李老头子也要开始给他做针灸治疗了。
门窗关的很紧,窗帘拉紧不让外面的光漏进来一丝一毫,房间里只有一盏香薰蜡烛,光芒幽暗温暖。
陆东城上衣脱了趴在床上,李老头坐在床边,拿起针灸消毒下针动作熟练又小心。
宋小落坐在旁边的地毯上,巴巴地看着床上的陆东城,忍不住的为他担心。
李老头余光瞥到她担忧的眸光,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她,“别急着担心,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