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笙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晴晴。

而陆晴晴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她沉吟片刻，忽然在傅亦笙期待的目光中道：“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人，生活环境和你们那个阶层隔着一道鸿沟，虽然我会继续学习，但是以后可能会进步，也可能会退步，也可能会因为父母而恃宠而骄，成为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从陆晨身上，她看出了任何人都不会一成不变。

学好很不简单，变坏却很容易。

傅亦笙听她这么说，心里反而轻松了，笑道：“你的人品好不好，我看在眼中，心里有数，并不是你说不好就不好。以后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你说你可能变得不好，可我不也一样吗？就像世人常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即使我现在跟你保证我的心意永远不变，实际上我自己也不确定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一念天堂，或许一念地狱。所以，让我们互相监督，督促对方只学好不变坏，共同面对以后的风风雨雨，好不好？”

没有想象中的甜言蜜语，但一字一句都格外真实。

傅亦笙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陆晴晴想了想，苦恼地道：“我可能不适合谈恋爱，不够热情，也不够浪漫，不会主动，往往把彼此的付出记得清清楚楚，你对我好，我才肯对你好，这样冷淡的我，你不介意吗？”

从和陈宇轩交往后分手一事她就发现了自己在恋爱上的缺陷，过于理智，缺乏热情。

傅亦笙却反问道：“为什么介意？好与好本来就是相互的，单方面付出不会长久，不愿付出的一方终会冷了付出一方的心。你记得自己的付出，记得对方的付出，是很理智又很懂得感恩的行为，我觉得很好，你做得没有任何毛病。”

陆晴晴又道：“我的时间不固定，虽然最近很是散漫，但是真正投入到写作中，可能会宅在家里很多天，没有时间约会，也没有时间当好一个女朋友，参加你们那个阶层经常举办的社交活动。”

“没关系，我可以根据你的时间来安排约会，社交活动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可有可无，没有谁规定必须参加，如果你没有时间，我不会强求。”

傅亦笙说到这里，忽然笑道：“比起你的时间自由，我的时间更加无法控制，可能会连续加班加点无法陪你吃饭过节，可能会在约会的时候需要立刻飞往外地解决工作上的麻烦，我反而担心你因此而觉得我给不了你足够的安全感，没有尽做男友的责任。”

“我早说过，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并不是来自对方工作上的牺牲和金钱的付出。”陆晴晴自有成年人的思考方式，也做不到时刻黏在一起卿卿我我。

傅亦笙抚掌道：“你看，我们的思想多么契合！晴晴，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给我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