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峰上,一片寂静。
路浔嘴里说着“点到为止”,那他就真的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叶随安的额头。
实际上他刚刚如若不收剑气,叶随安的脑袋就已被捅出一个血洞了。
胜负已分,点到为止。
赢得潇洒,自有其长辈的气度。
叶随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一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刚刚那一剑,怕是会成为他今生难忘的梦魇!
他还是第一次在年纪相仿的人身上感觉到死亡离自己那么近,自己的生死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路浔看着他,在心中道:“怎么点了一下他的眉心后,他还脸红了呢?”
“咋的?这渣男还害羞上了?”路浔感到不解。
实际上是因为叶随安见路浔至始至终都没用剑,自己连他的剑都没有逼出来,感觉无比羞愤。
“是我输了。”叶随安披头散发,双手颓然的落下,手中的月皇剑都快触碰到地面了。
整个人像是坏掉了。
今年是一剑山与万剑山离胜利最近的一年,而作为剑山的当世唯一传人,胜利是从他手中溜走的。
但他还不至于输不起,一剑山与万剑山也不至于输不起。
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这么点最起码的风骨还是有的。
路浔抱拳道:“承让。”
他这是在谦虚。
叶随安同样抱拳道:“承让。”
他说的则是事实,路浔是真的有在让着他。
胜负已分,路浔正欲转身,却被叶随安给叫住了。
“路路前辈。”他高喊了一声。
路浔纳闷的回头,问道:“何事?”
叶随安朝他深深的作了一揖,道:“谢前辈指点。”
路浔笑了笑,本以为叶随安这么说,只是为自己挽回点颜面,毕竟败于“前辈”之手嘛。可他看了看叶随安的眼神,发现他还挺诚恳的。
这渣男要么是演技拔群,要么就是真心实意地在道谢。
“这是在刚刚的对决里悟了些什么?”路浔纳闷。
果然资质高就是好啊,哪怕他不是天生剑胎,但同样时不时的就能悟个几次。
再反观自己,没有经验值或者特殊属性点的话,屁用没有。
但他现在有这些东西啊!
“不必客气,刚刚的两场问剑,我也略有所感。”路浔风轻云淡的摆了摆手,然后默默的领取了任务奖励。
这场问剑他既然赢了,任务奖励自然是已经可以领取了。
奖励在一瞬间就到账,这次的奖励实在是太丰富了!
而效果最为显著的,自然是那1点剑道资质。
至此为止,路浔的剑道资质已达4点,剑心又被强行拔高了一个层面,变得越发通明,而剑意也跟着变得越发凝实!
在别人眼中,路浔等于是话音刚落,就有一股玄妙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开!
在场的大修行者们自然是一眼看出,路浔的剑心与剑意又上了一个台阶!
居然突破了!
“恭贺小师叔!”沈阎立马开口,为路浔造势。
他一说完,在场的魔宗中人立马跟着开口。
“恭贺小师叔!”
“恭贺小师叔祖!”
一剑山与万剑山的精英弟子们早已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已经这么强了,居然又悟了!
怪不得能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修炼到如此地步,这根本就不是人吧!
路浔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正准备再次转身,深藏功与名,没想到又被叶随安给叫住了。
“路前辈!”叶随安欲言又止。
“就不能一口气全说完吗?扭扭捏捏的跟害羞的大姑娘似的,讨打是吧?”路浔在心中道。
但他脸上却是笑容不止,回道:“请说。”
“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叶随安再次拱手作揖,弯腰诚恳道:“可否借剑一观?”
此话一出,前来问剑的众人立马有了兴趣,唯有平山海若有所思。
虽然这次是输了没错,虽然大家此刻都是情绪低落,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好奇心。
这个路浔一直手握剑鞘,都不曾取出自己的剑,作为一名剑修,以无剑胜有剑,那是很夸张的一件事情。
路浔看着叶随安,倒也不打算说假话,他无剑者的身份迟早会举世皆知,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但是,总不能告诉你我的剑藏在剑心里吧?
于是,他开口道:“你已见过了。”
说完,他就转身朝着猫南北等人走去。
只留下叶随安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我已见过了我已见过了”
好端端的一位先天剑体,怕是要魔怔一会儿了。
路浔很快便回到后山众人的身边。
“可以啊小师弟!”猫南北夸赞道。
就连诸葛来福都笑着道:“赢得很漂亮。”
路浔深吸一口气,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多了他这个穿越者,魔宗今年可就输了。
至于林蝉,她看向路浔的目光满是崇敬。
“师父真的好厉害!”林蝉在心中道。
既然已经赢了,后山众人就不在接引峰上多做停留了,驾驭纸鹤往后山飞去。
回去的路上,路浔还没头没尾的突然问了林蝉一句:“咳咳,小蝉儿,你觉得刚刚那个叶随安如何?”
林蝉愣了愣,那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里有些疑惑,她其实对那个叶随安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但她还是抓起路浔的大手,在路浔的手心里写道:
“不如师父的。”
或许是因为手心有点痒,路浔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肆意。
笑完后,他还用自己的大手揉了揉林蝉的小脑袋,在心中道:“谁都别想染指我家的小白菜!”
另一边,留在接引峰上的沈阎等人迈步向前,开始了日常客套。
没办法,这个流程还是要走的,赢家也要拿出赢家的气度来,更何况他们还没给我们这次赌局的彩头呢!
虽然是一边欢喜一边愁,但双方还是先耐着性子来了一番假客套,然后,由一剑山与万剑山的随行长老分别取出两枚储物戒指,交到了沈阎的手中。
沈阎的那张丑脸立马笑得更为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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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山海站在一旁,突然开口道:“沈宗主,在下有一事相问。”
“请讲。”沈阎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笑呵呵的道。
平山海手握神剑,沉声道:“先生新收的那位弟子,可是天生剑胎?”